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当卷王(92)
孟臻从不怀疑邬崖川跟周慎的判断,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我去禀告大师兄。”
话音刚落,两人耳边就响起邬崖川的传音:“继续跟着,我在这里。”
周慎:“……”
孟臻:“……”
孟臻表情扭曲了一瞬,传音道:“大师兄,你一直跟着我们吗?”
“并非。”
孟臻这才松了口气,觉得大师兄的形象还一如既往高洁。旁边听到两人传音的周慎默不吭声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满是嫌弃。
宋清瑜跟朱越正一左一右带着人堵住了城门大街的路口,两人身前各排着一列长队,宋清瑜面前是一口缸,缸里是红褐色的药汤,队伍中穿着各异的食客端碗上前,喝下药,堵住路口的其他修士便让开道路,放他们过来。朱越面前的人则都穿着一身黑甲,被他们捏着手腕检查,通过时表情比曾经的食客们还要丧气。
陈慰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道:“他们还没抓住陈闫文?”
“显然,没有。”饶初柳慢悠悠摇着风吟,领着他走到了宋清瑜身边,“不过也不奇怪,修士总有些隐秘的保命手段,陈城主又不是蠢人,岂会不给自己准备?”
她朝正在排队的食客们笑笑,站在宋清瑜身侧舀了一碗药汤,递给陈慰,“尝尝?”
似是没发觉自己说了多过分的话,饶初柳嗓音一如往常柔和,陈慰的心却冷了下来。
他扯了扯唇角,接过碗一饮而尽,朝饶初柳亮了亮碗底,“没感觉。”
“没感觉就对了。”饶初柳耳廓动了动,满意地听到队伍中有人的呼吸粗重了些许,虽然对方很快收敛,但还是被她精准捕捉到了大概的位置。
惜子挂在嘴边时间长了,就自己也以为自己是个好父亲了啊。
饶初柳微压唇角,状似没有察觉,领着陈慰绕过人群,朝城门的方向走,“说起来,清瑜还为陈城主特意研制出了一种焚灵散,比你刚才喝的化灵液可厉害多了。只要喝下焚灵散,别说此生无法塑灵,只怕死去幽冥境,都当不了鬼修,生生世世都注定只能做个凡人。”
正给食客舀药汤的宋清瑜:“……?”
尽管满头雾水,但想起饶初柳之前叮嘱的话,她还是适时露出了自傲的表情。
陈慰愣了愣,“真能做到这样?”
“宋真人的医术你也是见识过的。”饶初柳取出一只玉瓶,晃了晃,递到陈慰面前,笑得意味深长,“我说再多,都不如你亲自试试,只要喝下这瓶焚灵散,你一定会对它印象深刻。”
“公子不是说最讨厌修士,那你敢不敢亲自试试?”
陈慰幽幽凝视着她,饶初柳面上仍旧带着潇洒恣意的笑,眸中却带着近乎冷酷的鼓励。渐渐地,他瘦削的脸上逐渐浮起病态的潮红,伸手接过玉瓶,便想打开瓶盖,往嘴里倒,“有何不敢!”
忽然,两道劲风从侧面袭来,一道狠辣地直朝饶初柳头顶击去,一道则打向陈慰的手。
一道银光霎时挡向这两道劲风,但比这更快的是饶初柳的动作。
几乎在劲风刚响起的一瞬间,她便仰身避过了这一击,同时,左手拽住陈慰挡在自己身前,右手风吟则快准狠地在陈慰脖颈处划了一道,鲜血霎时淌下,动作狠绝果断,惹得正布下灵盾保护周围凡人的孟臻跟周慎都没忍住面露震惊。
正使用术法跟邬崖川打斗的灰衣男子目眦欲裂:“你敢——”
抵在陈慰脖颈处的青扇登时没入皮肤,陈慰的脸色也肉眼可见苍白起来,殷红的鲜血从脖颈一侧喷涌而下,浸透了他白衫的肩头。若不是饶初柳动手时还避开了动脉,只怕他当即便要送命。
“抱歉啊陈公子。”饶初柳没诚意地道了声歉,不紧不慢伸手去拿陈慰手里紧攥着的玉瓶。陈慰顺从地将玉瓶交到她手上,俨然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但与动作相反,他此刻盯着灰衣男子的
眼神格外阴冷狠戾。
饶初柳朝眼熟的灰衣男子扬唇一笑:“陈城主尽可以继续挣扎,我不着急。”
她估算着陈慰再失些血,恐怕就要晕厥过去了,青扇霎时漫上灵力,在陈慰脖颈处形成阻挡血液流出的薄膜。
初柳左手拇指利落挑开瓶塞,从容不迫将玉瓶喂到陈慰唇边,“反正陈公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想来药效完全来得及作用。”
灰袍男子一边狼狈抵挡着邬崖川连绵不绝的枪势,一边看着陈慰几乎都要死在饶初柳手上,这会儿却非但没挣扎,还毫不顾忌自己脖颈上的伤,配合低头把唇凑到玉瓶上……
“住手!”灰袍男子又气又急,手上灵光倏地消散,任由存正戳中肩膀,目光阴鸷地盯着饶初柳。
邬崖川封了陈闫文的灵脉,转头就见饶初柳莞尔一笑,语气带着嗔怪:“陈城主,你若早些出来,陈公子就不会受伤了。”
他眸中不由闪过些许无奈,再度运起灵力,不但加深了对陈闫文灵脉的封禁,甚至点住了陈闫文手臂的穴位。
陈闫文却顾不得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现状,他被气得双眼泛红:“狗屁正道……”
“等等,正道在那儿呢。”饶初柳轻抬下巴,点了点邬崖川跟宋清瑜几人,理直气壮道:“我可不是啊。”
她,饶初柳,顿悟连升四级的阵法天才,未来当然是要做邪道大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