侯府在逃小妾(25)
“……”
宋吟回小院探了探香叶,道是腿骨断裂,养个百日能恢复如初。
一桩心事了却,她循着前世关于游戏武器的记忆,画了匕首三位图,无需实用,只求极致精美。
夜里,原以为卫辞真要行那档子事,不料他竟还记得“节制”二字,缠着宋吟亲了好一会儿,依偎着沉沉睡去。
醒来时,卫辞已不在府中。
苍术知晓锻造工匠在何处,宋吟忍痛拣了两颗绿松石,私库登时去了大半。
她坦然地叮嘱道:“这是我特地准备的惊喜,还望苍术大哥莫要提前知会公子。”
“……属下尽量。”
宋吟又同工匠说了一通好话,央求他们十五日之内赶制出来。匕首毕竟袖珍,又得了成倍银两,便也无人埋怨。
加之,她图纸虽画得外行,模样却出奇得好。匕刃细长,尾部回勾,宛如一轮弯月。
工匠头子赞不绝口,腆着脸问:“姑娘,你这图纸卖不卖?”
她深吸口气,惊诧道:“我这短匕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您竟也要。”
“的确不大中用。”工匠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眯眯地说,“但是怪好看,可以制来卖给小娘子们防身。”
宋吟了然,跟着弯了弯眼:“您生意经打得真不错,可惜这把匕首是要赠予我心上人,不便出售。若您能先将我的这份锻造出来,我倒是可以另赠您一幅图纸。”
“一言为定。”
时辰尚早,她还想去书肆转转,可惜跟了个苍术。约莫是受了卫辞嘱咐,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时搬不出借口独处,便半路改道去看铺子。
宋吟惆怅地想,她一不会酿酒,二不擅厨艺,属实是个无用的穿越女。
若要开间商铺,倒不知卖些什么才好。
主仆三人沿着闹市悠悠行了一圈,她用碳笔简单记下中意的几间,身子逐渐吃不消,隐在白纱后的脸龇牙咧嘴。
“去醉月轩。”宋吟道。
醉月轩乃是食楼,二层有雅间,可远眺江面,亦可俯瞰舞姬起舞。
她与玉蕊来过几次,店小二已认得,热情招呼着入座。
香叶细致地斟上凉茶:“奴婢一会儿唤车夫过来,省得吟主子明日腿酸。”
“也好。”
说着话的工夫,菜很快上齐。
苍术与香叶坐于下首,因是拗不过她方逾矩同桌,却不愿分食。宋吟早有打算,一人面前分了两碟,各自吃各自的。
她点了辣菜,几口下肚,两瓣唇染得鲜艳欲滴,好似细雨打过的菡萏。
为免夜里不适,宋吟停筷,一边小口嘬着酸梅汁,一边四处乱瞟。
忽而,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雅间,一修长身影凭栏而立。
男子着一袭金丝白袍,素雅不失矜贵,长发高束,腰间挂着突兀的藏蓝荷包,像极了她送予卫辞的那个。
值得一提的是,他身前,舞姬打扮的女子正福身行礼,合该低垂的头却胆大地仰着,纵然看不清容貌,但宋吟想,舞姬眼里应当盛着满满情意,水波潋滟,勾魂得很。
“狗男人!”
她面露愠色,提起裙裾,急匆匆地往外走。
第15章 牙印
望着紧闭的房门,宋吟如梦初醒。
她是外室,道出去莫说身份低微,甚至令人不齿,又有何资格因公子同舞姬眉来眼去而动怒。
苍术已跟了过来,他不懂瞧主子以外之人的脸色,静静垂首,充当碍眼门神。
宋吟手握成拳,强行压下愠怒,思忖着支使苍术去工匠处将图纸要回来。
这礼,她不送了。
正欲开口,听闻背后吱呀一响,她下意识回头,对上一双灿然的桃花眼。
“咦,锦州竟还有天仙般的姑娘?”
身着月牙衫的公子探出半截身子,目露惊艳,却守礼地错开,于是便瞧见木头桩子,他愈发讶然,“苍术,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身为卫辞心腹,苍术与石竹都已是熟面孔。哪知苍术只弯身一揖,锯醉葫芦般定在原地。
宋吟生怕桃花眼看出苍术与自己的关系,轻声致歉:“小女子许是走错了,还请公子见谅。”
话音未落,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将虚掩着的半扇门兀的拉开,露出卫辞冷若冰霜的脸。
桃花眼只当寻常,笑了笑:“让尘,是走错路的小娘子。”
宋吟自知此行鲁莽,便装作不识人,面不改色地应和:“确实是走错了。”
不待卫辞开口,她掉头便跑。
“站住。”
他每每两个字两个字地蹦,总教人不敢造次。宋吟顿时感觉踝上套了千斤枷锁,只得乖乖停步。
卫辞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人拉入雅间,语气沉静更甚往日,辨不出喜怒:“几个时辰不见,不认得我了?”
宋吟鹌鹑般缩起脑袋,生出一丝惧意。
屋内另坐了位公子,见卫辞怒火滔天,惊得手中食筷掉落在地。
“你们先吃。”
卫辞扔下一句,半揽半抱地带着她绕去屏风之后。
他眸中乌云压城,冰凉视线在宋吟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很快她背后沁出一层薄汗。
她先服软道:“不是有意扰了公子雅兴。”
闻言,卫辞面色愈发难看。
见他不搭腔,宋吟悄然抬眸打量,却被抓了个正着。
“今日礼数倒是周全。”
卫辞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
宋吟愈发猜不出他真意,心中也生出几分委屈,却隐忍着泪。水雾在眼眶中蔓延,汇聚成珠,欲落不落。
偏这唇也红得很,卫辞抬指拨了拨,发现她未涂口脂,一时脸色更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