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妻虞娘(158)
该给她一个教训。
楚元虞顷刻扑了过去,很快意识到男人招式变得猛烈,像是回光返照,她心头一喜,眼前却蓦地晕眩。
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才发觉自己竟然被萧随压倒在榻上,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迫使她松开手,匕首随之跌落在一旁。
萧随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住女人的肩窝,似乎要在上面打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出了血还不住口,让楚元虞以为自己的肉就要被他活活咬下来。
痛……好痛……
楚元虞揪着他的头发,用力去拔,这男人却像感觉不到痛,注意力全放在嘴里那块白皙嫩肉上,无论她怎么捶打挣扎也不松开。
捅了他两刀,折腾了他几个时辰,咬她一块肉怎么了?
况且他也没真的咬下来,只是出了点血,再舔舔就好了。
结果就是,等他放开楚元虞后,就看到她满眼水雾,望着纱帐顶欲哭未哭。她原本完好的右肩颈,突兀出现了块牙印,牙印上还沁着血珠,连周围血肉都被他咬的青紫了,看起来恐怖极了。
楚元虞胸腔起伏,满花遍地残,她也消了去抵抗的力气,茫然想着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难道天命要她杀不了萧随吗?
萧随看到那片青紫的惨状后,心里也后悔了,拾起破破烂烂的被衾给她盖好,“好了……虞娘,若是你不解气,你尽管报过来。”
楚元虞闭上眼,一声不吭。
萧随叹了叹,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个,也就罢休了。
他下了床,把两把匕首没收,顺便解开她脚腕的锁环。
“干清宫还是你的,我多派些人来照顾你和公主。”
“我走了。”等不到回应,萧随已经习惯了,穿上衣裳离开。
到头来还是不知道公主叫什么。
也没事了,只要还在,就好。
殿内,楚元虞如同死尸躺在床榻上,始终没有余力起身。
她只是觉得疲倦,好似多年前在藏月阁一样,受人挟制。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楚元虞知道,萧随是个好哄的人,对她始终没有二话,只是对待她身边的人,总没有好颜色,生怕她被人抢走了。
现在他不知中了什么邪,执意认定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楚元虞分不清是他记忆错乱,还是故意而为。
总之,还需她从中出力,保住身边人的命。
一眨眼就到了黄昏,楚元虞坐在外殿抱着公主,眼睛时不时望向门口。
干清宫戒备森严,内里的奴婢不能到外头,外头的人也不能进来,人与人之间不能说一句话,否则会被萧随的下属记录下来,再呈报给他。
跟当时的摄政王一模一样。
用膳的时间一到,干清宫新的门锁被宫女解开,身边的侍卫目光炯炯,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宫女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安安静静将膳食摆在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着实可口,但用膳的人一丁点胃口也无。
如果要向外传递消息,只能借传膳的时机了。
楚元虞心脏怦怦直跳,面上平常拍着女儿的背,她的眼神暗地里扫过每一个宫女的面孔,思衬着谁能帮忙。
眼下时机紧迫,任何一个小的举动都会导致她们命丧黄泉,谁能冒这个危险,帮虎落平阳的她。
有侍卫盯着,楚元虞也不敢冒动,直到宫女退散后,她才款款起身,先拿起孩子吃的米糊。
喂给公主前,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若是饭菜中有毒呢?
她的手一顿,立马让侍卫察觉到,上前来盘查,“请问娘娘有何吩咐?”
侍卫的眼神有如火炬,直勾勾扫视这儿的一点一滴,楚元虞被这如同看待犯人的眼神弄得心烦,藉机发挥说:“放肆!谁准你这样盯着!”
她面上浮现怒容,可在侍卫看来,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眉眼凝雪,唇瓣朱红,浑身富有威仪,许是被关押囚禁,楚元虞的眼里有泪光,娇贵的同时向他传讯出脆弱感。
侍卫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愿移开目光,就这样冒犯楚元虞。突然,雪亮的剑从他的心脏穿梭而过,露出带着一点血丝的剑身,在楚元虞的眼前。
咽了气。
周围的奶娘和宫女同时吓得屏住了呼吸,冷汗直下。楚元虞睁大眼睛,看侍卫就那样倒在地上,没了生命。
她缓缓抬起头,看到站在侍卫身后的萧随,心底明了,只抬手微微捂着孩子的鼻息,也遮了孩子的眼睛。
“你来了。”
“是。”萧随抽回剑,嫌恶地甩了甩,想将血珠甩开,蓦地想起这里是干清宫,不免污染了这处圣洁地,于是将剑扔给手下,让他带出去扔了。
“我来晚了,让他冒犯了娘娘,是我之过。”萧随睨了眼被拖出去的尸体,挪脚挡在楚元虞眼前,让她看不到这处脏污。
楚元虞扯了扯嘴角,起身往回走。
“虞娘,你要去哪?”萧随提步追上,阻拦她的动向,“可是觉得没了胃口,不如在殿内摆宴,也好清静。”
楚元虞摇了摇头,“让我没了胃口的人,是你。”
她向来是懂得如何扎男人的心的,却不知男人从未因她的言语受伤,只为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难过。
萧随僵了身子,看楚元虞走进内殿了,才命人去重新上菜,他跟了进去,清了清嗓子,“饿了身子还好,饿了孩子,可就坏了。”
楚元虞不劳他操心,孩子不吃米糊,还有别的能吃。
萧随:“虞娘,待到一切安好,我就替你去征伐鲁国,你不是最想要鲁国退兵,夺回疆土么?为夫实现你的愿望,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