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当卷王(106)
她袅袅婷婷走到灵盾外,扬手打出一道术法,薄膜剧烈地震颤一下,却没裂开。
银清“咦”了一声,诧异道:“这灵盾是谁布下的?怎么这样结实?”
“封师兄也这样问过。”饶初柳还是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她扶着棺沿,慢慢站起身,意外道:“他没跟师姐说过?”
银清好笑地瞥她一眼,“他只说你胆大,旁的可是一句都没提。”
似乎知道饶初柳想问什么,她悠悠道:“我出山前,掌门结束了闭关,说你奠基之路坎坷,让我多关照些。我便去传承塔烙印了你的魂火,三日前感应到你魂火微弱,我顺着感应就找来了。”
可不就是坎坷么!
饶初柳有些唏嘘,把跟封度说的话也对银清重复了一遍。
银清倒是没像封度那样大惊失色,她没忍住笑了,戏谑道:“咱们姐妹倒是有缘,我当初也试图采补过白乌鸦。”
饶初柳愣了愣:“可是封师兄说……”
银清撇嘴,“没成还被收拾了一顿,告诉他做什么?嫌不够丢脸?”
银清是十年前去采补邬崖川的,十八岁的邬崖川虽已经是星衍宗大师兄,却还没得到正道魁首的美誉。但他那时就已经很油盐不进了,银清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缠了他三日,就被他用存正刺穿肩膀,逼她给同门传讯。等当时负责接人的颜芷到了,当着颜芷的面,邬崖川面不改色用特殊术法封了银清半年灵脉。
后来邬崖川名声在外,合欢宗女修就更没谁乐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说他心狠手辣吧,白乌鸦倒还能顾忌着我灵脉被封后可能遇险,特意等阿芷来了才动手。”银清表情有些啼笑皆非,但显然并不像封度那样讨厌邬崖川,“阿芷走时,他还郑重警告我,初犯只是小惩大诫,若再犯,封两年,三犯直接废掉丹田。”
她似是想到什么,看向饶初柳,犹疑道:“小师妹,你真不是被他杀了吗?”
“……不是。”饶初柳干笑道:“可能我太倒霉,还没等他发现我的身份,我就死了。”
这会儿告诉师姐,邬崖川明知她身份还对她很包容,就太欠打了。
银清表情更惊奇了。
第一次小师妹撑了几日,或许是单纯倒霉。但第二次小师妹跟邬崖川在一起呆了两个月,哪怕不是朝夕相处,但相处机会并不少,只要小师妹出手,邬崖川就不该毫无察觉。
她忍不住追问细节。
饶初柳虽然阅人无数,但对男女之情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比如对邬崖川,她就琢磨不出他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有过无数成功经验的师姐愿意帮忙分析是好事。
看出师妹是真情实意羡慕自己的银清:“……”
银清面无表情地听着饶初柳将自己跟邬崖川之间的相处细节说出来,但因为饶初柳刻意略去了邬崖川知道自己身份的事,她越听就越糊涂,越听就越双目发直。
小师妹捏着进城机会与邬崖川牵手?做得好!邬崖川知道她用扇,送了风吟?有心!
到这里,银清还没听出问题,但接下来——
什么叫她接了安置苦主的工作,邬崖川给了能提升她资质的净灵花?什么叫她设计引陈闫文上钩,邬崖川又给了一大笔灵石?就连为邬崖川过生日为他研究符箓这种暧昧的事,她都先来了一次顿悟,而后得到邬崖川的欣赏,对她抛来了收她为徒的邀请……
好好好,别说邬崖川没看出小师妹来自合欢宗,她这个师姐也听不出来!
倒水归来的茂茂“隔啊”叫了一声。
饶初柳听得连连点头,替它翻译:“茂茂说,他用最快速度赶回来救陈……我跟陈慰,虽然没救到,急着赶回去。但还是把我送到这里亲手安葬,给了好值钱的陪葬品。”
饶初柳跟茂茂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又同时殷切看向银清。
银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说不出话,“没了?”
一人一鹤同时垂首深思,又同步点了点头。
情场老手的直觉,银清总感觉不对劲,一个男子若是对明确对他示爱的女子无意,怎么会那么耐心帮助她成长?
但想想这个男人是邬崖川,这个女人是她修行成痴的小师妹,一切似乎又很合理。
“其实你选白乌鸦就是错的,这人根本不会对什么人产生爱情,不存在的东西,当然非人力所能改变。”银清这样总结。
饶初柳点点头,她现在也这样想。
银清又想到饶初柳总结自己跟陈慰的这段交集,失笑道:“不过你也不要总试图研究喜欢的原理,喜欢本就只是一种感觉,是理智无法控制的,哪能非要找出原因呢?”
饶初柳似懂非懂,但觉得这比学习阵法困难多了。
“你在山上学的东西,是一点也没用上。”银清抬起手,食指隔空点了点她,才笑道:“不过也不全是坏事,要是你学以致用,说不定早就被白乌鸦封住灵脉了。”
她又取出两只玉瓶,朝着饶初柳晃了晃:“小师妹,师姐总不能还没你封师兄大方,他只给一颗,我送你两颗!”
不同于饶初柳是十七岁半时自己找去了归望山,合欢宗绝大部分的弟子都是六七岁,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才被在外行走的弟子带回去的。颜芷曾跟饶初柳提起过,银清跟封度便是前后脚入门,相隔不过几日,便自然凑成伙伴,很长时间都形影不离,颇有青梅竹马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