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媛又怎么了(96)+番外
“主子,还没取名呢。”
她脱口而出,“就叫虎子。”
自从有了虎子,原本手里拿着话本子不放的孟初终于有别的事做了,也不总想着要吃酥山了,但怡兰还是没办法对主子抱着猫,摸着肚子说里面有你弟弟妹妹的画面淡定。
天爷,殿下要是知道自己孩子多了个猫兄长,不怪主子,但她们估计是逃不了罚了。
“主子是要做什么?”上次见主子动针线,还是过年时给殿下绣了个荷包。
“我给虎子用纱罗做个猫窝,现在天越来越热就罢了,等到了下半年,再给它做些滚毛边的小衣服。”孟初都已经想好款式了。
……主子怀有小主子四个月了,也没见要动手给小主子做件衣服啊。
虎子蹲坐在小榻的炕桌上,看着怡兰发愁的眼神,歪了歪猫头,“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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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向京都府里送信容易,孟初想把信寄给他却难,只能是把想说的话攒一攒,写一指厚放进信封中。
这些信她都反复誉写过几遍,再选出自己字最好的那张,虽然信中没有提过,但赵祈凡是回信,信尾都会有一句“栖栖字胜从前”。
可这次还没等孟初把关于虎子的事跟赵祈分享,已经先一步收到他的来信。
明明三天前才到一封,恐怕是不过前后脚功夫就写了送来。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信封,赵祈口吻倒是一如往常,只是说沛州事忙,路途驿站皆为运送药材的车队护送换马,之后便难抽出人手给京都送信了,让她不必担心。
怡兰把信匣子拿来给她存信,见孟初这次看完信后似乎神情不对,不由担心起来,“主子?”
京都乃天子脚下,说得好听是一国心腹之地,但消息却被掩盖的更加紧密,这里的百姓可能会知道当日朝堂众臣议论之事,却绝不会知道相隔不远的沛州,已经因疫病封县。
“怡兰,去我家中问我娘,舅舅如今是否能联系到。”
“是。”
孟初的舅舅武扶辛,自小拜师军中将领,习得一身好武艺,领了个虚衔,无战时不入军中,常年在外游历,耳目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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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哪怕是扮作穷苦百姓,去余州和殿下汇合时,也没吃过这种苦头,这百吉县如今水都是脏的,得拿棉布和草木灰过滤半天才能用,吃的就更别提了,他昨日饿得不行,还啃了个菜团子。
要是再待一段时间,他都能瘦得低头看见脚了。
“殿下,委屈您先用些,过两日人便该到了。”给赵祈备的吃食都是如今百吉县最好的东西,但也就报菜名时听得过去,看是看不过眼的,元德就没见过能炒黑的藕,大小块不一样的白切鸡。
也没办法,谁让县衙手艺好的厨子得疫病没了,这还是顺子赶鸭子上架,做了几盘菜中最好的几道。
虽说已经不再往府中寄信,但赵祈还是习惯每天写几张留着,他执笔不停,“端下去和顺子他们分了吃吧。”
元德哪里肯,脚都没动一下,硬着头皮劝:“殿下,您早膳就用了碗清粥,要不再……”收到殿下冷冷一眼,再不敢多话,拿着托盘就悄没声的退下去了。
若是孟侧妃在就好了,他也不用因这事着急上火。
写好的信放在樟木箱中,里面还有赵祈这一路偶尔见到的新奇东西,本是想寄回京都的,但转念又觉得不如他带回去,一样一样跟栖栖说有趣在何处的好。
那些口罩和烈酒属实是帮了大忙,谁能想到刚到百吉县,第一批绕过水路来的辎车便因为路过一处陡峭的山路,而中途翻落了一半。
他本以为带着御医来此,当务之急应该是疫病如何治,没想到却遭当头棒喝。
哪怕赵祈心智向来不为外物所动,独处时也免不了一声叹息。
若真是上天要让他遭此一劫,何必殃及百姓受这般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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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扶辛上次来家书,还是从吴南府传来的,孟初虽然知道了地址,但也拿不准舅舅是不是还在那里。
她舅舅可是能一人一马跑到边疆的猛人,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待,顶天了一个月。
不等孟初这边想法子,孟武氏已经先一步把武扶辛的信送进府了。
这是他写给孟武氏的,字数寥寥,是听闻沛州有疫病,且地龙翻身,百姓雪上加霜,因前者痛苦苟活,因后者难以复生,他要前去相助。
孟初放下信怔怔不语,疫病本就难防,竟然还伴有地震,赵祈呢?他信上怎么不提,此时真的安好吗?
“怡兰,我想去沛州。”
怡兰差点把怀里抱着的虎子给摔地上,“主子,您还怀着身孕,路上颠簸千万不可,而且宗室女眷出京都都是要报于宗人府,殿下不在,这实在不合规矩。”
若不是真事关重大,怡兰从不会直接逆她的意,更何况像此时这般急言。
怡兰怎么能不急,若是换成宫里的娘娘知道皇上有恙,就算在嘴上说一万句“本宫愿此病千百倍加诸于身,只盼陛下安康”,那都是面上光,身边宫女太监再捧几句,便是对皇上的忠心了。
但孟初不是,她在孟初身边这么久,不敢说把主子脾性摸了个七七八八,但最起码听个正反话不会错,主子既然说了想去沛州,没准心里都已经在想怎么才能去成了。
“那我如何能进宫给杜贤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