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85)
只留谢羡风形单影只的背影,愣怔在原地。
***
宋景渊在国公府等待了许久,都没见到接亲的喜轿回来。
他终于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刚派出一支侍卫队前去探查,守门的小厮便欣喜地吆喝道:“新娘来了——”
宋景渊顾不上礼仪教仪,丢下秤杆便大步往门口走去。
“夫人,你怎么了?”
见到慕溶月的瞬间,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慕溶月此刻的模样可谓是狼狈不堪。
她头上的凤冠还在,头簪却莫名丢失了一支;披帛之下是被撕扯的喜服,被一层薄布松垮地掩盖着。
接亲的队伍与喜轿走失了,只剩下几个同行马夫还昏厥着。
慕溶月是自己驾马回来的。
其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宋景渊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亲自教授了她骑射之术——至少在危急时刻,能够用以防身。
“景渊……”
望着慕溶月失力地靠在自己肩头,宋景渊咬牙切齿,心口丝丝地疼痛起来。
她的脸色很憔悴,宋景渊简直不能想象这一路上她承受的流言蜚语。
谢羡风这个疯子。
犹如脱缰的野兽鲁莽灭裂、自私自利,竟敢堂而皇之地抢亲——让他宋家的新妇衣冠不整地独自驾马送亲。
不仅让他国公府丢尽了颜面,也伤透了他妻子的心。
简直是荒谬!
“夫人,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宋景渊内里已然怒不可遏,但还顾及着慕溶月的感受,暂且隐忍不谈,稳稳地扶住了慕溶月的肩头,将她往屋中揽带去。
若不是还记挂着桓王的要事,他真想施加手段,索性直接暗杀了谢羡风的一条贱命。
不——不对。
他们夫妻今日蒙受的屈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他绝不能轻饶了这竖子。
有朝一日——必定要加倍地折磨回去!
宋景渊将慕溶月带回了房中,为她斟了一盏热茶,哄她喝下。
慕溶月舒了口气,面色这才红润了几分。
可不知怎么,她忽然僵住了动作,眼神好似凝固了一般,连汗毛都缓缓倒立了起来。
宋景渊蹙紧眉头问:“夫人,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慕溶月忽而感到一股强烈的注视感。
是谢羡风。
他没有走。
他还在这里。
还在这里……盯着她。
慕溶月心中掀起阵阵波澜,面上却强装镇定,放下了杯盏。
宋景渊刚起身道,“我带你去换件衣裳。”
慕溶月却倏然按住了他的手,“拜堂吧。”
“什么?”
发生了这档子晦事,宋景渊原以为,慕溶月会需要一段时间来缓缓。
却没想到,她目光璀璨如星芒,凝视着宋景渊道。
“我想成为你的妻子,不想再等了。”
***
喜烛摇曳,红帐之中,慕溶月与宋景渊并肩而坐,共饮合卺酒。
礼毕婚成,宋景渊在慕溶月额上落下蜻蜓点水的旖旎一吻。
那一霎时,黑暗之中,慕溶月猛然感到身后那道注视的视线也随之变得灼热起来。
春宵之夜,小厮熄灭了冉冉的油灯,唯独剩下床头的一对红烛。
宋景渊褪去了外袍,扭过头,见慕溶月裹着火红色的纱裙,坐在布满桂圆与红枣的床沿上,竟是在无声地发着抖。
宋景渊以为她是在紧张。便放柔了嗓音,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夫人,可是夜里太凉了?”
慕溶月摇了摇头,背后那股炽热的视线还在,且愈发逼近——令人毛骨悚然。
“他还在……”慕溶月低声道,“就在附近……他还没有走。”
宋景渊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焰顿时又噌地直往上涌,他猛然起身,高喝道,“真是个疯子!来人——”
话到一半,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慕溶月迷惘地问:“怎么了?”
宋景渊忽而改主意了。
他怒极反笑,缓慢地转过了身来。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既然他这么爱暗中窥伺别人的私隐,那么索性就让他看个痛快吧。”
“什么?”
慕溶月一惊,宛若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景渊,这……这样不好。”
宋景渊重新回到了她身边,轻轻抵着她的额首,直到她逐渐冷静下来,不再颤抖。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不想你留下不好的回忆。”
“就让我来覆盖掉那些阴霾……可以么?”
慕溶月本想推辞,可宋景渊的怀抱是那样温暖,让她不知不觉地贪恋起来。
渐渐地,她无声地垂下了手。
一切犹如水到渠成。
“月儿……我可以吻你吗?”
话音未落,宋景渊的吻已然落在了慕溶月的唇角。
先是轻啄的试探,随后便肆意地侵城掠地,连咬带吮。
红裙褪至了脚踝处,他湿热的吻也持续下滑。
摇曳的烛光投下了两道交叠的窗影,黏腻浓稠的水声,与细碎又暧-昧的喘息混杂在一起。
来不及反应,慕溶月被宋景渊牵引着下坠,只剩下了羞耻。
有点害怕。
……却并不排斥。
廊外的奴仆被尽数叫走,清冷的庭院里一片漆黑。而暖帐之中,却弥漫着氤氲的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