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当卷王(74)
那段时间,星衍宗女修们抄书抄到手抽筋,练功更炼到精神恍惚,对他根本没意思的女修更恨不得狠狠摇同门脑袋,把里面的水晃出来。久而久之,星衍宗这一代的女修看到他就像是耗子看到猫一样,能躲就躲。别说是爱慕他了,就算历练,也打死不肯跟邬崖川一起出门,就怕被逮到加功课。
哇,能考全洲第一的免费家教亲自制定学习计划哎!
饶初柳不自觉露出了憧憬的表情。
宋清瑜唏嘘道:“要不是我医道最佳,也真不想跟大师兄一起出来。虽然大师兄各方面都很优秀,喜欢他也很正常,但以前谁都不觉得大师兄这辈子能喜欢什么人,要不是这次……你怎么这副表情?”
她满脸的八卦瞬间变成了死鱼眼。
“就是觉得有宗门庇佑确实比做散修好太多了。”饶初柳干咳两声,似无意道:“说起来,我也差点进了一个小宗门,就是资质太差,人家只让做杂役,我便没留在那。”
“杂役确实没什么好做的。”宋清瑜赞同地点点头,“只说我们星衍宗的杂役,每日忙忙碌碌,没几个时辰休息。做得差了要被扣灵石,做得好了也不行,会要被大师兄手底下的管事抓去抄书。”
饶初柳道:“抄什么?”
宋清瑜只当饶初柳是没做成杂役,所以特别好奇,因着这些日子她时不时就找饶初柳聊天,后者一直很有耐心,从没厌烦过她话多,自然不会拒绝解惑,“基础符箓跟普通术法之类的,外面功法阁里常卖那些,有许多都是我们被罚……”
她咽了下口水,故作镇定道:“他们抄录的。”
饶初柳实在是不能不钦佩邬崖川了。
会做杂役的天资都高不到哪里去,邬崖川让他们抄录这些,不光为宗门创收,还给了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让以后他们离开星衍宗也不会缺了谋生的手段。
“真好。”饶初柳低声感慨道。
宋清瑜震撼地看了她一眼,面露钦佩道:“……难怪大师兄会对你另眼相待。”
饶初柳摇着风吟,轻笑不语。
宋清瑜确实是医道天骄,但饶初柳觉得,她被派来跟着邬崖川,跟这个关系不大。
不过通过宋清瑜这段时间的态度,饶初柳心里那点猜测更清晰了。
但只有宋清瑜一个还不够。
送走八卦的宋瑜,饶初柳想了想,起身出了城主府。
城主府外的长街已经被打扫干净,看不出半月前的残酷,街上就零星几个人,看见饶初柳出来,就警惕地朝她看过来,只是目光撞到她手中的风吟时,才恍然地收回视线,继续聊天:
“别说,那些摊主做的食物味道也不比灵食节卖的小食差,可惜没灵气。”
“但也不要灵石啊!”
饶初柳经过他们身旁时,还听到他们说:
“也不知道那畜生什么时候能抓到。”
“是啊是啊,现在咱们被关在里面,都没法联系友人,他们肯定急坏了!”
“真希望能早点出去!”
这几个人都是邬崖川他们在地牢里救出来的修士,他们毕竟人少,就算累死也不一定能迅速掌控局面,邬崖川索性从这些人里面挑出些没有嫌疑的修士,分布到各个街道,负责看守。
饶初柳一连走过几条街,负责看管的修士听到声音时都警惕地看过来,看到风吟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
临近城门那条街,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忽然传来,饶初柳有些反胃,连忙从储物袋中摸出酸杏,含在舌下,走了过去。
宋清瑜跟她说过,城门大街上的食客跟摊主原本都被关起来,但哪怕他们不会反抗,这些凡人也抵抗不住饥饿。于是,他们再三检查过后,还仍旧让这条街保持了原样,好在城内没问题的食材不少,倒不至于换了领导者后,反而把这些人饿死。
正值申时,来来往往排队的食客跟各司其职的摊主看上去没夜晚那么诡谲,只是他们各个不说话,表情麻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怎么正常就是了。
看见街尾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星衍宗修士,饶初柳换上一张笑脸,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进大街。刚走出几步,就有一个瘦食客低着头,端着食物从她旁边绕了过去。
饶初柳脚步微顿。
她回头看了那食客一眼,思索一瞬,又若无其事地回头,直直朝另一个瘦食客走过去。
就在两人即将相撞的时候,那个瘦食客默不吭声地往旁边让了让。
饶初柳心中了然,脚步却没停,加快速度往前走。路过的每一个食客几乎都在她挨近的时候,悄悄后退,让开了道路。
就这样,她一路走到了城门口。
街头也有两个星衍宗修士看守,饶初柳同样走过去笑着打了声招呼,心中却有些失望邬崖川没在这里。正当她以为要无功而返时,身后却响起了一声轻唤:“元道友。”
饶初柳心一紧,转过头,蓝衣修士正翩翩然站在三尺外,腰上枪柄的影子微不可察地轻颤,然后归于沉寂,“短时间内恐怕惜子城还难以开放,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提出。”
饶初柳挑眉,道:“要你行吗?”
“不行。”对于饶初柳安分了半月之后的再度调戏,邬崖川仍然适应,“道友有何需要,可以跟在下的师弟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