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爹是雍正(101)
此时,他笑着给璟瑄倒茶:“您切莫太忧心,有圣上的庇佑,有您的照拂,洪水必会安稳,扬州也定当太平。”
璟瑄的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微笑,庇佑?她只相信事在人为。
“眼下这扬州城内,最重要的当属何人?”璟瑄笑吟吟接过江秉忠的这杯茶,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开口道,“依我愚见,莫过于受灾的百姓。”
江秉忠闻言,哪里不明白璟瑄的敲打?只是这公主自昨晚便未出门,如何知道他的动作?他心下颇有几分紧张,但既然公主出言提醒了,他便还有机会。
据此一番话,他便知道这福安公主,与她阿玛雍郡王是一个路子的。
他在心中思索片刻,又观察了一番这雍郡王派来的秦学士,便有了应对之法。
“依下官看来,钦差大人所言甚是,”他巧妙地捕捉到了璟瑄的想法,并且转换了称呼,“百姓自然是最重要的。”
璟瑄见他转换如此之快,继续敲打道:“以富商士绅的财产为先,或者以王公贵族的产业为先,这种事情,定然绝非知府大人想见到的。”
江秉忠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依旧游刃有余。
他并非那等只会溜须拍马之徒,正色道:“一应受灾百姓俱已安置好。”
当然,公主的产业也已经保护好。这二者本就不冲突。
璟瑄并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在脑内询问系统,得到了系统肯定的回答。
她心里稍安,但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人——此人太过圆滑,却能办实事。
璟瑄当即决定,在安排好山东河南等地的运粮事宜后,她便去扬州府各处看看,私下查访一番。
而正当她思索之时,赵长风已经候在前厅了。
宅子外是他的几队家丁,正戒备森严,护送着他筹集的四百万石粮食,等候着璟瑄的传召。
赵长风更是已经将各家捐献的物资,认真登记在册,只待公主查阅。
璟瑄见他并非将粮食送到江知府手里,而是先带来了自己府中,对他满意又添几分。
“走吧,江大人也随我去看看,”璟瑄搁下手中的龙井,到底还是喝不惯,“秦先生也一起吧。”
左右这粮食也得秦远押运,不妨让他跟着一起。
倒是江秉忠听到这话,又看了秦远几眼:不愧是探花郎,此人如此受到公主与郡王器重,可见能力不凡。
能力不凡也就罢了,此人颇有几分林下高士的飘逸,面容更是清俊不凡,也不知是否已有婚配。
想到这里,江秉忠心头更加火热,只是现在尚且不是好时机,他便没有提起这个话头。
一抬头,璟瑄正在抽取随即马车内的粮食、药品等物资,进行仔细地检查,并仔细给各个马车系了不同颜色与数目的绳子。
在场众人,尤其是随着赵长风一同来的商户们,愈发敬服:公主此法甚妙,如此倘若这物资出了纰漏,便能追溯到源头了。
虽然类似的办法他们也会用,但是或许是他们不自觉地看不上这“钦差”公主,一直不曾将她当回事,因此便也没料到她会如此谨慎周全。
秦远随着璟瑄一同查过,当即便带着粮食出发了。
璟瑄看着他骑马离开的身影,唇边勾起了一抹笑,不想秦远勒马回首,刚好便看见了这画面。
二人相视一笑,便各自移开了视线。
而扬州发生的一切,当天晚上便事无巨细地摆在了康熙的御案上。
一代帝王,纵然派了雍郡王做“副手”,又岂会将这赈灾之事,全然交由一小女子之手?
他只是未曾料到,老四似乎当真对她十分放心,竟也由着璟瑄一个人去了扬州。
他起初有些有愠怒:他这个四儿子办事虽然一板一眼,有些古板,但一向是个靠谱的,他不信胤禛没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怎得就让璟瑄只身前去?他下意识忽略掉了璟瑄带着的那一堆人马,以及去接头的秦远。
这几日,乾清宫内的宫人都战战兢兢,前日一个奉茶宫女打翻了茶盏,万岁爷发了好大脾气,当场打了板子发配到辛者库了。
康熙自诩宽和,平日里是不会如此发作的,这宫人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梁九功虽然伺候康熙多年,却也一直捏着一把汗:山东、河南等地的灾情不算好,四爷那边也出了不少麻烦事。这几天万岁爷几乎都没睡过整觉,他只盼着福安公主,如同以往一般逢凶化吉,莫要再让皇上烦心了。
没错,梁九功在康熙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他虽然不站队任何一位皇子,哪怕是对自幼便备受宠爱的太子,他也只是顺着皇帝的心意,对胤礽恭敬有加。
但他这几年,却对于璟瑄有几分“福气”滤镜,他料定璟瑄是有大造化的人。
正如他所料,康熙在看完密折,以及程家上得“请罪”折子之后,心情大好,大声说着:“好,好,好!”
整个乾清宫的气氛瞬间便由阴转晴。
梁九功站在一旁,悄悄松了口气,面上略有喜色,却被康熙抓了个正着:“咱们梁大总管今天,可是有何喜事?”
“万岁爷,您这话可就折煞老奴了,”梁九功侍奉多年,此时自然知道康熙爱听什么,“奴才是见您心情好,就跟着高兴!”
“你尚且知道急朕所急,”康熙表情似有几分不满,“可那些大臣们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是在不满程家上得折子了——看起来似乎是在请罪,实则是给璟瑄上眼药。
可康熙在扬州安插的探子并不少,他们这点小伎俩,逃不过咱们这位万岁爷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