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85)
外头下了雨,柏寅清取来一把伞,沉默地打开,为虞微年撑上。
柏寅清还带了外套,不过已经湿了大半,没办法给虞微年套上了。
一路上,柏寅清都默默无声,唯有马路车辆声响,与脚踏湿润地面的声音。
“还生气呢?”
身后是霓虹大厦,车辆飞驰,雨水敲打地面。虞微年踮起脚尖,在一柄黑伞下亲他,“不生气了。”
“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也不该瞒你。我也是不想让你生气,所以才瞒着你……”
柏寅清:“你瞒我,我才会生气。”
如果虞微年一开始和他说去酒吧,虽然他也会不开心,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
是吗?那只是柏寅清现在的说法而已。虞微年并不相信,如果当时他真和柏寅清说实话,柏寅清必然不会同意,又或是非要一起跟着前往,陪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
但他没有说这些话,而是凭借经验,熟练地往下说:“我知道我错了,我这是太在乎你了,也太害怕我们吵架……”
柏寅清停下脚步,路灯之下,只有许些昏暗灯光照进伞下。他垂着眼帘,默不作声地看着虞微年。
虞微年像知道柏寅清想要什么,他主动搂住柏寅清的脖子,亲吻柏寅清的唇角、面颊,一路抵达耳畔。
“其实我好想你。”他带着几分委屈,“我早就腻了酒吧,里面的人也很无趣。我一直在想你,想早点回家跟你打电话,最好再见到你,抱着你……”
“要不是司知庭他被会议拖着,工作被耽误,我早就走了。”
柏寅清任由虞微年解释,任由虞微年亲,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他的呼吸节奏,却明显变得不对劲。
他静静看着虞微年往下说,忽的,他将伞面朝虞微年一侧倾斜,自己则处在部分雨天中。大掌抚起虞微年的面庞,躬身低头,含住那张分分合合的唇瓣。
柏寅清的吻有些凶,舌肉在口腔内横冲直撞,又带有惩罚意味般,咬了咬虞微年的下唇。
但他终究没舍得咬太狠,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唇瓣分离时,虞微年还在笑:“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咬出血。”
“你怕痛。”柏寅清终于说话了,他将虞微年搂进怀里,又把雨伞立正。
虞微年显而易见一愣,他怕痛?柏寅清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像从来没和柏寅清说过……
不过转念一想,是个人都会怕痛吧?他又不是受虐狂。
虞微年的车子停在附近地下停车场,他原本可以找人将车子开过来,可他却选择步行。夜晚雨天漫步在街头,在他看来也是情调的一种。
借着昏黄灯光,他侧抬起头,便能看到一张清晰冷峻的脸。
虞微年寻找着车子,看到熟悉的车牌号后,他忽然想起来,他今天喝酒了。
“忘了喊代驾了。”他喝酒,柏寅清没驾照。他松开挽着柏寅清手臂的手,准备去拿手机,“不知道这个点能不能喊到代驾……”
虞微年只不过是没有继续挽着柏寅清的手臂,柏寅清便自己伸出长臂,环住虞微年的腰身。胸口猝不及防挨上柏寅清的胸口,他被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禁锢在怀里。
过近的距离,藏不住任何反应,包括彼此的心跳。
手腕被硌得正着,虞微年一愣,旋即眨了眨眼睛,忍俊不禁道:“你也太能装了吧?”
这一路上,柏寅清脸色沉冷,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半杯洋酒下肚,脸都不带红的。
可谁能想到,这段时间以来,柏寅清都是以这样的状态,站在他身边?
虞微年的脚步停在车位一旁,他对上柏寅清幽深晦暗的眼睛,故意戏弄一般,隔着布料,用力抓了抓柏寅清。
“嗯——”柏寅清无法自控地发出一道轻哼。而很快,耳畔挨上温热柔软的唇瓣,“怎么比你的嘴还硬?”
“你有没有想我,嗯?”细白手指轻轻勾着领口,虞微年将柏寅清用力往下一拽。柏寅清被迫低头弯腰,视线与虞微年平齐,又听虞微年不容拒绝道,“回答我。”
柏寅清:“想。”
“这里呢?”虞微年手指轻轻蹭着柏寅清,又问,“有没有想我?”
“……”
柏寅清声音沙哑,“很想。”
真是神奇,柏寅清长了一张性冷淡的脸,结果却与之完全相反。虞微年感到新鲜,玩心慢慢涌上心头。
“我今天开的是迈巴赫,后座很宽敞。”他尾调拖长,带着引诱人心的小钩子,“想不想和我玩点不一样的?”
虞微年极轻地挑了挑唇角,一根手指抵在柏寅清胸口,轻飘飘的力道,却能将柏寅清成功往后推开一步。
他对柏寅清缓慢地眨着眼睛,像在邀请。
四目相对,虞微年却在一步步后退。后背挨上车门,纤白手指搭在领口,解开最上方的一颗扣子,露出斑驳泛红的锁骨。
那是柏寅清不久前留下的,未曾褪去的吻痕。
在虞微年准备抬手解开第二颗纽扣时,柏寅清跟了上来。同时他拉开车门,迎面抱起虞微年,与虞微年一起进入了车间。
……
地下停车场停满车辆,迈巴赫后座十分宽敞,同时容纳两个成年男性后,空间还是显得有些逼仄。
车内温度很高,弥漫腥甜发腻的气息。窗外画面变得不清,热度在车窗内部形成一层迷蒙水雾,如镀一层模糊的膜。
一只哆嗦的手指缓缓抬起,有气无力地搭在车窗。手指将水雾蹭得混乱又清晰,滑出一道道湿润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