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悍妻娇夫(43)
赵惟城无奈道:“我爸想喝谁拦得住。”
谢琼先回卧室了,程献英偷偷问他,声音很小:“怎么样?”
赵惟城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样?”
“傻孩子。”
程献英直白说道:“今天去你岳父家啊。”
“他有没有说什么?”
赵惟城皱眉,“你问这个干嘛。”
“瞧你,问问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程献英没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今天回去竟然没让你喝酒。”
“你别把人想这么坏,除了结婚第一年回去让我陪着喝了点,这两年都没让我喝过,人家可不像我爸,逮着女婿狂喝,年年都闹这么搞笑。”
赵惟城想到前几年赵学峰去朋友家里喝酒,喝醉了回来路上一头栽进了路边的麦田里,冬天下了雪土地够松软,身上没受伤,只衣服弄脏了点,他又爬起来重新骑着自行车回家,到了家还把这事吹嘘给家人听。
也幸亏是白天,赵学峰还算清醒,不然冬天夜里倒在麦地里,依平原油田夜里的低温,恐怕人都回不来了。
事后,把这家朋友也吓得不轻,这事传得快,都知道赵学峰酒量不行又爱逞强,不敢找他喝酒了,但拗不过,赵学峰主动找酒喝。
赵惟城也清楚这事跟程献英故意惯着脱不了干系,也奇怪了,程献英平时管赵学峰别的都挺严,唯独在劝酒这点上态度暧昧,他又道:“妈,你也是,劝不了不给上酒不就行了,我就不信你不给上酒,我姐夫还能硬要。”
程献英眼神闪烁,“你爸那牛脾气,谁能管得了。”
赵惟城说话直接:“你想管绝对能管得了!喝酒误事还伤身,以后真不能让我爸多喝了,前几年发生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把这话留着教训你爸吧。”
程献英又吩咐他:“再去倒点水,我喂你爸再喝几口。”
赵惟城无奈摇摇头,去客厅倒水了。
谢琼在卧室翻看带回来的几本书,其中有一本流行裙装式样引起了她的重点关注,书的内容非常丰富,整理了当前流行的裙装裁剪实例,并根据不同的类型进行分类,诸如连衣裙、礼服裙、旗袍、背带裙、喇叭裙、童裙这几大类,每个大类都提供了非常多具体的服装制版图,极大丰富了谢琼当前有些贫瘠的服装制版库。
谢琼在裁缝这行第一个师傅是她亲妈王慧芳,王慧芳算是她的启蒙老师,可惜她去世得早,没能把全部的知识传给她,去世后,留下最珍贵的就是家里这台缝纫机和各种服装纸样。
油田人才济济,王慧芳去世后,谢琼还是想学缝纫,后来在油田又找了两个老师,一个是油田缝纫社的,教会她怎么熟练使用缝纫机,制作一些简单常规的服装。
另一个老师则是著名的红帮裁缝,解放前专门给洋人做衣服的,年龄很大了,跟儿子来油田是养老来的,遗憾的是,教了她没几年人就糊涂了,记不住东西了,只能让谢琼出师,谢琼因此学会了西装的制法。
算下来,谢琼根本没接受过系统全面的缝纫教育,学得混乱,没什么章法,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顾客要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什么都会点,又什么都不精!
放在油田来看,可能还不错,但真跟那些接受过系统服装教育的裁缝比起来,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她之前想着光看书没用,缝纫这行想做好还是要疯狂做衣服,而且做衣服既能挣零花钱,又能积累经验,何乐而不为呢!
加上她学缝纫以来,一直都不是全职状态,一开始就要兼顾学习和家中弟弟妹妹的生活,抽出一丁点时间来学习,后来上了大学,缝纫机也不可能让她带去学校,还中断了一段时间,毕业后在采油厂工作,又结了婚,现在还怀了孕。
一直以来,生活中总有很多琐事缠绕着她,让谢琼没有精力去进行全面的学习,心里没底,又没真本事,这也是她迟迟犹豫不敢放弃采油厂工作选择全职当裁缝的原因。
谢琰送来的这几本书,其中有一本是国外的,还有一本讲述解放后服装历史变革的,挺老的书,不知道谢琰怎么淘来的。
这些内容给了谢琼一个启发,就是她不能再这么囫囵吞枣般做衣服了,继续这么下去,她做衣服可能更快了,也更熟练了,但永远只能做一个普通的油田裁缝,想要有更大的成就,几乎不可能。
这是谢琼不想看到的。
这样看来,举报信带来的也不全是坏处,唯一的好处竟然是让她暂时认清了自己,是只沉溺于油田虚妄夸赞中的井底之蛙。
谢琼前几天还在犹豫要不要生完孩子以后重新在油田接单做衣服,现在这一刻她确定了自己的答案,她不要再继续这么下去了,哪怕是自学,慢慢摸索,她也必须要进行一次更为彻底全面的学习。
哪怕时间长点,也无所谓。
谢琼想到了现在隶属于纺织工业部的八家知名纺织院校,要是能买到他们的二手教材书肯定大有裨益,可这事挺麻烦,找谁帮忙呢,她犯了难。
现在油田去哪还是需要介绍信,虽然开具的方式没以前那么严格了,但是你在当地无亲无故,想随便在一个城市呆几天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当做盲流抓走,因此买书这事,谢琼只能找当地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