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下了雪(28)
苏安与无言以对。她不问是默认了他们两个不会有直接的来往,没想到人家早就差点滚在一起!
“等下,为什么是差点?”
温芮喝了口水,不慌不忙:“抽屉里的避.孕.套过期了。”
“等去买的时候我已经清醒了。”
苏安与从目瞪口呆到爆笑:“哈哈哈我靠,难怪不得你们不愿意说呢,这事儿换我我也说不出口。”
她别有意外地看温芮一眼:“芮芮,你出去几年,真的憋慌了,不然也不会迷了心智,刚回国头一晚上就......”
她了解温芮,如果不是体内仅剩的几分理智都被击溃,她断然不会这般做。
*
温芮回国那天,从苏安与家吃了火锅出来,没让她送。
喝了点小酒,她困意上头,在家里睡到天色微晚,才出门采购日用品。
今年的海城格外冷,温芮手上提着购物袋,五根手指已经冻僵,她把脸埋在围巾里,加快了步伐。
走到楼下,便看见徐昼。
夜色渐浓,他裹着一身寒气,低着头侧倚着墙,感受到她的到来时,抬眼望过来。
雪落在他的头顶,发丝被微微浸湿,乖巧地耷拉下去,半遮住他的眉眼。他紧抿着唇,看见她,才冷冷勾起一抹笑,嘲讽道:
“温芮,还舍得回来,玩够了?”
他表情是愠怒的,话语是讽刺她的,但他的鼻尖眼尾却实实在在被冻得发红,多少显得他是在装腔作势。
雪花洋洋飘洒下来,有一片恰好落在徐昼的睫毛上,忽地寒风刮过,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所有他营造出来的,要找她算账的气势,被这一个喷嚏彻底击溃。
他不知所措,摸了下鼻子,看见她手上提着东西,还是上前自然地接过。
温芮没有拒绝。
关于那天,在楼下见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真的说不上来,因为真的太冷,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得发僵,大脑也冷得麻木。
她把手塞进兜里,终于感受到回温,看见徐昼的红鼻头,淡淡开口:
“下面冷,上去吧。”
她先一步走,也不知徐昼站在原地是什么表情,过了约莫半分钟,他小跑跟了上来。
脸上的霜寒也渐渐融化。
上楼后,温芮打开空调,给他倒了杯热水,还拿了吹风过来。
徐昼掀起眼皮看她,暖色灯光融进眼眸,柔和不少,就是手臂还懒洋洋地搭在椅子上,挑眉看着她,不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一只眼里写着“帮我吹”,另一只眼里写着“不客气”。
温芮把吹风放在他旁边:“你手长来干嘛的,自己吹。”
徐昼低垂着眉眼,吹过冷风后,嗓音哑了,举着一双手,一脸无辜:“手冻僵了。”
温芮白他一眼,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个大号的暖风机,插上电,把风力开到最高档,对着徐昼吹。
她的表情始终淡然疏离,声音也被暖风机的噪音掩去不少,可徐昼还是清楚地听见她说:
“徐昼,我们没那么熟,吹干赶紧走。”
徐昼被强风吹得头发乱舞,他伸手关掉暖风机,有一撮头发不听话地站立起来,颇有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温芮,叙叙旧都不行?”
温芮看着他那撮毛,没忍住笑出声来。
刚刚还僵着的氛围瞬间打破。
徐昼:“我饿。”
温芮:“蛋炒饭吃吗?”
徐昼点头:“我还想洗澡。”
温芮:“?你回自己家洗不行?”
徐昼各种找借口:“雪掉在头上,不干净,我头皮会过敏。”
温芮:......行吧。
她在厨房炒饭,她好久没做饭,简单的炒饭手忙脚乱弄了好一阵才好,端出来的时候,徐昼刚好出来。
他还没有放肆到不穿上衣,但也只穿了一件T恤,隐约勾勒着他的肌肉线条。他单手懒懒地擦着头发,迈着步子朝温芮这边走来。
“好香。”
温芮是没闻见蛋炒饭的香气,只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他眼含雾气,头发上没擦干的水珠滚落一颗,划过饱满的喉结,直向下去。
温芮端着蛋炒饭的手微颤一下,被徐昼一把接住。
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像有什么东西挠着她的心尖,迷乱她的神智。
她承认,那晚,确实是她主动的。
单身在外几年,温芮做得最多的就是春.梦。没有具体的对象,只是单纯梦到香.艳的画面,看不清人脸,但冲击力十足。第二天早上起来,床单皱巴巴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调转了方向,画面乱成一团。
温芮睡觉一向老实,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一个人也能制造出这样的动静。
徐昼靠近的时候,带着些许湿润的热气,密密麻麻地将她包裹住。明明用的是她的沐浴露,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可她却感觉晕眩,下意识地抓住徐昼的手臂,试图站稳。
徐昼看着她的异样,也顾不上什么分寸不分寸,一把接住她,手扣在她的腰间,眉头紧蹙,担忧地问她怎么了。
温芮的手往下滑,覆在了徐昼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一瞬间,她触电般地回忆起做过的那些春.梦情节,心脏收紧,眸光变得潋滟。
“徐昼,去房间。”
徐昼不是傻子,看见温芮脸上蔓延的潮红和迷离的眼神,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扶起温芮,让她站稳,轻轻地捧起她的脸,仔细看着,就差拿个放大镜在手上,跟研究文物似的。
他感受到温芮脸颊的温度,烫得他掌心一麻,偏偏她的手还开始不老实,在他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