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当卷王(22)
真可惜,没有大厨能碰上她这个好学生。
饶初柳由衷替那些大厨感到惋惜,嘴上却道:“熟能生巧罢了。”
荆南也没多想,飞快又往自己碗里夹了几块排骨,随意道:“可惜你不是修士,不然凭你的手艺,去花溪参加灵食节,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就是七哥没这个口福喽。”
饶初柳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期待道:“那我下次做给邬真人吃,荆真人,不知道邬真人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口?”
荆南吃人嘴软,又招架不住她这笑语盈盈地追问,只好答应告诉她。但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只说出“喜欢素色”“喜欢修炼”“喜欢惩恶扬善、扶危济困”等只要知道邬崖川名字就能联想起来的特点,有用的半点都没说出来。
饶初柳看出荆南还真不是故意隐瞒,顿时盯着他给她的纸笔,陷入了沉思。
莲儿也疑惑道:“这些能算是喜好吗?”
荆南很明显也有些愣神,但他很快一摆手,道:“我七哥当然跟俗人不一样,他正直无私,一心锄奸扶弱,连进阶都能压下。喜好对他来说,大概就是浪费时间的事吧!”
这么说,他是能突破元婴却不突破?
饶初柳觉得难以理解。
似乎怕她还要问,荆南又掏出一只乾坤瓶,各给她们倒了一碗汤:“我有个师兄特别会煲汤,你们都快尝尝!”
等到吃完饭,荆南就抱着刀一溜烟地躲去了离她最远的干草床上。
饶初柳盯着纸看了片刻,也没在里面找到可以查缺补漏的东西。
她摇摇头,索性将这事抛在脑后,坐去一张空着的干草床上,闭眼开始在脑海反复模拟邬崖川今天使用固魂术的动作。
天色渐渐昏沉,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听着时不时就有人去火堆前添柴的窸窣声响,饶初柳仔细琢磨着因邬崖川动作太简略而让她想不通的要点。
忽然,一声尖锐的哨鸣打断了饶初柳的思路,她睁眼,就见荆南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刀柄上疯狂摇动的红铃。
“叮——”“叮——”“叮——”连续三声哨鸣,一道半圆形的屏障骤然笼罩了整座山神庙,饶初柳一眨眼,布下防护阵的荆南就已经不见了身影,只余他急促的声音在庙中回荡:
“千万别出去,等我回来!”
这货怎么这么莽!万一是调虎离山呢?
饶初柳转过头,莲儿环儿正惶惶不安地看看庙门、又看看她,沈姑娘懵懵懂懂抱着那个不知道是恩人、亲人还是仇人的牌位。
饶初柳一阵心累。
第9章 皮厚天才
数十名星衍宗弟子穿梭在青水山上,一道道灵符跟侦测阵法被布下。邬崖川摇头免了弟子们的问好,示意他们先忙,拿起腰间微微颤动的传讯玉符,就见上面浮现一条来自‘朱师弟’的消息。
‘大师兄,消息已经放出,静待鱼儿上钩。’
‘若未上钩,再下重饵。’邬崖川回了消息,收好传讯玉符,走到了一名眉头紧锁、拿着罗盘在各处转来转去的弟子身边,低声道:“孟师弟,可有发现?”
“大师兄。”孟臻恭敬拱手,随后便烦躁道:“我能勘测到山腹内必有一个覆盖了整座青水山的大阵,但并不是隐匿阵,或者说不仅仅是隐匿阵!但具体是什么,干扰太多,我无法确认。”
邬崖川眼神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喃喃道:“是她的话,这也正常。”
“她?”孟臻有些疑惑,大师兄游历时,向来不愿惊动旁人。这次却一反常态将附近游历的金丹以上修为的弟子都召集过来,青水山中那个人竟如此棘手?
邬崖川定定看了孟臻一眼,摇了摇头,无意多说:“找到山体缝隙了吗?”
孟臻点头,但眉头立刻蹙得更紧了,“但此缝隙中亦隐藏阵法,强行破除必会引起其他阵法联动,届时若引动了那个不知作用的大阵,咱们只怕来不及防范。”
“那便不破。”邬崖川从善如流道:“我进阵一探。”
孟臻一惊,随即反应过来邬崖川的用意,连忙道:“大师兄,还是我去!”
“你阵法造诣在我之上,该留在外面主持,我虽不如你,但自认还有点眼力。”邬崖川拍了拍孟臻肩膀,语气温和,态度却很坚定,“你可替代我的作用,但若你我易位处之,我却无把握主持破阵。”
孟臻记得当初启蒙时不管是阵法、炼丹还是布阵,邬崖川进度都远超众人。但拜师之后,他除了修炼便是学习阵法,其他东西都放下了,而大师兄也确实没再显露出阵法本领,不由哑口无言,只得目送他进了山腹。
在邬崖川被阵法吞没的时候,饶初柳也听到雨声中有一重一轻两道足音正“啪嗒啪嗒”踩着水花朝山神庙而来。
听着像是两个人,但从水花溅起的声响中,饶初柳判断出只有一个人,一个腿脚不太伶俐的人。
她当机立断,冲到另一张干草床上,拉着沈姑娘就往神像边上跑。她边跑边提醒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她的莲环二人:“来人了,咱们先躲起来!”
莲环两人什么也没听见,但对饶初柳深信不疑,立刻跟上。四人躲在神像后,环儿压低声音,为难道:“翠初妹妹,庙就这么大,只怕人家一探头,就看见咱们了。”
饶初柳抬手指着神像:“躲进里面去!”
她早注意过,山神像是中空的,里面是木头壳,外面裹了层泥巴。或许是时间长了木头腐朽,也或许是经历过什么不知名的波折,神像盘坐着的腰腿处塌陷了个大窟窿,恰好够像她们这种身材纤细的人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