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将军要追妻(263)
听声音,似乎是女寝舍。
争执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时不时地劝阻,在这个年末时节听起来愈发刺耳。
少年原本略显稚气的神情也肃然起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语气凌厉:
“刚结束年末大考,师父还在这里,谁在谷中引起这般动静。”
云景怡也收紧了神色,对景竹吩咐道:“听起来是女寝舍,你是男子要避嫌,我去看看发生何事。”
景竹刚想开口让师姐等等自己,等他把案卷放在师父桌子上就同她一起过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师姐便走下台阶朝寝舍走去。
他抱着案卷,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向师父房间,不能让师姐一个人单独过去,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
云景怡绕过万方堂来到女寝舍的时候,门口围着许多女弟子,正簇拥着向里观望。
寝舍里传来高低不一的争执声,仔细听来,还有隐约的抽泣。
一个刁蛮的嗓音骤然响起:
“别装了行吗,你这脉象一摸便是刚小产不久,你自己不自爱,昏迷摔倒还要冤枉他人,你究竟是何居心!”
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窃窃私语起来:
“天呐,她看起来这么单纯,怎么会作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会轻易相信那个姓许的说出的话。”
另一位女弟子从旁应和:“我也不信,她仗着从前自己家在南疆有点名头,嚣张跋扈惯了,也就在师门里收敛一点,在山下,但凡是医药行当的谁不知晓她的行径。”
喧闹声越来越大,引得远处一些男弟子好奇地看过来。
眼见越闹越大,云景怡借着门外朦胧的灯光看向方才说话之人,待她看清楚,双眉紧蹙,一双寒雪般的眸子中透着森森冷意。
是许珈柔。
站在许珈柔对面的,是脸色苍白的林青鸾。
“怎么,你下山一趟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今日还想抵赖给我吗?”
许珈柔嚣张地看着林青鸾,鄙夷地撇了撇嘴:“我方才不过是从你身旁经过,并未碰到你半分,你昏倒在地还好心为你诊脉,你醒来竟然反咬我一口,真是人穷是非多。”
“算了算,从你下山到今日已经五月,想必是不知你勾搭了师门内哪家的公子,有了身孕,这才要跟四门主一并下山的吧!”
林青鸾气得脸色发白,脚下虚浮,几欲跌倒。
她刚想开口辩驳,门口处传来一个不高不低却极具威严的声音:
“许家在南疆曾经也算有些名望,只可惜,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众人循声向后看去,看清来人后纷纷收起看热闹的神情,自觉地为云景怡让出一条路。
听到“许家”两个字,其中一个红衣少女也看向门口,看到是四门主后,她的脸上闪过一瞬惊慌的神情,转眼又消失不见,依旧站在原地嚣张地看向对面的林青鸾。
许珈柔手指漫不经意地缠绕着衣衫的带子,口中“嘁”了一声:“听我阿爹讲,师尊初在苍梧山创建云灵谷时,我们许家可是帮了不少忙,又是送钱两,又是送药材。”
她说着,挑衅一般看向云景怡:“莫非,四门主觉得云灵谷如今在南疆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便翻脸不认,认为许家不知天高地厚吗?”
云景怡没有看她一眼,视线掠过,看到因为愤怒胀红脸的林青鸾,此刻她正一手扶着小桌,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拉起青鸾右手,按住她手腕处的脉息,不出她所料,青鸾的脉象虚浮又凌乱。
又抬手压在青鸾额头上,触手滚烫,这种高热若持续下去会出大事。
“你……你污蔑我,我要你向我道歉!”林青鸾发着高热,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握住许珈柔的右手腕,高声说道。
许珈柔被她扣住,惊讶片刻,不屑地笑了一声:“谁污蔑你了,林青鸾你不要血口喷人!”
“方才你撞了我反而自己昏倒,我好心为你诊脉,你却不知好歹反咬是我推了你,若不是我亲手为你诊过脉,我还不知你竟然刚小产没多久。”
红衣少女故意提高声调,生怕在场的其他人听不清:“你那脉象,一摸便是小产后才有的,你若不心虚大可请同门弟子诊脉一番。”
“只怕,你不敢吧!”
林青鸾又气又恼,高热令她神智开始混沌,她咬紧牙关,用最后一丝力气答允道:
“好,那就请众位同门为我诊脉,我从未作出有辱师门之举,为何要怕!”
然而云景怡在此,就算门外围着许多人,却无一人敢上前,大家都心知肚明四门主待青鸾如亲妹妹,有四门主在此怎么也轮不到她们。
而且许珈柔仗着自己家曾经相助过云灵谷,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虽然许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比她们这些寻常人家的弟子强一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四门主如何处置许珈柔吧。
“你只凭借脉象,便妄自断定他人有无小产之症,往日里师父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了哪里?”
云景怡目光森然,神情冰冷地看着许珈柔:“许家也算是医药世家,莫非便是这样为病人诊断,你父亲将你送到云灵谷受教你却在此挑拨是非,师门怎能容得下你这种人。”
“四门主平日里便与林青鸾相交甚密,林青鸾次次课业大考均是第一,难道四门主没有私下亲授吗?”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许珈柔便不再顾忌云景怡的身份,更加口出狂言:
“四门主携青鸾下山,难道不是为林青鸾掩人耳目,毕竟在云灵谷中出了未婚先孕这种事,师门名声将会受损,往后谁还愿意将子嗣送来云灵谷学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