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镶边女配的她们(690)
这会听龙归云说这句话,羽流萤不禁心头一软,拢了拢松散的头发,从松软的被子上爬过来,抱住了龙归云的脖子。
碧海潮生必有一场大战,作为玉牌会的会长,羽流萤身上肩负着许多责任,在附魂初期,江雨眠曾多次救她性命,于公于私,羽流萤都不可能冷眼旁观,至于这场艰难的战役是否能获得胜利,能否全身而退,这些她都没有把握。
还是珍惜当下吧。
龙归云低头亲了亲她巴掌大的小脸,低声说道:“都开始投怀送抱了,是不是不生气了?”
羽流萤哼了一声:“殿下向来需索无度,我哪次生气了,还不是殿下非要做这么过分的事。”
想起那日的活色生香,龙归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变得愈发暗沉:“但我很欢喜,流萤,日后我会小心些,绝不让你再受伤。”
听了他这话,羽流萤忍不住大惊失色,失声说道:“以后还有?那可不能有了!”
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神态柔弱无助,眼角那颗朱砂小痣衬得她的眉眼愈发楚楚可怜,龙归云每次见了她这模样,都会欲火中烧,恨不得将羽流萤牢牢地钉在他的身上。
羽流萤看着他那双几乎快要着火的黯绿色眼睛,已经急的开始穿袜子了,龙归云的喉结来来回回地滚动了几下后,却突然单手抱起她,说道:“没良心的小骗子,今晚带你看花灯。”
龙在野最近时常闭关静修,朝中大小政务都是龙归云在处理,他虽然还是太子,却做着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虽然日日都能见到,却鲜少有外出游玩的时间。
羽流萤不再挣扎,乖乖被他抱在怀里,开开心心地选衣服去了。
碎金般的灯火从朱雀大街一路渲染至夜色的云层里,八角琉璃灯晃着龙归云玄色的蟒纹袖口,羽流萤穿着一身嘉陵水绿冬装,披着竹青色的斗篷,领口垂着两个雪白的毛绒,在领口那一晃一荡的,她耳上的珍珠耳坠也被这煌煌灯火染成了蜜柑色,被龙归云牵着手,一路兴奋着,踮脚去够竹竿上挂着的花灯谜笺,绣鞋尖刚踮起来,就被身后的人群挤得踉跄。
北阙人高马大,尤其是皇都这里,只要是成年人,无论男女老少,人均身高一米七以上,羽流萤这点可怜的身高,稍不注意就会被淹没在人群里。
徐杉憋着笑,龙归云把快要被挤扁的羽流萤从人潮中拎出来,忍俊不禁地说道:“你瞧你,像个滚来滚去的小青团。”
羽流萤皱起了鼻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寒冷的天气冻出了点点泪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龙归云最受不了她这个泫然欲泣的摸样,连忙憋着笑,一脸严肃地弯下腰。
炙热滚烫的掌心忽然箍住羽流萤的腰肢,整个人被托到了龙归云肩头,淡淡的龙涎香钻进羽流萤的鼻腔,龙归云的鸦青发丝拂过她裙摆上绣着的翠鸟,惊得羽流萤抓紧了他的肩膀。
满街花灯霎时矮了下去,羽流萤垂眸看他,煌煌灯火正巧映在龙归云优越的眉弓上,黯绿色的眼珠在灯火下变成了两个锋利的黑色竖针,看上去有点凶。
羽流萤抿着嘴唇笑了笑,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念着花灯上的灯谜,“相逢何必曾相识,打一成语。
龙归云说道:“一见如故。”
羽流萤坐在他的肩膀上,又念了一个灯谜:“挖墙而入窃一空。”
龙归云:“凿壁偷光。”
羽流萤又找了一个:“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打一字。”
龙归云没有片刻停顿,笑道:“是日头的日。”
一连三个灯谜被猜中,羽流萤挑灯谜时更加谨慎了,她挑了好半天,龙归云忽然托着她向上颠了颠,“想难倒我?”
羽流萤抓着他的肩膀,很快找了一个难度很高的灯谜:“门前大江水滔滔,不知何处去放荡,一片湖光秋月白,两岸柳色阴浓浓,打一四字成语。”
龙归云想了一会,说道:“远涉重洋。”
人群忽然潮水般向两侧分开,美丽的女子做花神装扮,手提莲花灯,在朱雀大街载歌载舞,美妙的歌声传出很远,布帛裁剪的花瓣从空中洒落,人们让出半丈宽的路,纷纷拍手叫好。
人群挤在一起,难免有人朝着羽流萤看过来,羽流萤有些羞窘,正想从他的肩膀上跳下去,龙归云却攥住她欲跳下的脚踝,他那双绣着金色祥云纹的靴子踏着满地灯影,低笑着说道:“既当了人肉梯子,总得讨些利钱。”
说着便按住羽流萤的小腿,往猜谜的擂台上走去,羽流萤心里一慌,忍不住抬手抓他的额头。
擂台上悬着的灯谜随夜风轻晃,龙归忽然掐了把羽流萤的小腿肚:"再揪下去,我明日上朝要戴抹额遮红痕了。"
羽流萤慌忙松手,正撞上龙归云仰头时含笑的眼,灯火投在他脸上,他含笑的眼睛竟比这辉煌灯火更加灼目。
“东风未肯入东门,猜时令。”龙归云念着黄绢上的字,看向羽流萤。
羽流萤小声说道:“猜不到,我总是不会猜灯谜。”
龙归云喉间溢出轻笑,震得羽流萤耳朵发痒:“流萤,那你岂不是必输无疑了。”
羽流萤说道:“可是我不想输,你干嘛要和我争胜负。”
徐杉笑道:“去看看花灯吧。”
北阙什么东西都很大,就连花灯也大,最大的花灯比羽流萤还高,上面画着塞外孤烟与春日杏花,龙归云又抱着她走向西市河岸,冰面已经被凿碎,千百盏荷花飘在水面上,像是一道金色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