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亡妻回来了(98)
今年是合府过年的第一年,把能叫来的亲戚都叫来了。
满满冷着个脸,看着面前这个身着青色衣服的怪叔叔。
这个人,实在不对劲。
这怪叔叔看着她,感觉眼神碎碎的,像是……
满满环着手臂,最终叹了口气。
出于人道主义,满满皱着眉头,把手摊开,露出成功人士的模样,一脸稳重地安慰他:“想哭就哭,不用拘着自己。”
莫离:“……”
他,想哭吗?
莫离早些年带过满满,只是满满现在把他忘了,他是明白满满小大人的性子的。
于是,他没有怼人,而是说:“不高兴。确实不高兴,但我不会哭。”
他揉了揉满满的头发,平静地说:“长大了,真是,同你母亲越来越像了。”
满满警告:“不要碰我的头发。”
莫离继续揉。
但满满早就不认识他了,对他根本没什么养了五年的恩情,当即给他来个一个过肩摔。
暴力八岁小姑娘,把一个成年七尺男儿给生生摔在了地上。
她再次警告:“怪叔叔,长长记性。”
满满发现,如何让别人不来烦扰她?
只能给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莫离落地,把周边人都吸引过来。
薛洺穿着他最喜欢的衣裳,打扮得极为精致,和莫离凌乱摔在地上的模样一对比,开怀地笑了出来。
莫离冷哼着起身。
扑了扑自己衣袍上的灰:
“薛将军笑,定是也想起了相同的场景吧,同样被摔过,莫离幸而能自己起来,薛将军好似直接摔骨折了。”
他不怼满满就算了,但薛洺。
看着就来气。
薛洺的笑当即冷了下来。
他也冷哼一声。
意玉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局面。
她并没有理他们俩,而是直接把满满抱走。
后,一脸心疼地问她的手疼不疼,怕她这样去摔一个成年男子,会拉扯到自己的手臂。
满满天生神力,但意玉做母亲的,还是特别担心。
*
意玉坐在右边的主位,抱着满满,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布菜,讨论着菜品好不好吃。
而其余人。
首先,薛洺坐在左边的主位,替意玉把过来敬酒的人都挡住。
薛洺往下那边是薛家人,意玉往下这边是梅家人,倒也相处得融洽。
但身为意玉真正娘家人的怀家人却并没有来。
意玉父亲怀己和哥哥怀两金,今晨确实点头哈腰地就来了,提着好些礼物。
不过嘴上又开始犯老毛病说什么仁义礼教。
普通小姑娘被这么一说教,早就被这俩老头子压制住了,信了他们的话,听他们摆布,但满满不耐烦,直接伸手给打跑了。
梅氏在两家人的院子前站了很久,冻得手都红了,但还是没选择进去。
进去之后,看着女儿和别人聊得正欢,对她这个母亲却尴尬生疏吗?
梅氏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别人偏心的酸涩。
除夕过得,热热闹闹。
过了除夕,就是守岁。
满满没有围炉团坐,而是挑灯,拿出自己的小本子。
满满点着桌面,神色凝结。
她知道,她现在年龄小,想事情也会因阅历不够而局限。
所以,她有了解决办法。
那就是记笔记,把每天遇到的怪事都记下来,每个月翻阅一次。
满满认真地写下关于那个怪叔叔的事:
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看着我的脸,那眼神碎得,我以为是我亲爹。
第47章 和离(下)意玉身死
意玉的视线从自己这幅堪称寡淡的画挪开。
她抬头瞧了瞧那些鲜艳的画卷。
正巧又看到了一行字:
“妻妹与汝,貌似却无神,且暂消苦思。”
意玉盯了这话良久。
方才垂下头,蹲下身。
意玉把自己紧紧环住。
现在才发现,自己这张脸,同姐姐明玉,到底有多像。
所以。
曾经的抵死缠绵,都是因为她有一张,和姐姐一般的脸。
心里有了莫大的凉意,冻得意玉只能把自己环得更紧。
莫离只是平漠地看着意玉。
所有的刺痛压得她窒息,要晕过去的下一瞬,她却忘记了在做什么。
她来这屋子,是做什么的?
意玉不知道。
她浑浑噩噩地把自己的身子挺得很直,愣愣地走了出去。
只是在别人看不见、在莫离看不见的地方——
意玉的指甲深深地把自己的手掌抓出了一道又一道划痕,氤氲出长流的艳红,顺着袖口滑得很顺畅。
莫离想要扶着,却被意玉应激一般地躲开了。
在她才出了屋子之后,站在冰冷的雪风中心时。
和桃对她讲,梅氏请见。
意玉已经昏了的意识,被拉回了一些。
梅氏……
是母亲。
是母亲又被欺负了吗?
她,她不能垮下来。
母亲还需要她护着。
意玉总算被拉回了些清醒的意识。
她奔跑着去找了梅氏。
别出事,别出事。
她好像,只有她了。
意玉神色惶惶。
意玉一见梅氏便发现了。
她脸上有焦虑,一直低着头,往日一直维持着端正的高昂姿势和貌美的梅氏,如今模样却变得凌乱。
意玉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