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镶边女配的她们(544)
羽落清了气的脸色发红,怒喝道:“你说谁是暗娼!”
其中穿紫色衣服的男子哎哟了一声,“装什么冰清玉洁呢,谁不知道红玉绣坊做的是皮肉买卖,哪个正经绣房绣坊开在荒郊野岭的。”
羽落清心里一紧:“你说什么?”
另一个穿着褐色衫子的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挂着下流的笑:“贩夫走卒都爱去那儿,最便宜的姐儿十文钱就能睡一晚,你这模样不错,少说得一百个铜板,这样,你赔我们哥俩一晚,我俩给你十两银子。”
羽落清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刚逃出金月皇宫,这就又进了做暗娼的绣坊?
她一阵阵眩晕,趁着贺娘子还没出来,她把挡路的男子狠狠一推。
她会一些武功,那男子没防备,也没有想到一个纤细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他正捂着屁股喊疼,羽落清已经捂着帷帽往对面的街上跑去了。
这一个个连番的刺激之下,她头脑发晕,呼吸急促,几乎晕死过去了。
这贺娘子长得慈眉善目,难道是逼良为娼的老鸨么?
前出虎穴,后入狼窝,羽落清觉得不止自己的心气儿没了,就连这条小命也快保不住了。
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她一个年轻女子这样在街上乱走乱跑,自然十分引人注意,路人纷纷转头看她。
帷帽后面,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眼睛被眼泪冲刷着,心里发闷发痛,她抹干眼泪,开始思索自己孤身在外要如何谋生。
她会一些医术,虽然在碧海潮生那个地方她的医术排不上号,但是在民间足够用了,她还精通刺绣,也可以依靠刺绣谋生。
不知不觉间,她跑到了一个小巷子口,这种小巷的围墙都比较好,用灰白色的石砖垒成,羽落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隔着帷帽垂下的白纱朝前面望去。
巷子口种了两颗枫树,枫树被阳光一照,显得十分鲜艳灿烂,枫树底下,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正倚着石墙,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弓箭,低头把玩着。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颊两边用银线和发丝穿插着,扎了两条细长的辫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灰狼皮围脖。
他的衣着有些古旧,深灰色的衣摆刚刚能遮住膝盖,脚上穿着一双样式不太常见的黑色长靴,靴子的侧边缝着几个银扣子,在山一样的沉稳之中又多了一点金属的锋锐。
羽落清对陌生男性一向是十分警惕的,或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她立刻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于是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绕得远了些,往前快走几步。
前面是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子,再往前走两百步是一间药铺,羽落清准备去药铺问问,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寻一份差事,攒够了钱之后立马离开金月王朝,永远不来了这里。
她脚步很快,很快走到了药铺,她提着裙摆往前一看,就见前面又崽着一颗枫树,而那个手拿弓箭的男人倚着树,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朝着她看过来。
有些人的眼神是非常锋利的,不弱于冰冷的刀剑,羽落清被这一眼看得遍体生凉,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捂着嘴,转身就跑。
她又跑到了那个小巷口,这会那没有人,可是却突然传来一种强大的力量把她往巷子里一拽。
羽落清眼前一花,连惊呼都发不出来,脖颈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双眼一翻,再一次晕死过去。
睁眼时,是破破烂烂用茅草堆成的狭小房顶,身下是木板子拼成的床,羽落清揉着发痛的后脖颈,缓了一口气后,立刻认出这是那片瓜地里的茅草小屋。
怎么又回到了这片瓜地里?
她跌跌撞撞下了床,走出了茅草小屋,小屋外面生了一堆火,那个男人盘着腿,身后背着一个弓箭桶,用箭矢叉着一只野味在火堆上烤。
深秋的夜风寒凉刺骨,羽落清披头散发,脸被寒风吹得发白,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掳到这里来?”
那个男人转头朝着她看过来,他也不卖关子,只是语调淡淡地问她:“小太岁,你师尊广寒医仙炼的那颗丹药在哪?”
羽落清愣住了,短暂地怔了一下后,她立刻反应过来,咬着嘴唇说道:“我师尊炼过无数丹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颗?”
“七日前的那一颗。”
男人的声音很低,语调有点古怪的滞涩,似乎好久没说过话了。
七日前,月扶疏炼丹的动静闹出那样大,光是一道道毁天灭地的天雷就够民间议论好一阵子了,有心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来这个人是冲着那天炼的丹药来的。
羽落清松了一口气,表情依然怯弱:“你要抢我师尊的丹药?我师尊是九品天人,他很厉害的,你根本抢不过他。”
男人说道:“那枚丹药在哪?”
他脸上对月扶疏并没有太多忌惮,想来也是,月扶疏广寒医仙的名头无人不知,敢上去找茬的,自然也是九品天人。
被这样愚弄欺骗,却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滋味羽落清实在是受够了,为什么不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报复他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直独坐高台么?
她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几乎没有沉默,就用她柔弱的声音说道:“他吃掉了。”
羽落清看到男人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她声音细细柔柔:“药性已经与我的师尊融为一体,你是不可能得到了,除非你能杀了我师尊,让药性从他身体里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