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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不想修罗场(48)

作者: 花酒欢 阅读记录

迟年从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走路竟然是如此危险!

“谢谢!”

她再一次真诚的道谢,扶着胸口,低下缓神的头也抬了起来。

是江逾白......

恍若隔世般,许久没见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江逾白看到眼前少女抬起来后,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睛立马就恢复平静。

而且还垂下眸:“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目光看向,拉着她手臂的手。

“嗯。”江逾白随即就放开来,只是目光一直肆无忌惮地落在少女身上。

但迟年不管,顺着直道迈步走了,没有去问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他,怎么会这么巧就遇到,很冷淡。

江逾白没跟上去,颀长的身形在原地顿步,手摸着心脏处,他只是确认一下,心底对她有没有感觉。

现在,他已经确定了。

......

通往迟年小区的那条路,小草丛密布,这里面往往会藏着许多流浪猫。

迟母不喜欢流浪猫,小时候,迟年曽在小区外面喂着流浪猫,边喂边摸,被下班回来的迟母看到。

当即便拉着她起身,回到家里立马让她洗手,小手刷不干净,她的大手便包裹着她的,本是很暖心的动作,却在迟母暴力的搓洗下,白嫩的小手变得异常发红。

但现在,自己长大了,刚才经历生死时速的迟年,胆子也大了起来,偷偷拿出猫罐头,站在草丛边缘,发出“喵喵”的声音,并把罐头打开,自己远离几分,蹲在旁边看。

像第一次和江逾白偶然见面一样...

好一会儿,才看到一只较大的猫妈妈先从里面出来,锋利的眼神看着迟年,判断着眼前的人类有没有威胁,直到确定安全,才慢慢舔舐一下猫罐头,然后就将猫罐头给叼进草丛了。

迟年慢慢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向着小区走去,在小区安保门口,拐弯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身后,江逾白在身后不远处。

第28章 “咦,那个洋娃娃的女孩穿的鞋子好脏啊。”

江逾白目不转睛看着迟年走进小区, 拐了个弯就隐在爬满青藤的栋楼里。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明显地,这是个老旧小区, 楼与楼之间相隔很近, 江逾白皱眉,已经能够想象身处里中耳朵满是吵闹的声音, 潮涌的人群, 不算好的治安, 到处都是叫卖声......

少女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吗?他猜测或许她不富贵, 但至少在无忧无虑的地方长大,才能养成这一身纯洁无暇的气质,吸引人至极。

而且还很善良, 喂猫的少女对他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现在忍不住相信,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不得不...接受所有人的好意。

他在小区外站的有点久, 相貌出色, 身形颀长, 浑身的气质与周围熙熙攘攘为生活奔波的人格格不入。

江逾白察觉到在小区里玩耍的儿童都趴在大门边看着他, 眼睛里满是好奇。

他试着友善地勾勾唇, 但是僵硬久了的薄唇做出简单的动作都是那么艰难。

他转身抬腿,走得有几分急促,带有几分落荒而逃地意味。

而且, 都是他自愿想给少女礼物的, 她也只能接受, 又,为什么要反过来怪少女呢?

......

夜晚, 月亮照不进的隔间里。

迟年坐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很有兴致地,特地拿出来一个相框,专门放着下午刘怜特地洗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实在过于美丽明艳,衬得原本有年代感的相框更加老旧。

这个是她小学参加晚会,学校专门给她留作纪念的相框,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

她还没有新买一个......

她提笔想写出实习报告来,这时候,隔音不太好的楼上又传来吵闹的声音。

每天固定这个点楼上就会传来声音,在东大环境极好的宿舍待了一个学期,迟年已经快要忘记这种烦恼的感觉了。

钢笔被握在她的手上没动,悬在半空,要写不写地顿在白纸上。

莫名其妙地,她想到了江逾白,每天都穿着轻松却又都是奢华,举手投足间能散发金钱的气味。

他应该不会经历这种情形,电视剧中的有钱人都住在宁静宽大的房子,可能还是别墅,他们有独立的房间、会有书房、巨大的落地窗等等,一切的空间只为了娱乐和方便,江逾白应该也会是这样吧。

不会像她一样住在逼仄的房间里,还要忍受着生活的琐碎声,断断续续,从不停止。

迟年想到小时候久违地被母亲带出去医院,在等待叫号的途中,自己被母亲搂在怀抱里,坐在医院的小游乐区边缘上,身后的小孩子们都在玩,她能感觉到那些小男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小男孩从不吝啬赞美,还会用亮晶晶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发出‘哇哦’的声音。

那天,小迟年略长的头发被迟母扎了一个马尾,饱满的头型上头发很多,额头上扎不起来的碎发会散落在她白皙粉嫩的脸颊上和不点而红的嘴唇,只凭一张脸,迟年吸引了无数视线。

里面的小男孩不断发出欢乐声,小迟年对小游乐区升起了兴趣,扬起小脸一脸兴致地跟迟母说:“妈咪,放我下来,我要到里面玩!”

然后,小迟年刚落地,她已经学会自己拖下鞋子了,可是还没扯开鞋子上的魔术贴,她就听到最近的小男孩说,

“咦,那个洋娃娃的女孩穿的鞋子好脏啊。”

迟母心神不宁,没去问小迟年怎么又不进去玩了,机械般地抱起她,没发现小迟年泛红的眼眶。

......

她不想再经历这种情况了,迟年抿抿唇,笔开始在空白的纸上无意识地乱画,江逾白...已经很久没想到过他,怎么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