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7)
正如我的内心大抵应该是被一层雾所包围,不应该侵入阳光。
我问宴修赫,“如果我不喜欢的人,你是不是也不会喜欢?”
宴修赫嗯。
我存着私心,“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我不喜欢,你也不能喜欢。”
宴修赫依然嗯。
我心里这才稍稍舒服些。
这时宴修赫将车驶入车库,入夜的小区寂静至极,宴修赫位于月色和光色的方寸之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晰。
我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头脑空白,没来由下意识,窝进了他的怀里。
他微怔,然后将我紧紧抱住,“怎么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说没怎么。
宴修赫闷笑,他没再问,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第二天是周末,我不上班,宴修赫也不上班。
清晨是在雨声中醒来,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将屋内橘黄色的灯火映衬得更加温柔。
宴修赫送了我一张明信片和一份礼物。
因为我很喜欢下雨。
我曾跟宴修赫说过,“如果下雨了,就代表我爱你。”
后来每一次下雨,他不管在哪里,都会给我拍一张下雨的照片。有的时候是雨中的天空,有的时候是雨中的车水马龙,有的时候是雨中的树木,或者只是一个别样的路标。
照片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他爱我。
我拿着那张明信片看,是一个国外的路标,应该是宴修赫出差的时候在雨中拍的,路标上写的是:「happy&health」。
我很开心,喜滋滋窝在他怀里撒娇。
他让我看背面。
我将明信片翻过来,后面是一句英文,写的是:「Thank you for appearing in my life.」
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
他闷笑,反客为主将这个唇加深。
他的吻是热烈的,窒息的,迷乱的,疯狂的。他吻遍我的枯涸,像悬崖峭壁的夹缝中盛开的花。
窗外的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下午宴修赫在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而我则抱着一堆关于研究新APP的资料在卧室的床上躺着看。
我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喜欢躺着看东西,或者趴着,总觉得那样很舒服。
但宴修赫曾吐槽我说我工作的时候没个正形,哪有人躺在床上办公的?
我也吐槽他是万恶的资本家,连打工人的工作姿势都要管。
宴修赫就笑,虽然宠溺,但嘴上依然忘不了回怼,说我就是因为工作态度不端正才成不了万恶的资本家。
我不服气,心说我就是坐的跟块木板子一样直也照样成不了资本家。
我将所有的资料都铺开在床上,然后从左到右一页页地看。
虽然宴修赫帮忙设计的APP现在反应很好,但如果不再趁热打铁推出新的APP,那就等于坐吃山空吃老本了。
我和田甜以及姜允锦商量了下,决定在现有APP不动的基础上,再尝试推出一款新的APP稳固市场。
不过,再推出一款什么类型的APP则成了一个重点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正一页页地看相关类型的APP资料,看的入神,连宴修赫什么时候进了卧室都没注意。
直到半边床凹陷下去,我才后知后觉,宴修赫连澡都已经洗完了。
他扫了一眼我摆在床上的文件,“有合适的吗?”
我摇头,“都没什么新意。”
他伸手将那些文件一页页整理起来放到一旁,“不着急,有合适的就做,没合适的就再等等。”
我问他,“你开完会了?”
他嗯,“下周我要去一趟法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说不去。
他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去七天,你不想我吗?”
我笑说不想。
他靠近我,“真的不想?”
他一笑实在是好看又明朗,“七天,整整七天。”
我没过脑子,嘴善如流,“我们每次分手都比七天多。”
我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宴修赫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惩罚性地打了下我的屁股,“但每一次分手,我们都没有超过七天不见面。”
我微怔。
宴修赫把玩着我的手指,“你以为上次在黄金楼遇到你和林恒真的只是偶然吗?”
宴修赫说不是,“虽然每一次我们分手你都走得很绝情,但我还是很想见你。但又怕你看到我生气,所以,我只敢偷偷在你察觉不到的地方远远地看看你。”
“小年糕,也只有你能狠下心来对我,而我却从来都狠不下心来对你,这一点也不公平。”
他说得委屈巴巴的,一点也不像平日里人前那种稳重沉着干练地模样。
我偎在他怀里,窗外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我的声音很轻,“那……对不起。”
他轻笑跟我约定,“那以后再也不许提分手了。”
我说好,然后向他伸出小拇指,“拉勾勾。”
宴修赫好笑又宠溺,但还是伸出了他的小拇指跟我拉了拉。
我最后还是没有陪宴修赫一起去法国。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正值创业初期,田甜和姜允锦都在没白没黑地努力工作,我总不能当甩手掌柜忙着出国谈恋爱。
不过我每天都会跟宴修赫视频,法国那边的时差是七个小时,我一开始没仔细算,这边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那边才刚刚早上七八点。
宴修赫刚过去的时候需要倒时差,早上睡不醒,我一个视频电话拨过去,视频那边黑不隆咚的,宴修赫整个人都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