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125)
徐月摇摇头:“师兄虽然脾气不好,但只要师尊在,他就不是残忍嗜杀之人。”
她仰头,视线飞出屋檐,飘过巍峨魔宫与灰蓝天幕。
“我很早就知道他有魔族血脉。”
那是在风渡城时,云青岫接下一个位于风渡城的简单委托,诛杀一个城外的低阶邪魔。
谁知是合欢宗与玄元宗布下的陷阱,用来捕猎修士。
当时她修为低,被邪魔菌丝卷走,裴宥川站在原地冷冷看她。
那时徐月就明白,这位师兄,对云青岫的感情不一般,厌恶一切接近云青岫的人。
在她以为自己会孤零零死在地下时,一道荒息撕开了困住她的茧。
后来,云青岫赶到,察觉到这道特殊的荒息,询问徐月是否遇到其他邪魔时。
徐月选择了隐瞒。
后来,裴宥川身份公之于众,召魔族大军压境。
由始至终,他只与修士大能交手,没有杀一位修士。
徐月再次印证心中猜想。
如果裴宥川是条恶犬,那云青岫就是缚在颈上的缰绳。
缰绳还在,恶犬就不会发疯。
听完这许多分析,方清和的敬佩油然而生。
同时也长松一口气:“苍天保佑,幸好玄微仙尊的蛊毒可解。”
屋内治疗似乎结束,弥珍与姜白溯一齐出来。
弥珍拍拍徐月,道:“你师尊叫你进去。”
室内弥漫着浅淡药味,云青岫半倚床榻,朝徐月浅笑,招了招手。
“来。”
徐月鼻尖一酸,小跑到床榻前,抱住她的胳膊。
“师尊,我好想你。”
云青岫揉了揉她的脑袋,拉她在床榻前的矮凳坐下。
“之前我让你弥师叔带了许多典籍回去,有一本丹道典籍,是给你的。可有参透?”
徐月小鸡啄米般点头:“有两处不懂的,问了萧师叔,都已经参透了。”
云青岫轻笑:“这样聪慧,为师来考考你的功课。”
屋檐下的连串果壳叮当作响。
看着对答如流,眼睛熠熠生辉的少女,云青岫神情温柔。
“看来不久以后,丹圣之名就要落在我们小月头上了。”
徐月脸颊泛红,不好意思道:“我与师尊还有萧师叔还差得远呢。”
“修道者不可过傲,也不可过谦。同样的岁数,我和你萧师叔没有你在丹道上造诣高。你天资过人,又通透聪慧,必能修成大道。为师对你寄予厚望。”
徐月攥紧拳头,目光坚定:“我一定不辜负师尊厚望。”
“好些日子没回流云宗,同为师说说,宗内如何了?”
徐月如数家珍,掰着手指说最近宗内发生的事。
“洛师叔越来越威严了,只要她在,大家都不敢造次。近来宣黛她们入小秘境,成绩都很可观,还带回来很多奇珍异草,都不需要购置炼丹材料了呢。”
“唔……饭堂掌勺的李师傅的娘子生了孩子,回家照顾妻儿,于是换了一位张师傅,味道变难吃了,大伙都想李师傅赶快回来,提议合资请老嬷嬷帮忙照顾李师傅的娘子和孩子,让他回来做饭,被洛师叔呵斥一顿,罚去跑圈了……”
“对了,小师弟的伤养好了,总是吵着要来见师尊。虽然我同他说,您是愿意留在这的,不过他一根筋,怎么样都不信。如今日夜苦练,只求有一日能战胜师兄,不过我觉得很难。”
“还有……”
云青岫并不打断,只含笑看徐月说。
渐渐的,虚乏漫上来,她倚着床头,合眼睡去。
徐月的声音停了,静默看着云青岫苍白疲倦的面容,眼泪滚到腮边。
她抬手按在心口,抿唇往外一拽,剧痛之下,睫羽都在颤抖。
一枚火红短羽化作灵光,一点点流入云青岫体内。
徐月掩住心口渗血的伤,轻轻抱住云青岫的手臂,声音很低。
“师尊。”
…
云青岫醒来时,守在床边的人已经换成了裴宥川。
窗外暮色浮动。
裴宥川将她扶起,紧张道:“师尊觉得如何?如果还是不适,我派人把姜……浮玉仙尊再请来。”
“为师没事,已经好多了。”
这句并不是敷衍,云青岫睡醒一觉,潜伏在灵脉挥之不去的撕裂痛感竟平息了。
难道是姜白溯今日施针有效果?
见她面容有了血色,裴宥川信了七八分。
裴宥川端来一碗温热绵密的粥,喂到云青岫唇边,“师尊的蛊多久能解?”
肉粥火候到位,入口香软顺滑。
云青岫喝了几口,面不改色道:“一个月可解。”
捏着瓷勺的手一顿,裴宥川垂眸定定看她:“先前不顾师尊意愿,擅自发了大婚邀帖,不如取消了吧?”
“……?”云青岫觉得他被鬼附身了。
惊奇半晌,才问道:“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试探为师?”
裴宥川弯了弯眼眸,继续喂粥,“自然是认真的。往后,都不会再试探质疑师尊了。”
虽然觉得稀奇,云青岫还是摇摇头:“邀帖已下,不必再取消了。”
一碗粥见底,裴宥川递来温热茶水,眸光深深,“那师尊先前答应留在我身边,还作数吗?”
“自然。”
“永远?”
云青岫微微移开视线,随后又看向他,点头。
裴宥川眼眸弯弯,头埋在云青岫颈侧,声音柔和:“好,师尊不要再食言了。”
…
裴宥川很看重和云青岫之间的每一个约定。
直到天色彻底亮起来,他才意犹未尽退出云青岫的识海。
不同于他世界末日般的识海,云青岫的识海宁静祥和,山水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