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爹是雍正(156)
昔日她也没多买尊重这个婆母,只去孝敬惠妃了,可如今看见八阿哥如此颓废,她也顾不得那些面子了。
良妃已经起不了身,却还是强撑着,笑着起来与她们说话:“我这会子精神些了,多谢你们来看我。”
然后她看见八福晋,眼里似乎有了光:“明珠,以后辛苦你照顾胤禩了。”
“额娘,儿媳不苦。”骄傲的八福晋终于是承认了良妃的身份。
良妃往她们身后看了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来,却又了然地笑了笑,同她们道了别:“我就不送你们了。”
然后又一次将一碗药,倒在了窗前的花盆里。她身着单衣,坐在窗边吹冷风。
一旁的侍女灯眉哽咽道:“娘娘,咱回去吧。”
“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去处,”良妃眉眼如画,笑得很柔和,“这些事,莫要告诉胤禩。”
好孩子,等我死了,你的污点就没了。
终究是额娘对不住你。
*
胤禩也生着病,见八福晋进门,他急切道:“明珠,额娘如何了?”
“额娘她精神好了些,”郭络罗·明珠攥着胤禩的手,“爷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往日她都叫良妃娘娘,今日却叫了额娘。胤禩本该欣慰的,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
他思索片刻,面色凝重:“明珠,你把进宫以后的细节,仔仔细细与我说来。”
“每一处都要说。”胤禩心中愈发慌了起来。
“娘娘重病,屋里窗户怎还是紧闭着?”胤禩皱起了眉头。
八阿哥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哪怕病中憔悴也依旧如皎皎明月,哪怕急切也并不令人生厌。
不好!
胤禩连靴子都顾不得穿,狼狈地去了雍郡王府,刚巧碰见遛狗的璟瑄。
谁曾经见过这样的八贤王呢?璟瑄深吸一口气:“八叔,我带你进宫。”
她哪里不知道良妃在干什么?可是她劝不了,也没法劝。
无关什么夺嫡,她只想全了这对母子的心意:希望八叔能赶上良妃娘娘最后一面吧。
再者,若真因为此事被罚,也可打消康熙对她的疑虑了。
她并不纯粹,但问心无愧了。
*
长街寂静。
良妃床前的宫女满脸泪水,却用手指死死攥着衣服,不敢出声。
嫔妃自戕是大罪,所以娘娘洗了冷水澡,当夜就得了风寒起了热。如今更是不吃药不用膳只一味吹冷风。
求求八爷快些来吧,娘娘快撑不住了。可是八爷还在禁足,如何又能来呢?
许是冻得没力气了,良妃终于是回到了榻上,她脸上已经没了最后一丝血色。
在阖眼之前,她似乎看见了腊梅花。她的胤禩生在二月初十,那时候花开的正好,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她似乎听见胤禩在唤她“额娘”,真好。
“额娘!”八阿哥撕心裂肺地喊着,却不敢大声。
他赶来的时候,良妃刚好睡过去了。
只是这次,她再也不会醒了。
康熙五十年,良妃殁。
花尽酒阑春到也,离离。
第86章 南柯一梦:儿臣告退
良妃的死并未在宫中掀起多大的波澜,可八阿哥的人生从此改变了。
几个小答应在御花园里嬉戏,康熙路过之时,想起似乎曾经有个女人很喜欢梅花。
路过良妃宫中之时,他坐在轿辇上思索着东瀛与缅甸的战事。
恍惚之间,他回头看见了白幡。
罢了,到底是个无福之人。
能伺候自己这些年,到底也是她的福气。一介罪臣之女,又在辛者库劳作过,一直是他好色的证明。
死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年轻貌美的嫔妃还有许多,只是年老的帝王,总会想起初见良妃那一眼。
他或许已经不记得,自己装成侍卫,随口称赞逗弄着小宫女:“梅花品性高洁,喜欢梅花的,定然也是品行高洁之人。”
那年花下,梅香浮动,忽见一人。
如同话本子一般,罪臣之女与少年天子相识,却并未相爱。
他贪图她的美色,却更注重自己的名声,更是不满她偷偷倒掉避子汤留下的这个孩子。
一个虚伪女人生下了一个虚伪的孩子罢了。
胤禩已经是全然颓废了,与八福晋一同闭门不出,期间九阿哥与十阿哥探望多次,均未能进门。
璟瑄看得懂,这是八叔要与他们撇清关系了。
也不知是不想连累他们,还是以退为进,拿捏她这两个叔叔。总之,这朝堂上,再也没有人提起拥立八王为太子之事。
一个诅咒自己父亲的皇子,一个出身低贱的皇子,又如何能成为太子呢?
*
璟瑄净了手,烤了几个板栗吃。苏文许久未曾上门了,娇娇也到了。
本想着自己家里过生日,可九叔十叔竟也不请自来了,此时正在前院,同胤禛、秦远一起喝茶。
今日是三月二十六,她与弘晖的生辰。
往年娇娇都是不来的,不知怎得今年却也来了。只是,她见娇娇与弘晖之间,倒不似是新认识的。她打量了二人一番,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只一点,她不想让这二人在今日闹出什么幺蛾子。
“给主子请安,”娇娇已经做了多年主编,又是有名的作家,此时气质已与数年前完全不同,“这次来,我是来交辞呈的。”
她俏丽的面庞添了几分沉静,宛如一朵舒展的白云:“天下之大,我想去别的地方走一走,去看看这中华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
璟瑄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哥哥不假,你也是我的姐姐。血浓于水,我与他是亲近些,但同你的情谊也绝非如此浅薄。何至于为了他,将你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