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下了雪(24)
路鸣边拿边说:“苏安与,你怎么没拿我喜欢吃的口蘑?”
苏安与反击:“你最好的兄弟口蘑过敏你不知道?温芮都还记着,还特地提醒我们,徐昼对口蘑过敏。”
“我靠,我真给忘了,对不起啊,我最好的兄弟。”路鸣去攀徐昼的肩膀,“要不还是温芮细心呢。”
没人发现,藏在棒球帽下的徐昼,偷偷勾了唇。
路鸣瞟了眼温芮的酒杯,指着它问:“温芮,你是不是在逃酒呢,怎么一杯酒分几次都还没喝完?”
温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太会喝酒。”
徐昼怼了他几句,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么爱当蜻蜓队长?明天送你去警局报道,把你这份大公无私的能量散发一下为社会做个贡献?”
路鸣傻眼,愣了两秒:“不是,你才醒?”
温芮提醒了一句:“土豆片要烤糊了。”
路鸣马上伸筷子去夹一片,却被徐昼抢了先。
路鸣:“这旁边不是还有吗?”
徐昼伸手把剩下那一片也夹走了:“谢谢你的提醒。”
路鸣:......
欲哭无泪。
“温芮,涂颜,苏安与,你们看他,就只剩两片土豆就独吞了,一片都不留给我啊?”
涂颜笑笑:“我家里好像还有土豆,我去切点?”
路鸣:“不用麻烦了,我从徐昼嗓子眼里抠出来。”
徐昼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竟也有兴致跟路鸣推搡几下。
对面坐着的三个女生,表情各不同。
只有温芮最淡定。
苏安与再次悄声问温芮:“你和他分手,是因为他阴晴不定吗?”
这话被涂颜听到了,她小声插了一嘴:“阿与,你真是傻,难道你没发现,徐昼是听见芮芮关心他会过敏的事儿后,才原地复活的。”
“我靠,真的诶。”苏安与后知后觉,“这叫什么之心,路人皆知来着?”
温芮答:“司马昭。”
“对对对,司马昭之心。”
路鸣听到了这句话,问:“谁是司马昭,我怎么不认识?”
徐昼:“文盲。”
“好无聊啊,我们来玩游戏吧。”路鸣提议。
几人都没有意见。
轮到路鸣出题:“戴了帽子的喝酒。”
这明显就是在针对徐昼,徐昼伸手想取掉帽子,被路鸣拦住:“脱掉不算。”
徐昼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咬着牙说:“你等着喝死。”
轮到苏安与,她说:“玩个刺激的吧,都打开微信,聊天记录搜宝宝,谁的记录条数最多谁喝。”
涂颜第一个搜索完毕,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我已经把陈启文删了,不可能是我。”
温芮也坦然亮出手机,她只有偶尔叫朋友宝宝,其余的一条没有。
苏安与和路鸣也纷纷亮出来,路鸣都已经拿起杯子准备喝了,他瞟了眼犹豫的徐昼,凑了过去:“我靠,徐昼,你有3500条。”
还都是和一个人积攒起来的——温芮。
很明显,这说明,温芮单方面删除了徐昼,但徐昼却一直没舍得删了她。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暧昧起来。
这是什么,过期糖!他们被迫吃了一嘴粘牙的过期糖。
“你喝。”路鸣给他倒满酒,“深藏不露啊,徐昼。”
“热恋时期嘛,可以理解。”苏安与说,顺便侧头看了眼温芮的反应。
她正看着徐昼的手机屏幕。
有那么多条吗?温芮心想。当时,他确实一口一个宝贝宝宝的,并且要求温芮也得这样叫他,还有“老公”。
温芮第一次谈恋爱,宝贝还能接受,老公却怎么都叫不出口。
徐昼便会在别处使坏。
夜深人静,一张双人床,温芮被他禁锢在那里,逃无可逃,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老公”。
徐昼忽然抬了头,和她视线一撞。
他倏地勾起唇角,眼下一片阴翳,没长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更显得慵懒顽劣。
温芮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
「徐昼:看够没?没看够就把我微信拉出来,我多给你发几张照片,你回去慢慢看。」
温芮怕旁边的苏安与看见,悄悄把屏幕亮度调低,才回复他。
「温芮:你手机号也想被拉黑?」
「徐昼:就会用这招威胁我。」
「徐昼: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温芮:从现在开始安静五分钟。」
「徐昼:行。」
“你们两人怎么都在看手机,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聊天呢?”路鸣问。
徐昼长腿懒散地支着,答非所问:“涂颜家网不好,我只有发短信才能和人说上话。”
涂颜惊讶:“怎么可能,我用我家网抢过好多次演唱会门票,战绩可查!肯定是你手机的问题。”
徐昼挑眉,看着温芮:“是吗,温芮,你的网怎么样?”
徐昼一晚上都没主动找她说话,有种配合她面上避嫌的意思,可却突然问这么一句,其他人都看着她。
“挺好。”
「徐昼:挺好?六分钟了,为什么我还在你的黑名单。」
「徐昼:这六分钟里我可是一条消息没给你发。」
温芮最终还是把徐昼拉了出来,结束了他长达一天一夜的监禁时间。
她忽然有些恍惚。
只要你安静多久,就答应你什么事这种哄小孩子的招数,放在徐昼身上却格外受用。
以前,温芮创作时需要安静的环境,徐昼却老是在她旁边叽叽喳喳,她便会说“只要你安静让我把画画完,我明天就陪你去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