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54)
“操、哈……”
“不许说脏字。”
虞微年忍不住骂出声,却被炙热的火舌堵住嘴巴,口腔被填了个严实。
柏寅清吻技有够差的,这根本不是接吻,完全是狗啃。
天知道在这时候装醉有多难受,更别提是面对这样的吻法。最要命的是,在柏寅清这种毫无章法、近乎生吞活剥般的吻法下,他过往的经验完全用不上,竟反过来被弄得有些喘不上气。
虞微年忍无可忍,他想拿回主动权,最起码要教教柏寅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接吻。可他稍有回应,便引起柏寅清的很大反应。
柏寅清像一只护食的狼崽,以更加凶猛狂热的攻势卷吃他的舌肉。也不知道柏寅清舔到哪里,他口腔溢出丰沛的唾液,迎面浇在柏寅清的舌肉上。
舌肉交缠的水声变得更加黏腻绵密。
柏寅清变得极其亢奋,眼尾浮起几欲失控的红,因极致忍耐,额头与颈侧浮现蛇一样蜿蜒的青筋。
虞微年是真有些呼吸不上来了,他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亲成这样,说出去太丢人了。他不断偏着脑袋,试图获得新鲜空气,柏寅清又何尝不是?只是柏寅清宁愿忍受窒息带来的不适,也要从他口中汲取甜美的水源。
终于,虞微年暂时获得自由,粗舌也舍得从口腔抽走。
清脆“啵”声在寂静夜晚尤其响亮,虞微年被捂着眼睛,边喘气便张着嘴巴,舌尖被吃成熟透的湿红,嫣红柔软地探出一截,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淌下。
眼前是一片湿润,透过部分指缝,虞微年看到同样混乱的柏寅清。很难想象,对谁都很冷淡、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柏寅清,居然会露出这样沉迷狂热、意犹未尽的表情。
心理上的征服感大于一切,他从未这么爽过。
还真是……藏得深啊。
所以,柏寅清早就对他有好感,只是觉得他并不会认真?
察觉到虞微年的走神,柏寅清不满地将他下巴掰正,旋即用舌肉勾出他的舌尖,在半空间黏腻缠绕,继而又将其整根吞吃。
这是一种很下流的接吻方式。
黏糊糊水声不断响起,混乱的喘息中,柏寅清哑声说:“你真是个混蛋。”
混蛋?有本事你把舌头从混蛋的嘴巴里抽走啊。可惜虞微年没有机会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的呼吸又被掠夺,被堵住唇的他,除呻/吟外,再也发不出其它声音。
……
虞微年以为,在这样失控的热吻下,总会擦枪走火,更别提他此刻“醉”得不省人事,完全散发着一种,此刻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的信号。
但柏寅清总能出乎虞微年的意料,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只含着虞微年的唇不放,像第一次尝到荤腥的鬣狗,不舍撒嘴,死死咬住自己的猎物,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嘴唇被含了又咬,好像破了皮,舌根更是酸胀发麻,连闭合都有些费劲。虞微年忍不住想,就算是植物人,在柏寅清狼吞虎咽的亲法下,也该醒了吧?
哪怕是纵横情场的虞微年,也从未有过单纯和人磨嘴皮子接吻接这么久的,有两三个小时了吧?
他忍无可忍,一掌拍开柏寅清的脸,柏寅清迅速追逐过来,滚烫吐息与薄唇落在他的脸侧,焦急磨蹭,旋即顺着唇缝又吻了进去。
虞微年:……
但凡柏寅清做点别的,他都乐意配合,但如果柏寅清只是想接吻,那他就没兴趣奉陪了。
不过不得不说,柏寅清的学习本领出众,这才过去多久,吻技就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虞微年被亲得浑身酥麻,如泡在一汪雾气缭绕的温泉汤中,饮了一小杯清酒,微醺飘然,惬意得很。
虞微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中途,他醒了一回。那时的柏寅清理智稍有回笼,还知道收拾残局,正在用热毛巾帮他擦拭面颊。
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他。
虞微年只想冷笑,刚刚用那么大力嗦他舌头的时候,怎么不担心他会不会醒?
次日,虞微年被一个闹钟铃吵醒。
他烦躁又不耐地从床上坐起,伸手去摸手机,却发现根本不是他的闹铃。
闹铃是从客厅传来的。
刚苏醒的虞微年,大脑还处在一段放空阶段,加上起床气,他眉头紧锁,发丝凌乱地垂落下来,像一只被扰了美梦,还没来得及梳理毛发的狮子。
直到一个高大黑影出现在眼前,虞微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大脑清醒许些,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我怎么在这里?昨晚我不是在喝酒……”他看起来当真很困惑,在柏寅清有些复杂的注视中,他忽的抚着下唇,“嘶——”
“我嘴巴怎么了?”
虞微年不记得昨晚的事?
柏寅清脸色一僵,旋即淡淡道:“不知道。”
“哦。”指腹若有若无地蹭着下唇伤口,跟狼狗一样,咬得够深的。虞微年道,“啊,还有我的手……怎么这么红?”
“你不会昨晚把我绑起来,又偷亲我了吧?”
柏寅清看向虞微年,眼眸深邃漆黑。
虞微年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你最讨厌我了。”
“……”
柏寅清换回了常服,破晓的天色下,他宽阔挺拔的身形被勾勒得淋漓尽致,黑沉眼眸落在虞微年身上,带有窥探与审视意味。
虞微年当真没有一点记忆?
面对这道富有穿透力的注视,虞微年面不改色。他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根本不会因此露怯。
“不过你放心,经过昨晚,我突然想通了。”他漫不经心地撑着床面,掀开被子,“我以后不会纠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