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20)
别管那些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但她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敌意,还是事关宴修赫,我为什么要忍?
我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为什么非要把这个女人送到我面前让我难受?
但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因为如果我说给宴修赫听,就好像我离不开他一样!好像我非他不可一样!好像我没有他活不了一样!我不愿意,至少不愿意让自己在明面上这样卑微。
我直接将电话挂断。
宴修赫又打过来,我又挂断。
他还打,我还挂断。
最后是我赌气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我气得晚上饭都没吃,觉也没睡好,后半夜我气得睡不着又把手机打开,满满都是宴修赫的未接来电提醒,一共八十多个。
我继而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躺在床上从凌晨三点一直睁着眼到早上七点。
宴修赫是早上七点半进的家门,风尘仆仆,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眼下都有乌青。
我知道宴修赫最近很忙,如果不是我昨天晚上闹了一出,他今天是铁定没空回家的。
我看着他疲惫的样子略微有些心软,但心里憋着气,还是不说话不理他。
宴修赫也不敢先开口跟我说话。
一般我在气头上的时候,宴修赫都是选择先不说话,以免哪句话没说好,再给我火上浇油。
气氛一度冷场,最后是我先开了口。
我将他叫到客厅,我们一人坐一个沙发,隔着一个斜对角,跟谈判似的。
我没有大吵大闹,强压着心里的火气问他,“能把江娜娜调离吗?”
如果能,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不管宴修赫是有心还是无意,我统统都当做是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只要江娜娜走了,我就认了这个委屈,我自己受下。
宴修赫的语气平和,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调离员工也需要根据合理的公司内部岗位变动安排。”
我听不懂这些,只问他,“能不能?”
宴修赫没说话。
我淡漠,“那就是不能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调离江娜娜。二,我与海岛娱乐站解约,你撤资。”
宴修赫皱眉看向我,“一定要这么无理取闹吗?”
我匪夷所思,“我无理取闹?”
宴修赫大抵是真的不理解,“江娜娜在海岛娱乐站不过就是一个岗位,你们只是合作关系,不会牵扯其他。”
我真的感觉跟宴修赫沟通不了。
他总是在用工作的态度分析事情,但这远远已经不是工作的问题这样简单。
我气急反而更平和了,“好啊,我可以跟江娜娜共事,但前提是,我们分手。”
离开这层糟心的男女关系,脱离了我对宴修赫的爱情,当我把江娜娜当成一位普通的合作伙伴,我甚至还会觉得她非常优秀。
只要我和江娜娜之间不再存在宴修赫,我/他/妈可以跟江娜娜合作到死!
无所谓。
根本无所谓。
只要没了宴修赫,其他的除了利益冲突,根本什么都不算。
宴修赫沉默着。
我冷了眉目,冷了声音,冷了全部,“你走吧,这一次分手,不会再复合了。”
我话落就大步往卧室走。
宴修赫追过去拉住我的手。
我要甩开,但他力气大,我根本就甩出开。
宴修赫向我服软,“别闹了……”
我不听,用了全力去推他。
宴修赫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妥协,“好吧,我把她调离,我现在就把她调离好不好?”
我说不好!
一个男人,他自己从心底里愿意站在女人这边主动体谅理解,并且愿意维护是一回事。但被女人逼得没办法,不得不妥协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是真的爱,后者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大声道:“晚了!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肯!现在又肯了?你心里是不是特别舍不得她?舍不得就算了!别勉强!别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你去跟她过!反正你们俩门当户对的!不比跟我在一起合适多了!”
我越说越气,越气越说。
宴修赫着实被我气得不轻,但他还是竭力稳定着情绪,“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舍不得她,而且,我从来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从理智的层面其实也知道,大抵宴修赫跟江娜娜没什么,但我在遇到宴修赫的问题上根本理智不了。
我不听,用手捂住了耳朵。
宴修赫用力一扯,我重心不稳就向后栽去。宴修赫眼疾手快去抱我,但我栽得突然,再加上宴修赫也没有预料,我们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上,他在下,我摔在他身上。
我气不过要起身,他忽然又拉住我反向把我按在地上。
我推搡他。
他顺势按住我的手,蛮力一掰,我没他劲儿大,完全被他压制。
他同我虚虚无无的交错,他其实并没有用力,一名身材结实的成年男子最有可能释放的力道,他起码收敛了八成,可这样逼仄压抑的氛围,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感。
宴修赫这会儿也没那么气了,放柔了声音唤我,“小年糕。”
我不理。
他好笑,“把我气死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很多,“比如我很快就可以换下家了。”
宴修赫知道我是口不择言,但他说不过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来电显示,是他助理。
宴修赫没接直接挂断。
但没一分钟,助理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