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璐:“应该吧,她比我们大好多呢,肯定也深思熟虑过。”
“我姐,就是咱们这次的中间人,她也快三十岁了,成天说懒得轻易进入下一段关系,怕伤筋动骨。”
“可能大家都很有顾虑吧。”
她有些迟疑,“当然我也没想到你现在症状这么可怕。”
孙捡恩却很开心,“原来她也想过和我的以后。”
安璐:“我可没这么说啊。”
孙捡恩的声音掩饰不住心情:“是卢椋的话,应该会这么想。”
她很笃定,安璐都纳闷,这么迅速地闪恋怎么谈出了灵魂伴侣的意思。
有这么了解吗?
到底多大的勇气和喜欢才能让人如此自信啊。
“安璐,你觉得我适合跳舞吗?”
高兴完后,孙捡恩问。
安璐很是不爽:“你不适合谁适合,你是不是内涵我?”
孙捡恩:“那我为什么留在扬草就一定要不跳舞呢?”
“你给的选项不对。”
“明明可以她在扬草,我和她的家在扬草,我们都做喜欢的事,也能继续在一起啊。”
安璐:“做喜欢的事……”
她啧啧好几声,“孙捡恩,您平时装酷呢,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跳舞,现在呢?”
孙捡恩完全是脱口而出,忙不迭否认:“我没有这么说……”
安璐还在笑,“这种话你问我没用,你应该问你的卢师傅。”
“虽然我没谈过你这么上头的,但孙捡恩,上头快,很容易熄火。”
她不想以最悲观的结果揣测朋友的恋爱,话锋一转,“不过是你的话,跳舞那么不要命,谈恋爱也不要命,指不定能给你开出血路呢。”
……
看水泥封上的墓碑,卢椋擦了擦额头的汗,在鞭炮声中接过莉莉姐递过来的矿泉水。
卢椋:“谢谢姐。”
公墓都在一个村子风水不错的地方,依山傍水,还能远眺层层的田野。
她仰头喝水,站在她边上的女人看了眼爸爸的墓碑,想起上次和卢椋一起来的女孩,说:“你女朋友姓孙?”
卢椋点头。
女人说:“听说她学跳舞,又叫这个名字,我回去和女儿说起,原来她就看过你女朋友的舞剧。”
孙捡恩虽然没毕业,作品在同期里已经算顶格,这也是李栖人竭力培养的结果。
也有机构把她当成模板培训小朋友,她小时候的比赛视频甚至是孩子们学习的范本。
“这可不是一般的跳舞不错啊。”
“完全是艺术家。”
艺术家。
卢椋想起孙捡恩挤乳液还会发出拟声词的模样,笑着点头。
莉莉姐的女儿学舞蹈没有很久,现在也放弃了,只是找个话题。
她更好奇卢椋和孙捡恩的关系,“听你奶奶说你们是网恋认识的?”
卢椋:……
她懒得解释了,“算是吧。”
毕竟也有中间人介绍,勉强是奔现一见钟情。
女人看她提起孙捡恩就扬起的眉眼,“听说她父母都不在了,那你们结婚的话,也在扬草办吗?”
卢椋被矿泉水呛得咳嗽半天,在鞭炮燃后的硝烟味里错愕地问:“现在能结婚了?”
莉莉姐比她大八岁,也不能算老一辈。
她咦了一声:“不能领证,婚礼是能办的呀。”
卢椋:“她才二十岁,说不定的。”
下一秒孙捡恩发来消息——
卢椋,
我有一个朋友想结婚,你能给她参考一下婚礼的布置吗?
第40章 第四十块碑
卢师傅的矿泉水被她捏得嘎嘎作响。
莉莉姐看她脸色不好, 问:“怎么了,有事吗?”
卢椋摇头:“没什么。”
已经到中午的饭点了,本地的丧葬风俗好多天, 坟墓合上也不算正式结束。
流水席好几天,今天晚上是最后一顿,主顾要给来客回礼, 也有不少要做的事。
这些和卢椋这个只负责墓碑的没关系,但主顾阿姨和她家关系特殊, 卢椋还要把爷爷奶奶接过来吃饭。
前几天都是本村的一些亲友帮忙,今天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主顾外地的朋友。
人生两个字就从生开始, 死是非常郑重的结尾, 不少人赶来奔赴葬礼, 也是一种见面的机会。
“晚上你爷爷奶奶来的吧?”
莉莉姐问。
卢椋点头, “那是自然的,这几天爷爷也监工我做墓碑呢。”
她回头看了眼这座新坟,形制很古老, 在这一排里就算特别。
因为面积统一,卢椋不得不修改了尺寸,为了美观, 也做了不少取舍。
爷爷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卢椋给石料下第一个石锤的时候, 他搭了把手。
这算是祖传的习俗, 本地的打石匠传承的一种形式。
干这行的见多了死, 碰上熟人的离去依然会难过。
在场的人都面色如常, 主顾阿姨给香炉点上香, 莉莉姐说:“女朋友也来吧?”
卢椋都觉得手机烫手,孙捡恩到底早上看了什么东西。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怎么都要结婚了。
她知不知道这事对她的未来也有影响的?
“应该……”
卢椋没说完,莉莉姐又说:“我妈妈还托人请了剧团的演员表演呢,小恩也是专业的,可以欣赏欣赏。”
那天吃饭她们是一桌的,女人坐在孙捡恩边上,看孙捡恩吃得很少,时不时看台上婉转的舞步。
她以为孙捡恩喜欢。
不知道孙捡恩在思考那是情敌的可能性。
卢椋:“阿姨这么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