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媛又怎么了(139)+番外
“所以东方夫人这些年,对她冷冷淡淡。”
哪怕东方氏在她记忆中,模样已经不曾清晰,但孟初还记得初见她时一身檀香, 说她们是同府姐妹, 要有互顾之情。
“陈良媛其实已经去了, 我让元德瞒着你, 本来毒并不致命,是她怒极攻心。”
“这事你怎么能瞒着我——”她蹙眉。
栖栖总算有了些反应,赵祈眼眸微动, 却还是先自顾自说:“太子薨逝时我其实并不在场,那日在太子帐子中召我去的,是父皇。”
他莫不是喝酒了,这些还说给她听做什么,孟初想起身,但赵祈握着她的手不肯松。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查的,便是宫中贺德妃与太后的关系。”这次他故意只留个开头。
今日这一出孟初也算明白了,他非要招惹她,把事情都说个清清楚楚才好。
是人都有好奇心,既然赵祈想把这些隐秘的事说出来,她就当自己是个树洞。
“贺德妃和太后有什么关系?”她想一想,“仇人?”总不能是有什么磨镜之情。
“十之八九,为母女。”
孟初顿时把刚刚那离谱的猜测抛掷脑后,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当今天子可也是太后所生!
但她随后立马道:“这不可能!”安郡王她又不是没见过,虽说近亲生子也有机率孩子是正常的,但这血缘也太近了,而且这里又不是她前世,根本没有医疗条件能干预。
怡兰就曾私下跟她说起过,真要把皇上所有生下来的儿子排个序,赵祈都得是十六皇子,皇上仅有的四位公主,没一个是和赵祈差不多年纪的,其余都逝去了,齐良妃就曾有两个女儿,但都没活过两岁,由此可见,哪怕太医院有不少杏林高手,对不能用重药的幼儿也是束手无策。
况且若是没记错,贺德妃和毓妃也是同胞双胎,一个安郡王还能说是万幸,但还有宁郡王,难不成皇上还真是真龙天子,那也太扯了。
赵祈只以为她是惊讶,“虽然父皇把当年的人都斩草除根,但从贺家那边总还是能查到蛛丝马迹。”何况他让陈以去了趟母妃祖宅,用他的腰牌支了箱书回来,要说实打实的证据的确没有,但太后与贺德妃姊妹的母女关系,几乎已经难以推翻。
“我曾经见过有近亲生子的人,但所出孩子皆有缺陷,几乎没有健全,可安郡王和宁郡王并无症状。”若说常年病重,如今已薨逝的太子为贺德妃所出,孟初没准还真能信几分。
赵祈还真想了想,“四哥的确是有非常人之态。”
“……”
一开始猜测被证实时,他还彻夜难眠,但如今跟栖栖说几句,反而心里平静多了,若说荒唐之事,前朝早不知做了多少,父皇恐怕最在意的不是什么血缘,而是三哥和四哥有胥牧人的血脉。
孟初见赵祈是真没觉得此事有什么疑点,只能把话又停在了嘴边,就当是皇室风水好,安郡王和宁郡王都无事。
“栖栖别忧心,前朝曾时兴表兄妹成婚,血缘也相近,孩子平安无事的也多。”
那纯粹是有些基因病外表看不出来,何况前朝表兄妹成婚放在整个民间也是少数,加上如今人寿命短些,四五十岁离世都属正常,这才没人觉得是父母为近亲的缘故。
赵祈松开她的手,转而又抚在她的侧脸,“以后你我之间,无论朝堂还是后院,都坦诚而待,我绝不再瞒你。”
孟初知道此刻最好的回答,一定是说她也不瞒任何事,可她自己明白,有些事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于是她只能垂下眼帘,“栖栖从今以后,也诚心以待。”栖栖是栖栖,孟初是孟初。
赵祈听明白她的意思,顿时被气笑了,偏偏又没办法,只能附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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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禄来满头的汗,刚换的衣服从前院跑一趟过来,就汗湿了后背,手里的托盘都晒烫手了。
“哎呦,王哥哥。”丰米把手里的大扫帚塞丰谷手里,转头给他哥使个眼色,这可是消息篓子来了。
丰谷瞥他一眼,拿了大扫帚就走了,这洒扫的活如今都是院里新分来的小太监干,丰米是掐准了时辰,故意在这蹲着人呢。
王禄来差事在身,本来该让人通报一声,再进屋给主子请安的,但他这副邋遢样子,实在不敢去,不然岂不是对主子不敬,一见到丰米也是松口气。
“快快快,让我歇口气,拿把蒲扇。”
丰米带他到小偏房,是院里奴才当值时喝茶歇脚的地,地方窄,最多四五个人一起待着。
王禄来一进这里把托盘放下就舒服多了,瞧瞧,还有哪个院子里能给他们设个地,还摆着个冰鉴。
“这屋还是小了好,这个冰鉴快正午放这,能到申时才化完,可消了暑气了,有不争气的小牙子晚上还想睡这,我逮了有三四次。”丰米找到蒲扇后没给他,顺手在他后背汗湿的地方扇。
不到十岁的小太监他们都习惯喊是小牙子,王禄来费劲的把手背后面,扯着衣服抖抖,“还是你这快活,事又少,你又是这院里打头的太监。”
这话既然是夸他,那就是在骂元德了,丰米嘿嘿一乐:“王哥哥志向不改?”
王禄来背对着他翻个白眼,“可等着我哥出头的吧。”早晚把元德挤下去。
丰米可不想让那王福来顶上来,他打过一两次交道,那人可不像他弟弟好糊弄,说话办事都谨慎的不得了,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那比登天还难,何况王福来说话太客气,让人使不上劲,他们院里也就怡兰曾经和他一起去过乌州,有几分交情,能搭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