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79)
满地月色与匕首寒芒交映。
裴宥川垂下眼眸,忽然拽住她握刀的手,往自己心口刺去。
“唰!”匕首在刺入心口那刻,云青岫猛地一扭,划破了衣衫,在他的小臂留下一道刀伤。
她腾出手去拽床边的金铃。
指尖刚触及,温热修长的手扼住了云青岫的手腕。
裴宥川朝弯了弯唇角。
然后当着她的面,将其无声捏碎。
“阿姐摇了也无用,外头的人都睡着了,天明之前,不会醒的。”
第39章 唇角破了
满室的血腥味里, 还夹着一丝奇异淡香。
裴宥川揽住落满乌发的纤瘦肩头。
将小臂的伤口贴在云青岫的唇上,修长手指钳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喝下汩汩流出的血。
吞咽不及血液顺着唇角滑至素白脖颈。
血液入喉, 瞬间化作融融暖意流向四肢百骸。
云青岫唇齿被堵住, 呼吸不畅,少年的身躯像铁墙将她禁锢在原地。满口腥甜异香,熏得她头晕目眩。
压在唇上的小臂终于移开, 她喘息几声,眼尾被逼出潮意。
“裴宥川!”素来温和的声音生出怒意。
“阿姐要是厌恶, 可以用它杀我。”少年垂眸,凝视着云青岫的眸光幽深至极, 用指腹拭去她眼尾湿意。
随后,低头吻上。
残余的腥甜在舌尖纠缠蔓延。
云青岫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分明在端午那日, 他还是那个乖巧唤“阿姐”的弟弟。
诡异的颤栗从指尖游弋到发丝,握住匕首的手指节泛白, 抵在对方心口, 迟迟落不下去。
裴宥川轻笑一声,纠缠得愈发得寸进尺。
云青岫被搅得头昏脑涨。
她不知道裴宥川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记得对方走前留了一句话。
“选我还是萧灼,我等阿姐的答案。”
…
次日一早,云青岫昏迷醒来的消息传遍云府。
方清和来为她再次诊脉, 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堆, 又开了药, 临走前还给了一小罐药膏。
“云姐姐的这是磕破了吧, 涂点药好得快。”
徐月和掌司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云青岫的唇上。
破了道口子, 凝了血痂后像一点暗红的痣。
云青岫:“……”
这小子属狗是吧。
掌司面上不见波澜,道:“小月, 送一送方公子。”
屋内只剩下云青岫和掌司。
“秀秀,奉天司内出色的除妖师都可以,他不行。”掌事神色不明,“当初若不是你极力将人留下,我是不同意他留在云家又入奉天司的。此人面上装得乖巧,却心思不纯。”
云青岫不得不打断掌司:“母亲,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而且您对他似乎多有偏见。”
掌司松了口气:“没有就好。你昏睡这三日,萧世子对你的情况很是上心,为了连自己都不顾,不如就将婚期定下吧。”
谈话间,一只引鹤飞来。
西南起了妖患,需要除妖师镇压。
云青岫沉默良久,颔首:“好。”
掌司离开云青岫的院子后,将西南妖患的任务发给了裴宥川,并要求即日启程。
西南路途遥远,一来一回也要两个多月。
裴宥川眸光暗沉,顺从接下任务,随除妖师同僚骑马出城。
城门外,停着一辆朴素马车,上有云府徽记,驾车的是百里竹。
车窗绣帘撩起,露出素白面容。
两人视线相对,裴宥川拽紧缰绳,策马行至马车旁,扯了扯唇角道:“阿姐将我打发去西南,既然不愿见我,为何相送?”
“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裴宥川一怔,欣喜如狂潮卷来:“阿姐不会骗我吧?”
云青岫平静道:“自然不会。”
少年策马离开时意气风发,眉眼含笑。
云青岫下车目送,百里竹安静陪着她。
“兄长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地道。当阿姐的成婚,还特意支开弟弟。”
百里竹抱剑慢吞吞道:“快刀斩乱麻,这样做很好。”
云青岫轻叹:“也对,有些事光说是说不清楚的。”
…
皇城至西南,山遥水远,夏季多雨,山路更是难行。
此去本要三个月,裴宥川日夜兼程,将同僚扔在后面,两个多月便回到了皇城。
他风尘仆仆回到云府。
府内喜气洋洋,悬满了贴上双囍的红灯笼。
裴宥川被侍卫客客气气拦在门外,无论怎么问,侍卫只重复一句话。
“二公子见谅,家主有命,您回来后需在府外等候。”
他按捺住烦躁,从傍晚等到入夜,终于见到杂事缠身的掌事。
“回来了。”掌司神情淡淡,给了他一张地契与一把钥匙,“你年纪不小,也该成家了。这座院子,就算是云家提前给的贺礼。”
裴宥川攥到指节泛白,逐字逐句道:“这是家主的意思,还是阿姐的意思?”
掌司反问:“你觉得呢?”
“既然你叫秀秀一声阿姐,就应该尊重她的意思。她不想见你,明日的喜宴也不必来观礼。”
“云家这些年没有薄待,你应该心里有数。”
夏季的夜沉闷乌黑,闷雷阵阵,云府门前的红灯笼像两滴刺目的血。
她说,“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这就是答案吗?
裴宥川扔开缰绳,神色近乎扭曲,直闯府门。
侍卫们纷纷抽剑阻拦。
掌事厉声道:“成婚前夕不见外男,你是想她被皇城所有人戳脊梁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