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爹是雍正(143)
虽然他们确实抵死不降,虽然此前公主早就杀过人,可如此心性,还是令众人震惊不已。
石见银山就在长崎港的东北方不远处。她早就封锁了长崎港的消息,十三阿哥更是派人逮住了试图发信号的武士,此时附近并没有任何异常,是以他们今夜便要夜袭石见银山。
不过璟瑄须得坐镇在长崎港,稳定后方。前方诸多事宜都交由年羹尧与胤祥处理。胤祥脸色有些凝重,他有些担忧璟瑄会一意孤行,非要自己去。
璟瑄自然不会。能舒服地待在后方,她当然没有异议,她又不是杀人狂魔。
之前杀死那些武士,也是没有办法。一方面他们的存在过于危险,她必须将所有的风险扼杀在摇篮里;另一方面,她也确实需要立威。
出乎璟瑄的意料,秦远这次则是没有再留下来陪她了。他毅然决然地上了军舰,只留下风中凌乱的璟瑄。
秦远飘拂的衣袂,仿若仙人姿态,正随着船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
花卷正跟着璟瑄在城中溜达。
经此一战,她也飞速地成长起来。
街头有一只黄色的小狗,像极了造化。
自从给造化开了灵智,它便喜欢缠着小福子讲故事。璟瑄临行之前也特别叮嘱了府中,要时常给它讲些新出的话本。
从前在扬州时年岁尚小,并不觉得有多想家,可如今真的身在异国,却陡然生出一股思念之情。不知道阿玛与额娘如何了,还有弘晖,以及他的那只大胖猫花臂。
被她念叨着的胤禛,此刻正在乾清宫坐着。
“胤禛啊,”康熙靠在椅子上,皱了皱眉,“海上还没有消息传来,你莫要着急。”
胤禛起身恭敬行了个礼:“儿臣省得。”
康熙:“你额娘那里,亦是设了小佛堂,日夜为璟瑄祈福。”
“额娘一片慈心,儿臣心中亦是十分感激。”胤禛神色似有所动。
他想起来了梦里,额娘宁死都不肯受皇太后之位。便是撒手人寰之际,心心念念的也是先帝,是十四。
不是老四,不是胤禛,不是他。
如今额娘竟为璟瑄的安危担忧至此吗?若是如此,哪怕额娘是为了博取圣心,也足以慰藉他了。
*
永和宫里。
侍女恭敬站在佛堂外,毕竟娘娘上香一向不喜人打扰。
胤禛悄无声息地到了佛堂里,并用手势制止了欲通报的侍女。
这殿里的佛像宝相庄严,令人顿生几丝敬畏之情。
德妃一身水仙吉纹氅衣,恭敬跪在蒲团前,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求着些什么。
胤禛走近了些,自己拿了个蒲团,也在后面跪了下来。
前世今生,他第一次和额娘一起念经。
只听德妃口中念叨着:“求佛祖保佑,信女愿终生茹素,只求我儿胤禛,如愿以偿;求佛祖保佑,信女愿日日祷告,求您保佑十四,平安康健。”
胤禛有些愣怔,额娘竟也会为他求。可为何他是如愿以偿,十四则是平安健康?额娘可知道他的心愿是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扶我起来吧,老四。”
“额娘何时发现了我?”胤禛三两步便上去扶起了德妃。
德妃:“你来之时便知道了。”
一听此话,胤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所以方才额娘那番话,莫不是说给他听的?可若真是如此,为何方才又要让他知道。
这宫里待的久了,德妃早就练就了十分灵敏的耳朵,尤其是皇上经常不许人打扰,她便更是谨慎。
似乎是明白他的顾虑,德妃直接开口说:“额娘方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乌雅成璧眼圈红了,缓缓道:
“你幼时便不在额娘膝下长大,有次额娘去看你,你竟不认识额娘。”
“佟皇后病逝的时候,你亲口对伺候的人说,生恩不及养恩大。”
“你认隆科多为舅舅,却不认自己的亲舅舅。”
“这些话额娘本想一辈子憋在心里,”德妃停下脚步,看了胤禛一眼,“可到底是说出来了。”
胤禛的眼神中有不解,也有欣喜,还有一丝愧疚。额娘愿意同自己说这掏心窝子的话,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德妃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你怨恨我偏心十四吧。”
“儿子不敢。”胤禛脸色转瞬就阴了下来,他确实不满意额娘偏心十四弟。
“你是我生的,”德妃脸上带着一丝嘲弄,“我岂能不清楚?”
其实,她这个四儿子,性子最像她,最能隐忍,也最爱计较。她便是靠这样的心性步步隐忍,从宫女到了四妃之一。
没有错过德妃脸上的那抹讽刺,胤禛被刺痛了:“儿子与十四弟都是您的儿子,可为何您对儿子便从来都没有任何关怀?”
“你有佟佳氏关照着,”德妃本想与胤禛缓和关系,却还是口不对心,“本宫如何能关怀于你?”
胤禛神情冷淡严肃:“皇额娘是皇后,还请额娘慎言。”
“胤禛,你尚且偏心你的佟额娘,又为何来指责我?难道你当真不知,是她不让你见我?”
你只是不忍心罢了。
“衙门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儿子先告退了。”胤禛忍着心中不快,扶着德妃回到了前厅。
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德妃最终是叹了口气。
其实她不是一开始便发现了老四的,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璟瑄那孩子临走前还惦记着她,为她这阿玛说话。奈何她母子二人,每次都是这样不欢而散。
难为璟瑄是个宽宏大量的,还愿意带着她十四叔一起。没错,十四已经偷跑上了船,不过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德妃起先心中也有不快,但经不住十四一直磨她,便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