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88)
宋景渊顿了顿,良久才缓缓解释道。
“方才,我收到了桓王的回信,他已经知道了谢羡风回京的事。”
“所以,我在想,这几日,为他在京城办一场马球会。”
马球。
闻言,慕溶月心中一滞。
她上一次参加马球会,还是同谢羡风在莫府的那一回。
至今想来,仍旧是心头挥散不去的阴霾。
宋景渊颔首:“正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两年前你曾在莫家的马场里受了委屈。恰好,桓王也有打马球的爱好,”宋景渊笑问,“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慕溶月蓦地一怔。
难道……
“你要将谢羡风带去那马球会?”
宋景渊点头:“不错。”
慕溶月知道,谢羡风仍在追查那军械走私一案,只是,他还并不知道,桓王就是其中最大的幕后主使。若他们真的将他毫无戒备地送去了桓王步设下的这场鸿门宴,便无异于亲自推他进了狼巢虎穴。
“而且,不止是他。”
慕溶月的思绪被打断,抬首望去。
说完,宋景渊将一张白纸放在了桌上,是一份还没拟好的空白的宾客名册。
他望着慕溶月笑了一下。
“除了他以外,还要邀请谁,由你来决定,我的夫人。”
慕溶月心中一动。
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将昔日马球会上的“旧识”全部请来。
慕溶月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一个人选。
李衡。
还有……
莫盈儿。
“所以,谢羡风来了反倒正好。我去一趟吧,正好会会他。”宋景渊主动起身道,“反正他已经来了京城,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去了。”
慕溶月心跳如鼓,点了点头。
那小厮却面有迟疑地弯下了腰:“国公爷,那谢将军还有话想带到……”
“什么?”
宋景渊微微一皱眉。
“他说……他只见国公夫人。若是旁的人来了,他一概不予理会。”小厮说,“若是国公夫人一直不肯见他,他就留在这里……直到夫人愿意露面为止。”
他越是往下多说一句,宋景渊的脸色就越是黑上一分。
直到最后,拍桌而起。
“他竟敢要挟我?”
见他就要动怒,慕溶月便抬手按下了他的动作,“无妨,那就换我去说吧。”
“可是……”
“我很快就回来。”
宋景渊却皱起眉,上下打量着慕溶月,见她唇红齿白,穿着最简素的罗裙,发髻上也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做点缀。
最后,笃定道:“不行!”
“怎么了?”
“你穿得太好看了!”
慕溶月眨了下眼,“……可这已经是我最朴素的衣服了。”
宋景渊扭头便随手找来一件纯黑色的斗篷,将慕溶月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来。
“他昨日能做出撕喜服的丑事,谁知他今日又会做出什么偏激之举来?”宋景渊严肃地说,“夫人,我会在旁边盯着他的,稍有不对之势,我马上冲过去救你!”
慕溶月哭笑不得地握住了他的手。
“好,我知道了。”
……
大门哗地一声开了。
谢羡风顺势望去,慕溶月已然站在了他的眼前。
“谢将军。”
她平静地望向他。
仅仅是一夜未见,谢羡风却感觉疏远了许多。
两人面对面站着,却宛若咫尺天涯。
慕溶月身上裹着一件深色的斗篷,从头到脚,什么也没露。
但谢羡风还是止不住地心中一动。
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她走路时的姿态。
就连她说话习惯停顿的尾音。
只要靠近她一寸,他便总能被轻易地撩动了心弦。
她美得好似天边的一轮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他已经见过了她一丝-不-挂的身姿。
也见过她在他身下、泫然欲泣的模样。
曾经是那样的垂手可得。
可如今,他就连触碰的资格也被夺去。
这样的落差,简直让他发疯。
“阿月……你来了。”
谢羡风喉结滚动,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
慕溶月却下意识皱紧了眉头。他那滚烫又露-骨的目光,好似隔着这一层衣料在窥探她赤-裸的肌肤。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今日凝视她的目光比起以往更有攻击性……更加的让人避之不及。
“别再叫我阿月了。”慕溶月开口打断他,“谢将军,你该有分寸。”
“……嗯。”
谢羡风难得顺从,仿若雄狮被拔去了利爪,“平阳郡主。”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的事……我想向你道歉。”谢羡风认真地解释,“我那时冲动了,并不是真的想毁了你。”
慕溶月讪讪地一笑。
“所以,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她的笑声低沉,如溪水潺潺流淌进了谢羡风的耳畔。
他忽感心尖好似被羽毛挠了一下,恍惚地停顿了一刻,才从身后拿出了一叠屉笼。
一时间,食香四溢。
“听说,你喜欢素芳斋的酥果。”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一并买来了。”
昨夜,他又犯起了头风,一直痛到了后半夜。
待到理智回笼了几分,他便去叫来了从前在慕溶月跟前伺候过的下人们,仔细地盘问了一番。
她爱穿什么样式的衣裳,嗜甜还是喜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