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哄我(重生)(75)+番外
粗粝的触感磨得姜今也掌心微痒,她再度本能地挣了挣,可却被他一把扣住。
“别动。”
他低首,另一手轻抚她的发顶,道,“小也要习惯阿兄。”
习惯他的亲密。
听到他的话,姜今也脸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再度升起。
她别别扭扭小声道,“你别说这样的话。”
明明是在做着爱侣佳偶之间才会做的事,却满口自称“阿兄”。
这种强烈的背德感,让她羞愧不已。
裴妄怀居高临下,看清了她的羞窘。
他缓缓勾唇,好心决定暂时缓一缓,让她慢慢有个心里接受的过程。
“好,”他应过之后,又低声道,“晚膳便留在主院吃?”
“嗯,”姜今也点了点头。
主院小厨房的动作很快,二人说开时,已是夕阳西斜的时候,待至晚膳全部布好,也才申时末刻。
裴妄怀深知她的口味和喜好,这一顿晚膳,倒是吃得姜今也舒畅。
美食抚慰了她今日这七上八下、心慌意乱的心情,一直到回到凝曦院,裴妄怀屏退了内院的左右下人。
姑娘家的闺房之中,银烛数点,珠帘轻垂,在烛火之中映衬出绮丽的光。
空气中散着独属于闺阁的清香,与她身上的几乎一样。
裴妄怀深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慢慢来。
今日刚刚挑明,不能吓到她。
一想到这儿,他狂跳的心便稍缓了些。
男人不动声色地松开她的手,望了眼窗外。
院子里的灯笼早已经燃起,烛火通明,透过窗牖倾照入内,与屋内的光亮相融,温暖又熙和。
他低声道,“今日累了,早些休息。”
姜今也抬眸看他,弯着唇笑开,“好。”
“阿兄也是。”
裴妄怀低首,幽深沉郁的目光与她的相触,似要望入她眼底最深处。
片刻后,他才移开视线,“走了。”
话落,他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姜今也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微微怔愣出神。
直至紫苏和桂枝便推门入内,“姑娘,可是现在沐浴?”
她才回过神来,点头应了句,“好。”
夏日的窗牖轻阖,掩不住外头树枝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湢室之中,纱帐轻垂,热气氤氲。
少女衣物尽褪,光洁小巧的足踩着木阶下了水。
黑发半湿,一双藕臂搭在木桶边缘,她下巴微搭,就这么靠着,似是在想些什么。
想着想着,姑娘家的脸颊便变得红彤彤。
不知是因为少女心事,还是因为这温热的水温。
——
翌日,清晨。
一辆悬挂着永定侯府徽识的马车缓缓穿街而行,最终停在郡主府门前。
男人一身官袍,沉眸敛目,带着凛冽的气场就这么下了车。
门口的守卫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侯、侯爷?”
另外一人已经忙不迭地入内去禀报。
不多时,嬷嬷迎了出来,“侯爷请随老奴这边来。”
郡主府的廊道蜿蜒,造景清雅。
裴妄怀却无心赏景,一路穿廊过亭,来到林远舒所在的佛堂。
梵香缭绕,还有缓缓轻敲的木鱼声。
男人气势沉戾,往门内一站,极其格格不入。
木鱼声停下,林远舒却并未转身,只是冷声道,“你是在痴心妄想。”
她自然知晓今日裴妄怀来是为了什么。
但她绝对不可能让裴妄怀如愿。
听到她的话,裴妄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他并不奢望于仅是过了一夜,林远舒的态度就能有所变化。
“我并非是来询问你的意见。”
“那你来干嘛?”林远舒冷嗤一声,“咱们母子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她故意咬重“母子”二字,语气嘲讽。
“小也敬你重你,若你对她还有疼惜,便不要妄图以自己的想法去强制更改她的意愿。”
话音一落,林远舒心口起伏,动了怒。
她倏地站起来转过身,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他,“你若是对她有半分疼惜,就不该做这种会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事。”
“你可有想过,你们以兄妹相称,她日后该如何面对天下人的目光。”
做出这种事,他是要连累小也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不会令她有半分折损,”裴妄怀语气肃冷,没有半分情感,“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想说的话已经说完,话音一落,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然而在迈出佛堂的前一刻,林远舒愤怒又极尽嘲讽的声音传来。
“你今日会来,便是你自己心里没底。”
“小也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前头那道脊背挺直的背影微微一顿,随即脚步如常,直接离开。
徒留林远舒站在原地,怒气上涌,心口剧烈起伏。
嬷嬷连忙上前扶着她到一旁坐下休息,“郡主,莫气坏了身子。”
林远舒懊悔地摇头,“早知如此,当初我便该坚持将小也留在郡主府。”
当初裴妄怀带着姜今也回京,本来两人都是住在郡主府的,但后来裴妄怀凭借军功被封了永定侯,允许另外设府。
林远舒自是不舍姜今也离开,但人是裴妄怀带回来的,且事关姜辞霖,她亦不知姜辞霖生前是否有托付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