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 我去县里卖谷子的时候, 听人说, 沈鸿文的大儿子和朋友出去飙车的时候, 被大货车给撞死了……”
“所以我觉得, 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沈鸿文他老婆做的, 因为她儿子死了,她不甘心, 就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听见这话,高向阳眼睛都红了:“畜生,那两个畜生……”
连峙则是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一家之言, 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分辨真假, 所以你恐怕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
赖成:“我明白,我明白。”
连峙:“沈鸿文的服装厂在什么地方?”
赖成:“在第一中学旁边。”
“还有他家在昌平路旁边……对了, 那是他的老房子,他年初的时候在常州路那边买了块地,建起了别墅,这会儿那栋别墅应该已经在装修了。”
“昌平路?”
曾良平说:“高家人收到的那条短信,就是从上澄县昌平路的通信基站发出来的。”
连峙当即说道:“走,回上澄县。”
两个小时后,就在他们快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清空了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上澄县。
而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沈鸿文的服装厂。
沈鸿文这会儿果然正在服装厂里监工。
他今年三十五岁,个子不算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加上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所以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而在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沈鸿文表现的非常镇定。
“高天荷失踪了?”
“你们怀疑她是被我绑架了?”
“我承认我以前是做过错事,但是自从我跟高天荷分开之后,我就没有再找过她了。”
“你们想去我家看看,行,随便你们看。”
连峙等人把他家从里到外搜索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
但如果你以为沈鸿文没有什么问题,又或者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沈鸿文的心理素质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高,连峙他们应该很难抓住沈鸿文身上的把柄,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普通人犯法,就跟流量明星硬要闯电影圈一样,全身都是破绽。
从沈鸿文家出来之后,连峙等人就拿着高天荷的照片,跟他的街坊邻居打探了起来。
他们才刚敲开第三户人家的大门,就有了收获。
她说:“这不是沈老板以前的那个姘头吗?”
“我月初的时候还看到过她来着。”
连峙当即问道:“月初?具体是什么时候?”
她说:“我想想,那天上午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了一下……那天应该是三号,对,就是三号。”
“那天下午我出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砸沈老板家的门,不过那天沈老板和他老婆都不在家,我记得后来还是老刘告诉她,沈老板去他的别墅监工去了。”
“对吧,老刘?”
听见这话,隔壁五金店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连峙又问道:“你知道沈鸿文和高天荷之间的事情?”
她说:“我在电影院上班,我之前好几次撞见他们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连峙:“你说高天荷是沈鸿文以前的那个姘头?也就是说,沈鸿文又找了一个新姘头?”
她说:“对,而且也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姑娘。”
连峙明白了:“留几个人,盯着沈鸿文。”
“其他人跟我去沈鸿文的别墅。”
正如同赖成所说的那样,沈鸿文的别墅这会儿已经在装修了。
刚一进门,连峙他们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不过是猪粪的味道。
而后他们就看到了墙角的几个还残留着不少猪粪的马桶。
再看别墅前后的那些景观树下面,也都浇满了猪粪。
连峙当即就停下了脚步:“不对。”
曾良平:“怎么了?”
连峙:“刚刚移植的景观树,确实需要适时施肥,但是化肥没什么气味,效果也比粪肥好,沈鸿文更不缺钱,他为什么不买化肥给这些景观树施肥,反而买了猪粪?”
曾良平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你的意思是——”
连峙:“找。”
“找猪粪堆放的最多的地方。”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棵松树下面。
曾良平:“我去附近的人家里借几把锄头过来?”
连峙:“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找根绳子,把这棵树拉倒就行。”
沈鸿文的这栋别墅本来就正在装修,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绳子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捡来了几十根绳子。
很快,他们就把那几十根绳子搓成了一根十几米长的粗绳。
然后他们把绳子绑在那棵松树上。
“一,二,三,用力!”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几个人用尽全力,也只是把那棵松树拉动了一下。
曾良平当即对高向阳等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好。”
高向阳等人也都不是傻子,虽然已经猜到了那棵松树下面是什么了。
然后他们都轻一脚重一脚地跑了过去。
“一,二,三,用力!”
“一,二,三,用力!”
在高家人的帮助下,随着一阵沙尘扬起,那棵松树终于倒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更加浓郁的恶臭味扑向了连峙等人。
连峙却顾不上捂住鼻子,他定睛一看。
只见大坑之中,正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的手指已经彻底腐败,无数蛆虫穿梭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