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安乐公主(276)+番外
这位名唤三郎的人正是李隆基,丁忧之后,朝廷仿佛把他忘掉一般,他想谋求个官职,托了人,但总是没有下文,便知道是上头的意思,遂以饮酒交友为乐。
“我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李隆基恍若平常,举起酒杯说:“再说了,那些白蛮、赤蛮、昆仑奴有什么好看的。”
“是是是,三郎说的是,不如咱们在外面吃酒自在。”另一人道。
一人转头透过窗户看见泊在岸边的楼船,神神秘秘道:“我听说长宁公主派人出海,运回来不少奇珍异宝。上次公主府宴会,厅中摆了一尊六尺高的红珊瑚……”
李隆基道:“怎么,你也想出海?”
这人讪笑了一回,“我没个本钱,也没个当宰相的妹妹张罗。”
李隆基嗤笑一声,不说话,只管喝酒。另外一人见了,忙岔开话题,叫歌伎上来,笑说:“你体己的新曲子就不要藏着了,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歌伎抱着琵琶上前,笑回:“谁不认得他,他是临淄王。”
这人道:“你好生侍奉,若是伺候地好,说不定收你到府中当王妃。”
李隆基笑起来,道: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话虽如此说,但谁不知道临淄王?他纳了乐工之女,长子就是这女子所生,临淄王妃无子,这王府日后就是这名歌伎的,故而歌伎舞姬见了他极为热情,若是博他欢心,诞下儿女,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然而,李隆基言笑晏晏,心里却十分烦闷,自从他阿耶去世后,前后两位皇帝都对他们一脉极为冷淡。长兄李成器还好些,宫中宴饮都邀他前去做门面,而其他人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其他兄弟有俸禄拿,有酒馔吃,有乐舞看,就认为这日子比早些年在宫中战战兢兢好多了。
但是李隆基却越来越烦,见过天地之大,他不愿意养猪一样被朝廷养着,但不这样,又不能怎样,故而对安乐公主这个在朝堂招摇的外嫁女更是嗤之以鼻,心中暗骂皇帝昏庸,大臣眼瞎。
裹儿也参加了宫中的宴会。宴会上没怎么喝酒,一结束就回到值房去了,顺便把荣娘也带来,丝毫没有让小孩做事的心虚。当初,上官婉儿、裹儿和湘灵也是这个年纪就在则天皇帝身边做女史了。
“你以我的名义,写一份折子,推荐张九龄为船政使,使他主管造船一事,湘灵出为广州市舶使。”裹儿对荣娘道,荣娘应了一声。
裹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筹划新建水师。安南、广州、泉州和扬州是大唐对外最重要的贸易港口,其中安南和广州极为繁荣,尤以广州为最,番坊住有近十万海商。
安南和广州处在南边,泉州居中偏南,扬州居中偏东,这几地都有水师护卫,当然除了这些地方,登州等北方临海城市也有水师。
裹儿展开舆图,想了半日,便去找兵部尚书薛讷咨询意见。原同中书门下三品兼兵部尚书解琬于两年前病逝,从朔方调回来的薛讷成为他的接替者。
薛讷是薛仁贵的长子,自幼随军,曾镇守过安东,想必对水军比旁的将领更熟悉些。
只是裹儿去了兵部的值房却不见人,问了才知道薛讷身体不适告假回家修养。
裹儿知薛讷沉默稳重,必是真病了,想了一想,进宫与重润说了这事。重润一听,叹息道:“你带太医去看看他吧,老一辈的将领没剩下几个了。”
裹儿听了告辞离去,带着太医奉命来到薛府。太医诊治之后,出去与薛家人说开方用药的事情。
薛讷坐在榻上,苦笑道:“老臣多谢陛下隆恩,只是这身子……唉,有心无力。”
裹儿道:“薛公不要想这么多,安心养病就是。”
薛讷的身体自己明白,从去年冬天起,就精力大不如从前,当宰相虽风光,但是误了国家大事,就辜负了圣恩,还有就是阻了后来者的道。
这般想着,他便顺势和安乐公主说起告老致仕的事情来。
裹儿的眉头紧皱,道:“我今日来有个缘由,本想向你问些安东水军的事情,找不见人才知道你告病了,与陛下说了一声,他急得立刻派了太医,并让我也一起过来。
你这一致仕,倒教陛下说我不仅不会办事,还把这么尊老将给弄丢了。要说你说去,我可不敢。”
薛讷闻言立刻笑了,连称不敢,又问:“公主想问水军什么?我知道的不多,公主不嫌弃我倚老卖老就好。”
裹儿立刻道:“薛公说什么我听什么,只怕你的身体……”
薛讷一挥手,笑道:“若说起这个,便什么病都没有了。”
裹儿放心不下,叫人给他上了茶,自己先出去问了太医。太医说,薛相公这病是旧疾复发,慢慢将养着,受不得累。
薛讷见她回来,便笑说:“久病成良医,我说不妨事就不妨事。公主不是要问水军?我现在就和你说。”
裹儿坐下认真聆听,薛讷说到兴头处,连之前打仗的经历都说了。裹儿见状,又向他请教用兵练兵之法,薛讷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家里人端来药才歇了一歇,又继续说下去。
他这样有精神,重润知道后,以至于薛讷连上了五封年老致仕的奏疏,才准了奏,仍保留他的宰相头衔。
第172章 武灵儿 谁说这个了,我的差事该怎么办……
湘灵的调令下来了,被调往广州担任市舶使,筹办组建水师的费用。裹儿请了假,带着荣娘为她送行。
神都城外的别离亭中,裹儿笑着对湘灵说:“你去吧,那里海阔天空,也千万小心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