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工作环境,长久下去也是消耗。
她半天不说话,卢椋的手能感受到孙捡恩似有若无的叹气,她笑着问:“怎么了?”
“是不舒服吗?”
她低头去看孙捡恩的脸,女孩扯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可是吸鼻子的声音难以掩饰,卢椋有些疑惑,只好钻进了被子。
“捡恩,是感冒了还是……”
孙捡恩之前和多愁善感完全不沾边,结合外形过分置身事外。
谈恋爱伤筋动骨的案例太多,卢椋自己也沉浸其中。
她当然能感受到孙捡恩的变化,喜怒哀乐,女孩展现得更多了。
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卢椋又担心自己无法顾全孙捡恩。
她的声音紧张了许多,在昏暗中试图去捧孙捡恩的脸。
狡猾的魔芋女友却偷偷调整了姿势,导致卢椋的手正好碰到她最柔软的地方。
孙捡恩浅浅地哼了一声。
过分婉转。
昨天还吻过这里的卢椋:……
孙捡恩的膝盖撞了撞她,“卢椋。”
卢师傅:“有些人身体在这里,实际上已经走了。”
她的笑话一点也不冷。
孙捡恩亲昵地凑过去,卢椋掀开被子一角,“看来你身体没问题?”
“我身体很好,只是你们都说我很瘦。”
也不止孙捡恩瘦,都是同专业的喻沐和安璐在人群里都比例超群。
她们的大学就有筛选,就算学姐如谢漩,也很夺目。
卢椋:“是啊,好瘦。”
“奶奶总问我能不能把你养胖一点。”
孙捡恩也探出头,鼻尖和卢椋相贴,被子下敞开浴袍的躯体贴着卢椋。
卢椋被同样是孙捡恩选购的海马毛内搭磨得发痒,人也摇晃,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去钳制她。
“所以你怎么说的?”孙捡恩彻底醒了。
她喜欢这样的早晨,好像她的一生中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早晨。
和卢椋相贴,和卢椋相处,和卢椋相爱。
光想想她的兴奋卷土重来,深夜食髓入味的滋味再次诱惑着她。
“我?”
卢椋知道孙捡恩想做什么,她的手太有力了,这个瞬间有种自己捕捞了一尾人鱼的错觉。
“我只能说恕难从命了。”
孙捡恩也和卢椋的奶奶一起摆过摊,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太文绉绉的用词。
她也有名义上的奶奶,但那不过是李栖人给她营造的社会角色,往来更是稀少。
“我不信。”
“原话是什么?”
她们鼻尖相贴,孙捡恩都能闻到卢椋早晨涂的面霜的味道。
和她是同款。
石雕师傅虽然是女孩子,干这行时间长了,选品也很随便。
奶奶用雪花霜,她也用雪花霜,很古老的味道。
很多时候孙捡恩试图定义卢椋的味道。
近似薄荷,又很厚重。
勉强算膏体恋人。
本质还是石头类的。
“原话……”
卢椋唉了一声,“就说我们捡恩是大艺术家,需要保持身材。”
艺术是什么,对一把岁数的老太太来说也太书面,卢椋笑了笑,“说你以后要上台表演,出现在电视上,她就懂了。”
“说,哦,那小恩也是大明星啦。”
“和小崔是同……”
她学奶奶的话也很像,听得孙捡恩唇角上扬,趁卢椋还没有说完咬上她的嘴唇。
卢椋嘶了一声,“怎么忽然攻击?”
“你是小猫吗?”
孙捡恩:“我是卢椋的。”
她的情话无师自通卢椋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但永无止境也很可怕。
卢椋只好咬了回去,两个人翻滚的时候压到了窗帘的外部遥控,遮光帘大开,纱窗还是拉着。
还好外面是峭壁,不用在意是否走光。
卢椋坐了起来,看捂着脸的孙捡恩,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重新关上了。”
“差点忘了和你说,崔蔓说要去镇上吃早饭,要一起去吗?”
“你的朋友们几点起床?”
孙捡恩:“我问问。”
她卷着被子找手机,卢脸把她的手机递给她,把孙捡恩的衣服顺手放了过去。
她也没什么别的事,似乎坐在一边看孙捡恩发消息穿衣服也能看上半天。
完全是以前没有想象过的画面。
卢椋目光宛如锁定,换衣服的孙捡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瞄了卢椋两眼,“要不我们不吃饭了,你再陪我睡会?”
卢椋:“我很想这样。”
“不过昨天我擅自约了时间。”
她伸手帮孙捡恩穿衣服,一边说起医院回来路上听到的消息。
孙捡恩:“那吃完饭过去?”
这样的远亲完全不如朋友,彼此完全不熟,还差了辈分,孙捡恩毫无相处的经验,还是要靠卢椋。
卢椋点头,“你和张老师在微信上聊得怎么样?”
“你的舞蹈具体内容我也无法给你参考,或许问问老师会更好?”
就算石雕和舞蹈不算同行,卢椋的审美并不普通。
这点昨天崔蔓也大力称赞过,她是个很爽朗的人,赞美都不漂浮。
孙捡恩得知她和卢椋是一个大学的校友,也想多问问,不过昨天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和谢漩一起,只能搁置了。
孙捡恩点头,“你不用担心我。”
卢椋把她的头发从衣服里拨出来,轻轻挽了个不需要工具的发髻,孙捡恩惊讶地偏头,“你还会这个?”
卢椋:“以前选修过这样的课程。”
孙捡恩昨晚的控诉无非是不满意自己的身材不符合卢椋的审美,卢椋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时候顺势从侧边抱住孙捡恩单薄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