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爹是雍正(146)
那旗人一直苦于无人与他交际,毕竟他虽是旗人,却并不富裕,纨绔子弟们不带他,而其他人也不怎么与他交往。
他对身边那几人说:“几位老哥,这扬州日报上说了,运到天津卫的,不日便送到京城了。那威海卫的,则是要留下建设码头。”
带头的那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到底是识文断字的。”
这个旗人听着这早点铺的议论,突然就被方才的汉子问道:“贤弟,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去寻福安公主,咱也去海上闯荡一番?”
“我……”这个名为西林觉罗·穆林的旗人一时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包子铺的老板娘,人称周三娘,她的儿子便是跟着公主去了威海卫。因此她做生意时候也格外留心与璟瑄相关的消息。
算算日子,她家虎子,也该回来了。
不管他们再怎么样嘲笑,说什么枉送性命,她都是支持虎子去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福安公主为他们做过的那些事,便该去!
单是这水泥路,便不知让她们这些商户方便了多少,不仅脚程快了,这路干净了以后,出来吃早点的客人都变多了。
……
这样的议论遍布在沿海的各个地方,因为那石见山银矿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广州那边又新增了十几艘大商船,到长崎港去运银子。
*
乾清宫内,康熙又一次从梦中醒来。
这次与之前六天不同,竟是个美梦。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忍不住沉浸在梦中的喜悦里。
在梦里他吞并了缅甸、东瀛,将版图扩大了许多,他被后人尊称为“千古一帝”,他英明的决策被万人称赞。
这全都依赖他顶着众人的压力,出兵缅甸,征服东瀛。
梁九功如之前的几日一样,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待迎接康熙的责难。
他打量着康熙的神态,惊讶的发现,万岁爷今天与平日截然不同——
康熙此时红光满面,眼神中闪烁着熊熊的火焰。
火焰的名字,叫做野心。
梁九功讨巧地凑了上来:“万岁爷醒了。老奴今早便听见喜鹊叽叽喳喳地叫,接着便传来了消息,说是福安公主带着许多银子回来了。”
康熙早就收到了信,他对于梁九功的吹捧十分受用,颇有兴致,笑着骂了梁九功两句:“你这老货,嚼起舌根子倒是积极。”
当然,这几句可不是敲打,正是梁总管得圣心的表现。
难为康熙忍了这几天。
日本的石见银山竟有如此多的白银,康熙在接到奏折之时,其实并不相信。
他总觉得是底下人太夸张了。
怎么可能呢?大清新得到的蒙古银矿,产出也不过寥寥。
璟瑄还是太稚嫩了,少不得被底下人糊弄。此次她也确实立了功,待她回来,定要好好教导一番。
但他派去天津港查探的人,却说那些船上,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乾清宫内的大臣也是这个想法。
那几十船银子,越是在北京城里传的轰轰烈烈,越是让他们心中生疑。
倘若真有这么多银子,那东瀛为何还闭关锁国,百姓的生活还如此匮乏?
有了李明玉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说出口,但却可以腹诽一番。
这福安公主真是撒谎不打草稿!什么银子,怕是装得都是石头吧。
还十几船?那可不是春日河边赏花的小船,是实实在在的大船!
“苏侍郎,”有那不长眼的看见苏文,凑上去揶揄道,“这公主运银一事都传开了,咱们也是时刻关注着,你与公主速来亲近,不如给我们几个透个底。”
苏子雅自然不会中计,不论是谁来打听,她都是冷冷的一句:“无可奉告。”
她这番态度,在外人看来便是心虚。
于是怀恨在心的三阿哥,便忍不住出头了:“那我呢?我是璟瑄的亲伯伯,也问不得吗!”
“三哥若是有何不明白的,去问四哥便是,”胤禟不知道从何时出现在了胤祉身后,面色十分沉郁,“何苦为难苏大人。”
“老九,看不出来,你素日与八哥交好,如今倒是……”胤祉何尝看不出来胤禟的心思,他故意挑拨着老九与老八的关系。
可下一秒,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我竟不知,三伯是如此对我关爱有加。”
殿内的众人都傻了眼,这福安公主何时来得?
来人不仅丝毫不见雨打风吹的疲态,面色红润,仿佛是刚刚度假回来。
“出海一趟,”八阿哥开口道,“公主容光焕发,可见收获不少。”
璟瑄勾了勾唇角,到底是温润如玉的八贤王,将试探与挖坑都说得这么艺术与圆融。
虽然她的容光焕发,只是因为最近睡得好——【今晚做个美梦】足足有498个,她这几天一直在做美梦,能不好吗?
八叔可太会说话了!
所谓出海一趟还容光焕发,这是在点她贪图享受,不懂吃苦。
至于那收获不少,一方面试探她究竟是否当真运来那许多白银,另一方面,怕是要把她架起来——
若是没什么收获,她却还这幅模样,言官们参她的折子怕是要满天飞了。
但那又如何?
且不说璟瑄并不狂傲,那银子都是实打实的,便是她当真有什么不足之处,也轮不到他来教诲。
“早先阿玛便教导过,八叔最是重礼之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璟瑄受教了。”
胤禩脸色不变,但嘴角却有几丝微不可察的抽动。
这小妮子,牙尖嘴利,倒是半点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