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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我爹是雍正(104)

作者: 江洗竹 阅读记录

胤禛此时身着蓝色常服,袖口甚至没绣什么纹路,他正斜倚在靠枕上,手里拿着一卷书,似乎是在看,又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阿玛,”璟瑄开口吸引了胤禛的视线,“扬州诸事俱安,女儿与您同去济南府。”

胤禛拒绝道:“不可,济南府的民乱比青州府更严重,单是此次灾情,不至于此,只怕背后有人煽风点火。”

“何人会行此事?”璟瑄在脑海飞快思考着,“莫不是朝中有人暗中安排!”

胤禛笑着摇摇头:“他们虽不择手段,却也不会在此时出手。你可还记得,扬州天地会之事?”

璟瑄这才反应过来,当年他们追查的天地会余党,一直都没有下落。

那时候,钱凤的夫君还是天地会的一员,不过此时他已经在扬州安家了。他这几年被放出来后,在程家的药铺里当账房,日子过得倒也勤奋踏实。

“既然如此,我便更要与您一起去了,”璟瑄无奈地道出实情,她看着胤禛沉静的双眼,“若无我与您一起,您怕是会有生命之忧。”

哪怕不是为了这任务,为人子女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向危险。何况胤禛其人虽“刻薄寡恩”,却对她信任有加,这份舐犊之情,她自当同等报之。

胤禛闻言神色微凝,对上了璟瑄同样凝重的眼神,唇角微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秦远在她提到“性命之忧”的时候,眼神暗了几分,面上却依旧平和。

虽然这话似乎不是他能听得,但既然他已经听到了,那便也只能如此,毕竟他早就是四爷船上的人了。

这福安公主,神异之处,恐怕不止穿越这一件事。

胤禛带上了璟瑄之余,他也顺手带上了秦远。

倒也不是防备秦远,没有什么别的,前世胤禛便热衷于算命,经过这个预言的梦之后,更是对此笃信。

“可知是何性命之忧?”

“女儿不知。”

胤禛见璟瑄并不知这灾祸的详情,于是当场便请秦远为他算卦。

璟瑄也是找到了机会,揶揄道:“竟是不知,这秦先生居然还懂这种学问?”

她压根不信,这假道士居然还会算卦。

“玄微道长昔日以树叶起卦,为我寻得出路,”胤禛听懂了她的阴阳怪气,严肃地说,“璟瑄,不得无礼!”

秦远则是微微一笑,高深道:“无妨,公主赤子之心。”

好一个赤子之心,他这个“赤”的发音接近“稚”,不就是阴阳她年岁小吗?

她怎么把这一茬忘了,她这个老父亲,上辈子便是沉迷于这些“怪力乱神”,信奉谶纬之学,曾经给多位手下的官员算命,甚至根据算命的结果来做决定。

她永远也忘不了,年羹尧的长子年熙病了,雍正请了太医去看,但却久久不愈。她这个老父亲便算卦,卦象说,年羹尧八字克儿子,就让他去给隆科多做第四子。最离谱的是,过继之后,年熙果真病愈。

说起来年羹尧,也不知这一世,阿玛还会重用他吗?璟瑄一边疑惑,一边想起来:“这青州知府可信否?”

“无妨,亮工在青州。”

亮工是谁来着?璟瑄猛地想起来六个字:年羹尧,字亮工。

她本以为,有那预知一梦,阿玛未必再愿意重用年羹尧,看来是她想岔了。

她叹了口气,也好,不然光指望着十三叔,军事实力确实不足。

但哪怕不足也无妨,她悉心培养钱凤,不是让她做大清朝军事理论家的——总有一天,她们会去征战属于自己的天下。

秦远此时掏出铜钱,开始起卦,依旧是师傅传授给他的那一套,只不过他从前不相信,因此从来没有认真去算过。

今日他硬着头皮,也只能回忆起来老道士教他的六爻之术。

“水山蹇,”胤禛看着秦远摇出来的卦象,率先开口道,“这是下下卦。”

秦远喜出望外,看来四爷自己就能解挂了。

璟瑄一头雾水,她疑惑地看着二人,左看右看,充满好奇。

“儆之,”胤禛神色不明,“依你之见,此卦何解?”

“此乃异卦相叠,坎为水,艮为山,前路山高水深,不若见险而止。”秦远像极了在考场的学生,在脑中刷新出来了卦象书上的解释。

胤禛又如何不知,不论是女儿的预警,还是儆之的卦象,都告诉他应当明哲保身。

奈何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但人非草木,皆有所求,怕是再难只随着卦象而动。

秦远观察着胤禛的神色,他试探着开口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卦象只能代表一时之现象,生机从来都在郡王自己的手中。”

卦象,秦远真不太会解,但奈何他略懂些心理学。

而璟瑄听来听去就一件事:“你们的意思是说,路上会有人埋伏,对吗?”

秦远与胤禛面面相觑:“对……”

毕竟十三爷已经去了济南府,若真要有危险,怕也是在这青州往西到济南的必经之路了。

白日里他们提高警惕,夜里来到了客栈歇脚。

侍卫们都守在门外,吃着自带的干粮。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防备如此周全,却还是着了道:对方放了火,饭菜里还下了药,甚至还准备了迷烟。

好一个准备周全的歹徒!

在胤禛、秦远二人昏过去之时,璟瑄也跟着昏过去了:她这次并未收到系统的警报,加上门口有那么多侍卫,因此便也掉以轻心。

醒来之时,璟瑄发现自己被蒙着眼,身旁并无阿玛与秦远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