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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的亡妻回来了(6)

作者: 此脸不要 阅读记录

两个人早早把任务交接了,她也好把这事早早有效率地结束。

意玉如今既接手园林,那么就得接受园林的规矩。

找管事前,她按照规矩,坐上小轿子,据说这样能长士气立威严,在夜里巡视园林。

毕竟园林地方树杂花繁,有极多的丫鬟婆子小厮,容易在这饮博游戏。

这个法子,听管事的说,还是她的长姐怀明玉提出来的。

意玉摇摇晃晃坐着,确实在她巡视的这一时候,园林安静得紧。

可意玉很快察觉到不对。

这个法子有弊端。

每晚巡视威慑确实能起到一时的作用,可若是长久以往,底下人摸透了行为时间,便更加会放肆了。

你固定申时来,那我们就申时装一会面从。

等你一走,我们继续饮博游戏。

愣神思考之余,果然开始来人婆子摆桌子。

意玉一惊,带着丫头和桃潜入一树梅花后。

碗口大的黑树桩后,最适合藏人。

果然,和她想得没错,才过了申时,巡视的人都走了,便热闹起来了。

桌子摆酒壶,骰子赌钱山珍野味。

婆子一桌,丫头一桌。

独独不干事。

钟妈妈在和几个婆子赌钱,手抓着筛子,眼睛兴奋得紧,活脱脱油滑子模样。

她姑娘叫游京,不耐地招呼着几个同龄丫头也聚了一桌,乐呵呵地在去嚼舌根。

各类羊肉海味,果子蜜饯糖糕,白帆楼还外借给她金银器盘。

堪称觥筹交错。

聚桌上,她还在如数家珍地详谈东京名酒,什么“琼花露、风曲、浣花堂”,哪个吃多了怕得吃醉。

游京和几个丫头拍手拍桌,嬉闹声刺耳:

“玉楼酝玉酝,遇仙楼遇玉液,清风楼髓玉髓……”

对各大高直酒楼名酒如数家珍,口顺熟练,可见平日的奢侈骄奢和不干正事。

这样蓬乱的景色,要是平常的管事见了,必定得怒。

可意玉却只是瞧着,不多言。

甚至那群人发现了意玉的影子,认出是意玉。

可也因看人下菜碟,刻意装作没看到意玉,忽视了她继续饮博游戏,根本没有做坏事见到主子的丝毫收敛。

和桃在一旁颇有些忿恚,连一开始打算的独善其身都忘却了,不自觉替意玉骂道:“瞧那小蹄子,见了您还当没瞧见,交头接耳装什么呢?今日娘子头次来管事,他们便这番不注意,压根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但意玉却只是垂下眼睑,不辨明神色。

意玉最终,轻轻浅浅地呼出气,“我们回去。”

和桃讶然:“娘子不管?这种恶仆都压到头上了!娘子就不气,不觉着面子受损?”

意玉摇头:“面子这种东西,我不敢奢求,被骂就骂吧,我装没听见,心就不痛。”

意玉把自己的打算全托出:“他们碍于我是薛洺的继室,也不敢明面上刻薄了我。”

“我只想把园林的事早早结束,不想参与任何烦心事,日子平淡点,安稳点就好。”

她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和桃哑了嗓子。

是啊,意玉爹不疼娘不爱,连夫君都冷落她另有所爱,处于漩涡之中,只能学会隐忍,才可活到现在。

后拉着和桃,甚至为了避免惹争端而离开。

和桃叹。

她有意玉护着,意玉确实只要不惹事,她就不会在丫鬟那受气,倒是没事。就是意玉的性子,实属太软了,保准被那群府里的主子挖苦。

却正巧迎面对上打量着她的丫头。

和桃愣了片刻,说了声:“得梅姐姐。”

得梅没有理她,甚至都没有和意玉打声照顾,径直绕过意玉离开。

和桃压低声音给意玉讲:

“这曾是明玉夫人身边的丫头,最为衷心。如今明玉夫人离世,薛将军把她看作明玉夫人的‘遗孤’般,无人敢惹。”

得梅却似是没看到意玉,兀自去耀武扬威地挺起胸脯来。

来到那群乱象前,把那群婆子丫头小厮呵起来,一哄作鸟兽散。

作乱的仆役们一看见得梅,就被吓得够呛,后被训得畏畏缩缩,个个口头认错面从。

得梅一条衷心的狗,借着死去的主子怀明玉的势头,就能在下人面前如此有威严。

而轮到意玉,本人来了,却被直接无视。

那得梅还刻意装作不知道在梅花树桩背后的意玉,故作牢骚道:

“这新来的夫人不得将军宠爱,可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可若是明玉夫人在,有将军撑腰,哪会像如今这样,婆子丫头一个个地饮博游戏,蛇鼠一窝。”

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意玉身上,明着羞辱意玉就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永远比不上明玉。

不论是管家的才能,还是夫君的心。

料定了意玉的性子不敢反抗。

果然,意玉甚至连改容都未,只是平静地垂下头,活生生受了这番羞辱。

和桃实在看不惯,她承认意玉的威严小,可这园林的乱不是一天两天了。

怀明玉还未离世,还管家,她还做她陪嫁丫头的时候,怀明玉的治理法子便初露弊端。

她想理论煞得梅锐气,却被意玉拉住,

“和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咱们少和她打交道,关起门自己过日子便好了,给你涨点受气的月钱。”

和桃原先看不惯得梅趾高气扬的心气也落下了,这件事也算被意玉和稀泥似的摆平,东一安抚西一忍。

意玉舒心,

没争端就好。

她最怕争端和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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