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爹是雍正(128)
果然,他当真是这样看自己的。
为了所谓权力,便甘愿做一颗棋子,任由上位者随意摆弄。
“是吗?”
璟瑄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此人是自己在这清朝,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那日泼了他倒的那杯茶,拂袖而去。
璟瑄后来也懊悔过,是否自己有些太过分。
可今日,她只恨怎么没有早点看清此人。
她不觉得为了权力牺牲掉婚事,多么令人不耻,相反,她敬佩这样的人。
成就大事自然要有所牺牲,古来帝王将相又有几人能随心所欲?
只是她不喜欢这样。
更是有些失望,他居然不懂她。
“我向先生道歉,”璟瑄行了个抚鬓礼,笑得一如往昔,“今日是璟瑄莽撞了,还请先生勿怪。”
不知何时歪倒的箭筒里,还剩最后一只箭。
璟瑄瞥了一眼,将箭拾了起来,吸了口气。
她嘴唇紧抿,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璟瑄的背影有些萧瑟,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最后一次挽弓,她闭上了眼。
正当她要松开拉弦的右手,另一只手搭了上来。
“不是的,我了解你的志向,我只是……”
“只是自卑了。”
秦远本以为说出这些话,会是极度痛苦的,毕竟他内心深处就像他说得一样。
他自卑。
前世当上了大学教授,意气风发,却难改心中的自卑。
还有那股子对于“人分高低,生而不等”的恨意。
他来到了一个封建王朝,本以为会比那个世界更加令人绝望。
今生,他虽是一个孤儿,却有幸遇见了老道士,师傅悉心教导他,对他视如己出。后来,他又做了雍郡王的谋士,处处受人礼遇。
甚至还考中了探花郎。
他本已经不再自卑了。
奈何他遇见了璟瑄,后来发现了自己隐秘的心思,便更加唾弃自己。
这个朝代虽然成婚早,但到底璟瑄不过只有十几岁。
哪怕自己已经猜到,璟瑄也同样来自异世。
更何况,她是公主,天潢贵胄。
而自己不过是小小翰林。
可真得说出口了,秦远又觉得无比的轻松。
他释怀了,所有的纠结与为难,在这一刻都不存在了。
他甚至等着璟瑄继续追问,问他:“你为何自卑?”
这样他便可以将这一切都坦白,好过她像那离弦的箭,一去不回头。
“我原谅你了。”
璟瑄回头笑着说:“最后一箭给你,若是射中了,我不止原谅你,还许你一个愿望。”
秦远猛地抬头,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璟瑄。
璟瑄眉眼弯弯,点了点头。
他仿佛是将要被斩首的犯人,突然得了赦令,有了生的机会。
又好似是经历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海啸。
射箭对他来说,本就不是难事。
他跟着老道士上山下河,捕鱼打猎。
那日在赛场上一箭双兔,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顺手为之。
奈何秦远根本无法凝神静气,他整个都十分紧绷。
他满脑子都是那句话,以及璟瑄看向他的眼神。
他喃喃自语道:“许我一个愿望?”
接着,他接过了璟瑄手中的弓箭,侧身拉开了弓。
在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期待中,秦远凝望着远处的箭靶。
他的额头已经出了汗,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
心跳如雷,咚咚作响。
终于,他听见了箭窜出去的声音。
只需一瞬间,又仿佛是永久。
那只箭,仿佛带着他,穿过了漫长的时光,最终落在靶上。
中了。
秦远松了一口气,璟瑄却毫不意外。
璟瑄不走心地夸道:“秦先生,你倒是技艺不俗。”
“那日之事,结果如何了?”秦远有些不淡定,转了话题,问起抚蒙一事。
璟瑄十分淡定道:“已经解决了,皇上不会再命我抚蒙。”
秦远有些讶异,他看向璟瑄:“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说我要灭了东洋。”璟瑄伸了个懒腰,状似随意地说道。
一股无法言说的震撼袭击了秦远,他从未想到眼前的女子还有这样的志向。
他有些惭愧,自己当真是小觑了璟瑄。
但皇上又怎么会同意呢?
他深色凝重道:“你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不要有任何遗漏。”
……
一番交谈过后,秦远的面色更加凝重了:“此事怕是不成。”
“为何?”璟瑄见他神色如此严肃,心里也有些担忧,“不需要皇上出人出钱,又可以扬名,皇玛法为何会不同意?”
“你可还记得戴梓一事?”秦远摇了摇头,“皇上并非短视之人,奈何他心中首要之事并非发展大清国力。”
“而是提防汉人。”
这是来自于一个寄生政权最深入灵魂的恐惧。
他们清楚地记得自己做过的一切,因此格外害怕失去手中的权力。
若是由着璟瑄征兵,八旗子弟恐怕是不够用得,势必要用到汉人。这便有了风险。
璟瑄也想明白了这点,可下一秒她却笑着安慰道:“无妨,他一定会同意。”
东洋的岛上有数不清的白银矿。
而大清此刻的国库,怕是没有多少银子了。
“此生必灭东洋,由不得任何人阻挠。”
第69章 我心匪石不可转
靶场的箭靶已经都射完,璟瑄满意地离去。
刚进帐篷,璟瑄便看到了一个蒙古少女,坐在桌子旁。
是娜仁。
她有些讶异,却还是笑着开口道:“格格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