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夫人与我不熟(15)

作者: 午时茶 阅读记录

馨香柔软的舌尖探进来时,他的手脚霎时失了力气,原本握住她细腕的大手骤然松开,那只皓腕便顺势落在他的肩上,随后又环上了他的后颈。

抵在他胸前的手也不老实起来,如灵巧的蛇一般,往他衣襟里钻,在里衣下胡乱摸索着。

谢晏川已是退无可退,狭小的车厢里,他一个七尺男儿被柔弱的她按在厢壁,上身的衣服被她扯得不成样子,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理智告诉他不该趁人之危,若她清醒过来时,定会恼怒于他。

可是又舍不得她的纠缠,在她解不开自己里衣的系带时,悄悄动手扯断了它。

直至她的唇游移往下时,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自己的肩颈间,喘息着问她:“薛娘子,你当真要我做你的解药?”

薛绾妤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奋力地从汹涌的欲意中挣脱出来。

天!她做了什么?

她竟坐在他的腿上,扯了他的衣服,轻薄了他!

“对不起,我……”五年前她曾中过一次同样的药,那一次她分明自始至终都很清醒,为何这一次却一而再地沦陷其中?

她一脸难堪,欲从他腿上下去,腰上一热,却被他揽住了腰身。

“若薛娘子实在难受得紧,”他“勉为其难”道,“我愿意做你的解药……”

“不,不用……”她慌乱地去整理他的衣服,将那薄肌贲发的肩膀盖住,而后自他的怀中退出,往后撤去。

怀中一空,没了方才的软玉温香,只有唇上还有几分盈润的触感残留。

他默默整理着衣服,心想方才应该多容她亲一会儿的。

喉中一痒,他低咳了几声,抵住唇的手背便染上几丝血意。

还以为是方才与她亲吻时,沾染了她唇上的血,而后擦了几次总也擦不干净,丹田内有几分不适,才想起是自己因内伤出的血……

这倒是提醒了他,今晚只顾着冲进去找她,忘了自己“重伤”在身,不该如此勇武,现下人已经救出来了,趁着她还未曾起疑,于是立即咳嗽得更大声了些,果然引来她的侧眸。

乌眸尚还有几分迷蒙,脸上红如涂丹,唇上破皮的地方蒙着一层水泽,盈盈泛着光。

谢晏川喉结一动,将原本要咳出的血不小心咽了下去。

好在这并不妨碍对方发现自己伤势加重。

“燕郎君,你的伤……”

“无妨,”他做出虚弱的样子,“多休养些时日就会好。”

“今日是我莽撞行事了,没想到将郎君牵扯其中,”经过方才那一阵放肆之后,身体里的药效似乎在衰减,她觉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只是仍不敢正眼瞧他,“郎君日后安心在我家中休养,你的伤,我会负责的……”

听到“负责”二字,谢晏川心中一动,想起一桩往事来。

那是五年前与她初见时,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五年前,他还是昭武校尉,奉命带兵去蕈州剿匪,追剿的途中冲撞了一支车队,拉车的马匹受了惊,甩掉了车夫,横冲直撞离去。

车队随行的人惊叫,说他们家的姑娘在车上。

于是他策马去追,追到河边时,瞧见车里的姑娘被甩出了车厢,滚进了清流银波的河水中。

他飞身下马,扑进河水中去救,不妨骤入冷水,腿竟抽了筋,还未游到那姑娘身前,自己便先溺了水。

溺水的痛苦如今已经记不得,他恢复意识时,只感觉得到有人在往自己的口中渡气。

温润的空气入了喉咙,他睁开眼眸,待对方抬起脸后,一张容色晶莹的脸便跃入了他的眼帘。

他一介武夫,要怎么形容那张脸呢?

娇美的,像枝头开的最好看的花,肤白的,好似最上等的暖玉,白皙的面庞上蒙了一层湿意,清凌凌的河水映入她的眸子里,泛起潋滟一片。

她吸足了一口气,鼓着双腮,欲再度俯下身来给他渡气,却因瞧见了他睁开的眼睛而戛然止住。

“你活过来啦!”那双剪水般的双瞳望着他,跃然而出的欣喜让她笑弯了眼眸。

“你方才,”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嘴,“在亲我……”

“我是在救你,”对方慌忙解释,“我不这样做,你就死了。”

“是么?”

他还在疑惑这救人的法子如此奇特,又见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问他:“是你的初吻么?”

他点了点头。

他自小长在军营,父母常提点他不得与那些兵流子出去厮混,十八岁之前不得碰女人,他日后要凭身体建功立业,不能年纪轻轻就亏空了身子。

是以他以前总对女人敬而远之,对男女之事一丝兴趣也无,满心只想着练好了功夫,平内乱,定四方,日后做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那一年,他刚满十八岁,年少成名,已是京城中最年轻的武将。

也是那一年,他在蕈州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

那个姑娘得知自己夺了他的初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需要我对你负责吗?”

他点了点头:“需要。”

时隔五年,她又对他说了这样的话,只不过她只说为他的伤负责,而不是为方才那个意乱情迷的吻负责。

他想追问,又见她眼神躲闪,分明对方才的事情避之不及,怕是问了也没什么结果,于是便噤了口:来日方长,他不必急于这一时。

马车行得慢,回到薛家时,陆回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回来了。

薛绾妤身上的药性已经减轻了许多,身体恢复如常,倒是那位燕郎君伤上加伤,行动艰难。

上一篇: 青衣见月 下一篇: 风流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