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妻虞娘(27)
楚元煜回过神,眼睛盯着萧随,“你、你连这样的谎言也编造得出手!”
萧随面色不变,只认真道:“殿下若不信,跟我去京都潘华街后头的宅院看看,当年奶娘的儿子就居住在那里。”
“孤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伙同他们来欺骗孤!”楚元煜不敢置信,双眸通红,用神情质问着萧随。
萧随连心都不动一下,“殿下一去便知,当年奶娘伺候皇后的信物还在那宅子里面。”
楚元煜不是个等待的人,她跟着萧随去了潘华街,看着那个奶娘的儿子在自己面前一把泪一把尿哭着诉说自己娘亲的惨死,她赐了银两。,拿回慕容蝉的贴身衣物坐上马车。
萧随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揣着慕容蝉的衣物,静默一会后,倒了杯茶在楚元煜唇边,楚元煜偏过头,还没从这件事情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楚元煜眸中泪水欲垂,怎么会这样,她竟然不是慕容蝉的孩子,难怪,难怪慕容蝉之前那样对她。
楚修成是冒名顶替的,她也是。
这个事实让她的心碎得彻底,楚元煜还抱有一丝侥幸,自己跟父皇长得像,难道还不是慕容蝉亲生的不成?
这会儿楚元煜不愿去想什么顶替的楚修成也是长的相像,她只愿意去想自己是慕容蝉的亲生女儿,哪怕母后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好颜色。
“殿下!”
楚元煜下了马车,就直往凤鸾殿去了,萧随慢她一步,但还是跑过去抓着她的手,强行拉着她回来。
萧随道:“难道殿下想拿着这个东西去质问皇后娘娘吗?”
楚元煜抽泣着冷静下来,“是,我是想拿这个问问,为什么,难道我也是……”
萧随如恶魔般诱导她,“是什么?殿下,这么多蛛丝马迹,您就不愿意去想想?”
“殿下,质问她,对您有什么好处?得到事实真相,就满意了吗。”
楚元煜捂着胸口,那东西藏在她的衣襟里头,她面色苍白,一时间也站在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殿下,您别怕,您还有我。”萧随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四目相对,萧随心头微动,竟沉迷于这种滋味,“殿下,您冷静一下,不要慌,好么?”
楚元煜强忍着没有落泪,从心里到后背都发气了毛,“你滚开,不要碰孤!”
“诶,你们在做什么呢?”
不远处,浅幽和侯仲听闻动静过来了,她们方才见殿下慌忙往凤鸾殿跑,商议着来看看情况。见二人在门口拉拉扯扯,浅幽心里一沉。
楚元煜听到声音,头顶被泼了一桶冷水,清醒了过来,她扭身看向浅幽等人,轻咳了几声。
浅幽抚摸着她的背部,“走吧殿下,在凤鸾殿门口呢。”
楚元煜点点头,强压下心里的诡异感,没看萧随一眼。
萧随目光如待捕食的秃鹫紧盯着楚元煜的背影,心里久久沉寂的爱意陡升,从此再也平不下去。
殿下,我的好殿下。
第15章 狗萧随夜晚潜入太子殿下寝室
进了内殿,楚元煜屏退所有人,独自失了魂坐在床榻上,从衣襟里拿出慕容蝉的衣物,眸中泪水滑落如天仙般的脸蛋。
“咚咚。”
“殿下,是我,可以进来么?”浅幽的声音响起,楚元煜擦了擦脸,把东西藏好。
“进。”
浅幽将打好的热水盆子端进来,拧了干净的帕子给楚元煜擦脸和身子,她看着殿下,脸上浮现一团红晕,边询问道:“殿下这是发生何事了,怎么跟萧统领闹了一闹。”
楚元煜撇过脸,轻飘飘揭过,“无碍,只不过一点小事,莫要再提。”
浅幽只好暂时作罢,“殿下可还要去处理公务?若是要,奴婢就去准备。”
楚元煜点头,“去准备罢,孤稍后就来。”
“是。”
屋外,静鸾看着萧随一人在院中练武,雨濛濛,淅沥沥砸下来,萧随高大的人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结实腱子肉,雨珠滑落身上的肌肤,光看着就让人心生怯意。
浅幽出来后与静鸾耳语两声便去了书房,静鸾又在原地看了会,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罢了,浅幽姐姐说的还是对的,萧随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留在东宫,伺候殿下。
夜里,楚元煜因噩梦惊醒,黑暗的房间中月光从窗口倾斜而入,撒下一地银河。
她睁开眼,看摇晃的纱帐无忧无虑,遂坐起身,一摸脸,发现竟然全部被泪水浸得湿透了。
楚元煜没了睡意,掀开纱帐,看到黑夜中站着一个人,“谁!”
萧随点了蜡烛,“是我,殿下。”
“大胆,深更半夜不去睡觉,在孤寝室里做什么?来人,将萧随打出去!”楚元煜勃然大怒,提了剑横在身前,似乎只要萧随再多说一句话,她就要出剑杀了这人。
萧随心想,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虽然是他一手促成的,不过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自己,在殿下面前扮演狗了。
萧随状若担忧,立于原地开口,话里话外都是替楚元煜分忧,“臣今日告诉殿下实情,怕殿下夜里不安眠,于是便守着。”
楚元煜握着剑的手颤抖,“那,你也得先告知孤,而不是擅作主张,滚出去,不要让孤再多说一遍!”
萧随静默了许久,久到楚元煜以为他疯了,他才开口,“好,殿下若有需要,一定要喊臣的名字。”
待萧随走后,楚元煜还不敢放下手中的剑,她细品了一会,觉得毛骨悚然。
给她一千,一万个菩萨心肠,她也不敢再相信萧随,因为他做的事情比自己想像的多,并且自己也没有能力去掌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