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当卷王(244)
于是她说了声保重,将守心解了下来,与装着灵石的储物戒一道递给他。
邬崖川却不肯接,反而让她等等。
饶初柳疑惑抬头,就见他足尖一点,跃进了她先前进过的山洞,银光从略显暗淡的洞口闪烁,没多久,邬崖川便一跃而下,淡声道:“你既然执意要谢意死,那我这个三哥便送她一程。”
饶初柳隐隐察觉到他做了什么,飞身跃进山洞,果然有半面墙上刻了谢意的碑文。
‘散修谢意之墓。’
‘吾妹意儿柔真慧甚,道心愈固,勤而好学。善谋善断,易使人喜乐之。与之共时,吾人生最乐也。然天不遂人愿,吾妹为恶人所害,兄妹之缘尽于此。惟愿吾妹来世保重己身,勿重蹈覆辙。’
‘佑安十九年六月九日’
‘三哥,谢存。’
饶初柳视线落在落款上,稍松了口气,目光上移,顿时被‘吾妹为恶人所害’给气笑了。
她登时也恶向胆边生,召出守心,在对面的墙上也刻了起来。
‘散修谢存之墓。’
‘吾兄阿存慧明俊极,诸事皆通,未知有其所不能为。与之共时,吾人生最逸也。然吾兄万般皆全,唯心性脆弱。知吾之噩耗,竟跟吾去,实令吾痛心疾首。惟愿吾兄来世自为悦己者,心花随意开。’
‘佑安十九年六月九日’
‘四妹,谢意。’
饶初柳觉得,要是有什么人进入这个山洞歇脚,肯定会被这两段碑文吓一跳。
尤其这边出入的都是凡人,可能更觉得这兄妹俩诈尸了。
这样想着,她心口的烦闷也减轻了不少,正想着让邬崖川看看,腰间的传讯玉符就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下内容,“小师妹,你要是不打算诈死了,不如咱们先离开吧!”
饶初柳刚想回复,玉符就又震了下,“不用回了,我在你对面的山顶。”
饶初柳愣了下,抬头朝着对面的山巅看去,果然瞧见山顶的树杈上坐着一个穿鹅黄色纱裙的女子,被黄色轻纱包裹的小腿垂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对上她的视线时,还面带笑意地朝她挥了挥手,就差没喊一声了。
饶初柳看得心头一跳,生怕颜芷掉下去——虽然修士不光自己会轻身术法,身上的飞行法器也多得是。但她还是连忙给颜芷发了条“前面的山路上会合”,就又抬头看了眼。
颜芷朝她点了点头,旋身足尖在树杈上一点
,身形就没入了巨石后面,显然是在下山。
饶初柳这才松了口气,跳下了山洞,落到了邬崖川面前。
“崖……”想起邬崖川说没有必要再继续了,饶初柳斟酌了下,还是改了称呼,“邬真人,这个还你。”
她将守心跟储物戒递了过去。
邬崖川却没接,反而将风吟也放在了她手上,淡声道:“你以前说过,你创造出的所有配方都允我学习,还作不作数?”
饶初柳毫不犹豫点头。
“那你就安心拿着。”邬崖川隔着衣物抬起饶初柳手腕往她身前回推,“权当是我提前付给你的配方费用了,若按长久算来,还该是我赚了才对。”
饶初柳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她说了声保重,转身走出几步,又飞快跑回来拽住邬崖川的衣领,迫使他弯腰的同时,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崖川,再见。”
说完也不等邬崖川回答,饶初柳踩在存心枪杆上,嗖的一下飞走了。
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邬崖川摸了摸唇瓣,笑了。
他足尖一点,重新进入山洞内,看着饶初柳刻的碑文,眸中笑意愈浓。
“七哥。”山洞角落里,荆南忽然出现,侧头看了看两边的碑文,表情很是复杂,“你们俩,还挺糟蹋墙壁的。”
邬崖川:“……”
邬崖川不理他。
荆南就又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初不会愿意带我一起去邪都,暂且以为我们分开也能让司宫誉耐心稍多一些,也省得他着急发疯做了伤害阿初的事情,阿初的安危总比所谓的宣示主权重要。”
邬崖川道:“我打算暗中跟着,找机会伪装成擎天宗的人,至少先把茂茂带到安全的地方,否则阿初不敢妄动。”
在所有的情敌中,邬崖川最戒备司宫誉也最轻视司宫誉。
戒备是因为这人确实无所顾忌,行事猖狂又狠辣;轻视是因为饶初柳当初猎艳就选了他,在司宫誉明确表示喜好后又选了他,他对外展示的性格跟司宫誉可以说截然相反,阿初既然喜欢他,就绝不会喜欢司宫誉。
比起来,陆朗玄跟……
邬崖川看了荆南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倒是更有威胁性。
“那咱们怎么还不追啊!”荆南听到饶初柳要去邪都,顿时急得跳脚,“你都答应七嫂不用一线牵了,要是再不追,她真跑远了,那咱们到哪里去找人啊!”
邬崖川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荆南迷惑地看了回来,毫无心虚。
“稍等片刻,这会儿就跟上去,以阿初的聪明不可能感觉不到,反而容易发生变故。”
邬崖川收回视线,摸了下自己左手的无名指,笑得温文尔雅。
“一线牵,从来都只是个借口。”
第75章 深情六千
饶初柳御枪飞出几里路,就见颜芷正双手抱臂站在树下旁揶揄地盯着她。
“师姐。”她倾身朝颜芷伸出手臂,颜芷会意伸出手,两手交握的瞬间,饶初柳用力将颜芷拉到了身前,带着她一起往远处飞去,“大师姐说,让我用传送阵先去奉寿城,她在传送阵外等我,师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