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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成全未婚妻(107)+番外

庄臣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强硬的人,耳根子和心都软得很,但事情涉及到庄晏合,他也很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不行,我要去联系一下朋友,”他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不平,“我作为他的老师对他仁至义尽,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你?”

庄晏合目的达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听着父亲抱怨发火。

“他毕业的时候我帮他忙前忙后,给他介绍案子和人脉,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最后想进企业,我都帮他写了推荐信,他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吧。”

“我以前以为他只是心高气傲了一点,没想到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庄晏合敷衍安慰完了老爹,确定于文海就算想走那另一条路也不会太顺利,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她爹虽然只是搞学术的,但在法学界名声和人脉都还不错,有他“从中作梗”,于文海十年内都别想出头。

庄晏合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做口舌之争,也不觉得在人前占了上风就是赢得了胜利,要不是于文海这次实在过分,她绝不会拿水泼人。

比起名誉,她更在乎实际的利益,要想打击一个人,当然就要打击到他的痛点。

于文海是没考虑到他爸爸的关系吗?

或许那一瞬间是有想到的,但意气之下很多人没那么理智。

他心中那股傲气没除当然就不肯受辱,既然不肯受辱那就算是有所顾虑也会说服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没关系,她最喜欢对付这种人了。

庄晏合打完两个电话,姜愈白也已经洗完了澡,哼哧哼哧自己上了床。

她进来就看到姜愈白背对着自己,听到声音也没任何反应,仿佛已经睡着了。

庄晏合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洗澡,姜愈白窝在被子里,听到她收拾东西去往了盥洗室,从头至尾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了枕头上。

庄晏合没看出她生气了吗?

还是看出来了但不想理她?

她今天可是受了好大的气,好大的委屈,她生会儿气也很正常吧?

庄晏合为什么不来哄哄她?

难道庄晏合也觉得是她的错吗?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哭得昏天暗地,床头的纸巾都被她用了大半包,最后只能抱着纸巾盒哭。

在梦里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只能通过砸东西和伤害身边的人来发泄。但现在她知道那是不对的,这些情绪必须自己消化,可也因此更觉得委屈。

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解除婚约的事。

反正庄晏合也不喜欢她,那干耗着两边的时间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由她来提好了,放庄晏合自由,也免得她受人非议。

她就这么伤心地想啊想,想得迷迷糊糊几乎快睡着时,床铺上传来了一点儿动静——庄晏合上床了。

姜愈白的眼泪突然一停,身体也紧绷了起来,各项感官似乎都敏锐了不少,即使不看也知道庄晏合坐进了床铺中。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 吸,脑袋里那个退婚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心头那份不舍却也越来越强烈。

庄晏合是大四的时候才遇到那个人的,最少也还需要一年才可能主动提退婚的事,她现在提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虽然庄晏合不喜欢她,但现在好歹顶着个未婚妻的头衔,两人还能这么亲密相处,她还有权利向于文海这种不长眼的人发难,如果现在解除婚约,她和庄晏合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姜愈白想想就不舍得,可又还是生气委屈,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但大概是之前哭得太狠了,这一时半刻停不下来,她的身体随着抽泣很轻微地颤抖着。

离得远或许看不出来,但庄晏合就躺在她身边,盯着她一头乱得像鸡窝一样的短发瞧,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这是在哭吗?

庄晏合有点不确定。

姜愈白生气她能理解,反而是忍了那么久让她很刮目相看,至于哭……她是真的没想到——她只以为姜愈白会发点脾气。

她都想好怎么应对姜愈白的怒火了,却没想到对方窝在被子里哭得那么可怜。

气不发出来就会变成委屈,变成委屈当然也就想哭了。

庄晏合叹了口气,轻柔唤道:“愈白,你睡了吗?”

姜愈白的抽泣顿了一下,闷声不吭,像是作出了“我睡了”的回答。

庄晏合伸手摸她的手臂,姜愈白立即往里缩了缩,似乎是想避开她的碰触。

但庄晏合没有退让,往她身边靠了靠,姜愈白行动不便没办法在被窝里闪转腾挪,只能手上和她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两人动作越来越大,姜愈白不再遮遮掩掩,坚定地表达着不想理她的意思,拨开她的手不让她碰自己。

庄晏合手上的力气实在是比不上她,一来二去没占到半点便宜,只得开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姜愈白好想嘴硬地说一句不想,但她还在哽咽呢,完全开不了口,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缩。

“你在生我的气?”庄晏合只得先引她开口,“你气我什么?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和你道歉。”

庄晏合不喜欢冷战,如果姜愈白对着她发火还比较好处理。

因为实事求是地讲,这件事她也没什么错,姜愈白如果能把火气泄出来,心里就会有一点儿愧疚,愧疚了就能听进去道理,恰好她很擅长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