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当卷王(50)
好熟悉的口吻!
但‘元垂思’跟‘刘翠初’不同,饶初柳可不打算说同样的话,“原来如此!”
她扬起一抹笑,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诚恳道:“在下久仰邬真人,却没想到竟在这种情形下相遇。”
她叹了口气,面上自然流露出庆幸,“幸好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否则真是罪过!”
“但有这样龌龊的想法,在下实在难以面对邬真人,这便离开!”说罢,饶初柳严肃拱手,“在下告辞!”
然后,她掉头就走。
女修背影身姿看似从容,实则脚下像是踩着飞剑,袍角都抖出了震感。
邬崖川眸色渐深。
这种又怂又勇、转变态度毫无预兆的感觉……
“等等!”
饶初柳想着她要是装成没听到,邬崖川应该也不至于来抓她,但这会儿跑走就显得太心虚了,便识趣停下,转身笑吟吟地看向邬崖川,疑惑道:“邬真人还有其他事?”
邬崖川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到了她面前,道:“元道友,在下有一事十分费解,不知道友可否帮忙分析?”
饶初柳默默后退两步,“真人请讲。”
邬崖川又往前走了一步,垂下眸,居高临下盯着她,语气温和,却透着股极强的威慑力,“在下曾为这位刘姑娘的阴宅布下灵盾,几日前,灵盾忽然破碎,在下担忧刘姑娘尸身被邪修损毁,便赶了回来。谁知刘姑娘阴宅仍完好,墓碑前的供品却不见了,在下实在想不通,此人既然有破坏灵盾的本事,又为何会在意那点供品?”
幸好穿了增高鞋垫。
饶初柳庆幸着,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真人难道怀疑灵盾是我破坏的?”
装傻倒是装得像。
邬崖川险些被饶初柳震惊中夹杂着委屈的语气气笑,这一瞬间,他很想讥讽几句,但看着小女修鲜活的站在身前,看着她略显防备的姿势,他心中轻叹,还是收回了视线,转身看向墓碑:“并非。”
“我只是想请道友帮忙解惑罢了。”
他那多少有些迫人的视线一离开,饶初柳顿觉压力骤减,她展开银扇,对着自己的脸快速扇了几下,才问道:“那不知这位刘姑娘墓前摆放的是什么供品?”
邬崖川道:“一些灵饼罢了。”
“啊?”饶初柳佯装发愣,在邬崖川再次偏头看过来时,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世上总有人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癖好,想来这位破坏灵盾的高阶修士便是如此。”
邬崖川礼貌轻笑:“道友所言有理。”
饶初柳面露欣慰,刚想再胡乱分析几句,就听他道:“然而在下觉得,破坏灵盾的人在意的并非是那些灵饼,而是刘姑娘。”
饶初柳心中一跳,几乎以为他已经认出了自己,但紧接着,邬崖川又说道:“只一些灵饼的价值显然并不值得修士消耗灵力去破坏灵盾,但加上刘姑娘的身躯便不同了。想来必是某个邪修或是妖物看中了刘姑娘的容貌,当然,邪修的可能性居多,毕竟妖物可不会这样自欺欺人的将坟墓修复好。”
饶初柳:“……”
如果不是她知道真相,邬崖川说得还真有些道理,毕竟修真界虽然也有变换容貌的灵器,却要么是固定的容貌,要么十分粗糙。像千幻这种随意捏造容貌的灵器,唯有她们合欢宗才有,毕竟千幻是合欢宗器修一代一代改进的,其他器修哪会把精力消耗在这种不能打又不能防的灵器上。
也正因此,她捏出来那张美人面确实很有价值,邪修自不必说,还没化形的妖兽也很有可能将其制成皮衣,让它们能穿着在人类的城池中游走。
“这样说来,莫非刘姑娘的尸身已经不在里面?”饶初柳面色凝重起来。
邬崖川抬眸看了她一眼,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知。”
饶初柳困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坟墓:“那真人为何不用神识探查?”
“此事不妥。”邬崖川表情有些为难,“刘姑娘是女子,即便已经离世,我也不可用神识如此冒犯。”
“……”果然还是那个男德魁首。
饶初柳敬佩地看着他,“可真人不是猜测刘姑娘已经不在这里了吗?”
邬崖川摇头道:“但目前也只是猜测。”
他转头,看向饶初柳的眼神满含歉意跟期待,“元道友,可否请你帮个忙?”
饶初柳能说不吗?
尽管总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但她想着邬崖川应该没这么无聊,便如实将棺材里的一切复述出来,连碑文的内容也并未隐瞒。
“竟然是沈自捷与虞……的故人所为。”邬崖川此刻看上去十分严肃,“墓主人刘姑娘生前对我有恩,我必得将她的尸身跟家人夺回来!”
饶初柳配合地点了点头,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心下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幸亏她来得晚,要是立碑时被抓个正着,那就完了。
“所以,在下得开棺,验查线索。”邬崖川说着,视线又落在了饶初柳身上,满意地看到她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刘姑娘尸身既然不在棺内,想来真人也用不上在下了。”不等邬崖川开口,饶初柳就“唰”一甩银扇,正经脸朝他拱手:“在下还要赶路,便不在此处逗留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