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敛(28)
但是先不说之后到底还有江予池什么事。
毛奕奕突然激灵了一下,那她不得不反问陈远帆了,“所以沈敛止都这样以为了,后来他和阿吟还在一起,是不是真的虚情假意?”
“他就是那样欺骗人家感情,在阿吟最难过的时候,还给她难受?”
......这又是什么时候。
陈远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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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吟哪睡得着。
玻璃杯里的水温早就已经是刚刚好,盛吟接过水,服下了药。
那是退烧药,服了就可以了,只是又是麻烦了沈敛止。
但她其实也只是想让毛奕奕先回去休息。
盛吟看着沈敛止,她没有力气再和他进行驳论。她试着像毛奕奕说的那样,就装作昨晚利用了沈敛止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她的声音还有些哑,“谢谢沈先生.....谢谢你昨天晚上,接了我的电话。你是不是应该要回去,忙你自己的事了。”
她一开口,沈敛止就大概知道她要赶他走。
沈敛止的确是应该要走的。
从认识盛吟开始,沈敛止才觉得,原来真有人能比他还更能置身事外。
在她和他的这段关系里。
从第一次死乞白赖去吃那顿饭时,沈敛止还没意识到,他自己正在慢慢妥协。
打从一开始,沈敛止频频想出现在盛吟跟前,还能劝诫自己,自己就只想听她说,到底是为什么,然后自己可以彻底心死。
到现在,得不到什么回答。却哪怕只是像刚才那样安静地相处,沈敛止都觉得,好像一切也没有到最不能忍受的地步。
即便是之前听到了盛吟对他们这段关系的评价。
即便被单方面地分手,张程式在寒风中对他说着这段感情的各种不好,更即便自己也告诫了无数遍自己,他不是那个好赖都放不下的人。
眼前,盛吟已经把药吃完了。
沈敛止刚才也已经递了温度测量计给盛吟,三十七度一,也算是低烧。但是也还好,毕竟她也刚吃了退烧药。
“那,我走了。”
沈敛止伸手接过了温度测量计,原封不动地装好回去。
说完要走的这句话,沈敛止看着盛吟面前空了的玻璃水杯。
他默着俯身,拿起那个玻璃水杯,去到吧台又倒了一杯热水回来递给她。
盛吟又接过了那个玻璃杯。她没有再喝,再这样接下去,她和沈敛止之间还是个死循环。
说了要走的沈敛止,一直站在一旁。
“你是不是觉得,有病的人是我?”沈敛止看着也垂下了眼的盛吟,自嘲地先开了口,“你的一通电话,我就过来这里,浪费时间。”
盛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但如果有些理智的话,盛吟觉得,“沈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也觉得确实是如此。”
盛吟觉得后来的沈敛止真得很奇怪,他要过来做什么。既不是她真的朋友,而且既然他觉得来这是因为他有病,那他大可以直接就走。
他明明可以直接走的。
其实离开也就只是打开门的那一下。
盛吟看着沈敛止的背影,她不知道她屋内的玄关柜台那里,到底还有什么问题,能让沈敛止在那站了好半会。
盛吟握着那个玻璃水杯,看着他将走的背影,手指攥得都有些发白。
她没有出言挽留。
盛吟突然想起上回沈敛止洗的冷水脸,可能也是像现在的沈敛止一样,有些难以言喻。
她看着沈敛止又从玄关那回头。
“你没事吧——”盛吟费解地皱着眉问他。
他站定在她面前,从她发白的唇色,游移到她的双眸,“喝完水,去休息。”
像是忘了刚才说要走的话,沈敛止坐回了盛吟的身旁,甚至比刚才,挨得更近。
对着盛吟的张口欲赶,这次的沈敛止说得更多了几分淡然,“我就是有病。”
像他跟张程式说过的那样,他有病。
第14章 绝无可能
严冬,下午五点,在盛吟的新居。
沈敛止坐在她的沙发上,说他有病,说得坦然。甚至说完之后,好像还松掉了他绷着的某根神经线。
他看着盛吟,目光黑邃,像是想听她会说些什么。
不就是有病,难道是还想寻求她的认同,盛吟整个人都有些缓不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脑袋里又开始有些倒泥浆,半响,盛吟才捞起他刚说过的话。
但是显然沈敛止绷掉了那某根神经线后,对盛吟的驱赶已经有了很好的免疫力,“盛小姐,我说过的话很多。”
“比如,我刚才还和你那朋友奕奕保证过,我要在这坐着等到她过来。”
“对人承诺过的话,我是不会食言的。”他只是选择性地进行部分食言。
“而且,是盛小姐你昨天晚上先打的电话。”沈敛止坐在她身旁,一句一句打消了她想说,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他想说,她不打这通电话,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这句话像是一记绝杀,盛吟感觉自己的脸上又开始火辣辣地疼。
她想装傻充愣当作没发生过这事,结果在沈敛止这句话之后,显得就算她辩解起来,也都像全是她的错。
盛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沈先生也未免太无聊了,别人随便一个电话,你就过来了。”
对,就是她一个电话,甚至那通电话根本就不是打给他。
但是他就是过来了,沈敛止对这个无可否认。
盛吟蹙拢的双眉里,写着明晃晃的不想见到他。
沈敛止的眉心却是松了下来,重新回归平静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