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丛林鄙夷爱情(94)
经过医院正门口,他拍了张红彤彤的十字标志和医院名字照片发给周凯盛,那头很快打来电话。
周凯盛无精打采地问:“你怎么了?”
两人认识二十多年,说话早没顾及,冯式东一大早从崇明往回赶,困倒是其次,游玩被打断才真的来气,正事也没办成,昨天和陆鸿聊了一小时毫无进展。他越想越来火,直接不客气地骂好友。
“你是打算变成失婚中年男人吗,让怀孕的老婆一个人住在酒店?乔温妮大早肚子痛,还要我和束晴送她过来。”
“温妮肚子痛?”周凯盛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在茶几上翻车钥匙,被地上的酒瓶子绊了一脚,又摔回沙发里,他缓过一阵头晕才闷声问:“现在怎么样,她没事吧,孩子…孩子呢?”
“阑尾炎,不用手术,没什么事,这会儿束晴陪着挂水,你赶紧过来。”
“没事就好。”周凯盛松了口气,低喃着:“没事就好......我就不去了,替我谢谢束晴。”
冯式东脚步一顿,问道:“怎么回事,又闹哪出?”
周凯盛认真说:“不闹,以后再也不闹了,我和乔温妮要离婚了。”说完他沉默几秒,安排道:“我叫人一会儿去接她,让温妮去她妈妈家里住段时间吧,那里也有人照顾,麻烦束晴陪她在医院挂完水,出来时多穿件衣服,她怕冷。”
冯式东还想问什么,那头已经挂断电话。他太了解周凯盛,哪句话是真是假冯式东一听就能辨认,预感这回周凯盛是真心想离婚,他只摇了摇头,没再多管闲事。
往前走着,冯式东却忽然想起二十多岁刚毕业时,他和周凯盛合租住在一起,周凯盛刚进乔温妮家的公司上班,乔温妮也在自家公司实习。有回周末冯式东与他喝酒闲谈,周凯盛吐槽被乔温妮搞砸的一项工作,说着说着,他忽然来了一句:“其实大小姐还挺可爱的。”
冯式东只听出了嚣张跋扈,不知道哪里可爱,暗自猜测好友起了走人生捷径的心思。没想到周凯盛真的与这位“可爱”的白富美结了婚,几年后的现在又即将离婚。
温玲很快亲自来医院接人,束晴认得她,起身打招呼,乔温妮也醒了,几小时的折腾让她看着很虚弱,加上面对母亲时不自觉软下来的脾气,她叫了温玲一声,眼眶就温温热热。
温玲和束晴道谢,上前把厚衣服披在女儿肩头,说:“哭什么,一会儿跟我回家,过两天让律师来跟你聊一聊。”
乔温妮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周凯盛把什么都跟温玲讲了,心里铺天盖地的茫然,全都变成眼泪一颗颗落下来,她抱着温玲的腰说:“妈,真的好痛。”
温玲问:“医生怎么说?”
“阑尾炎,目前不好开刀,只能挂消炎药止疼,连续挂三天。”束晴解释完,问乔温妮:“还很痛吗,我再去问问医生怎么办吧,看看能不能吃点止疼药。”
乔温妮擦了擦眼泪拦住她,“没事,也没那么痛了。”
束晴便只当她对家人撒娇,把药和检察单跟温玲仔细交接好,便提着包告别,又悄悄和邻座装透明人的冯式东招了招手,让他跟上。
出医院后,冯式东说送她回家,束晴答应。到了小区,他却把车停在楼栋后面的老位置,接着跟她一起下车。束晴知道他的意思,要来她家睡觉。
往常束晴一定拒绝,她没有计划让冯式东完全进入她的生活空间,但这会儿实在太累,感念冯式东清晨陪她来回跑,束晴便默认他的跟随。
真回了家,谁都没心思想别的,洗漱完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下午,日头正足的时候,束晴扯开眼罩,看见窗帘半开,屋里一片亮堂,阳台门漏了一条小缝,有新鲜空气透进来,又不至于太冷。
束晴没清醒透,心里纳闷自己睡前明明把门关严实了,窗户也拉的严丝合缝,更没带眼罩,怎么醒来一切都变了,跟闹鬼了似的。
她锤锤脑门,发了两分钟呆才想起冯式东和她一起回家的,但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人。束晴扯着嗓子喊了声:“冯式东,你在外面吗?”
半晌没人回答。束晴又从床头柜拿手机,看见有冯式东的未读消息。
一条是两小时前发的:我去崇明接十七,买了土豆泥和意面在冰箱,醒了自己吃。
另一条是二十分钟前的小视频,十七戴着项圈被冯式东放在后座,正好奇地东张西望,还假模假样地系着安全带,冯式东叫它:“十七。”小狗立刻吐着舌头冲镜头哈气,冯式东笑着说:“看来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束晴心想,十七,十七,忽然恍然大悟。
他被王森扎伤的那天,是十七号。也是在那天,冯式东对她说在一起试试。
但直到现在,束晴都没给出明确答案,尽管她的行为已经让冯式东默认她的回答是肯定。
第54章 感情和工作是两码事
冯式东来过一次束晴家后,自动变得熟门熟路,隔三差五带着十七来找束晴,好在十七是只乖小狗,进家门后从来不叫,只会发出嘤嘤嘤的撒娇声。
束晴起先说不愿意养,真到手了却喜欢的紧,连带着看冯式东都顺眼了些,还在家里买了个豪华狗窝,哪怕十七只被允许和他的主人一样,隔几天来暂住一回。
冯式东的到来频次取决于他的新项目进展情况,顺利的时候他能在八点前下班,再去普陀接上十七一起“投奔”束晴,不顺的时候他只能清晨起个大早去遛狗,白天就让十七在家里乱跑,目前的房子不大,但供一只未成年的小型狗运动完全足够,除了桌角被它啃得坑坑洼洼,其他地方还算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