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94)
一位人傻钱多的宗门弟子。
可惜走得太快,不然再捞点,说不定能把自己从楼里赎出去。
徐蕙正惋惜,纱帘又是一晃,她与萧煦四目相对。
“……抱歉,恐怕要再暂避片刻。”萧煦视线定在地面,不敢乱看,又递给徐蕙一袋灵石。
不得了,这是财神爷。
徐蕙见他拘谨守礼,红唇翘起,笑盈盈问:“小仙君在躲仇家?”
萧煦微微点头,解释道:“我已隐蔽气息,绝不会牵连姑娘。”
徐蕙倒是不担心这点。
这花楼背靠修士大能,人来人往气息混杂,不少客人都是刀尖添血的人物,也没见仇家来找上门。
她轻笑:“不如奴家同小仙君做笔生意,奴家收留你几日,你只需给些报酬。”
萧煦一怔,越发拘谨:“这……不妥,女子闺房,我不便留在此处。”
顿了顿,他打开乾坤袋,将剩余灵石尽数放在桌上。
徐蕙被亮晶晶的灵石晃得眼花。
萧煦看了眼夜色里盘旋探寻的两道修士身影,道:“只叨扰半个时辰,我便离开。”
徐蕙注意到他瞥向窗外,慢条斯理把灵石收入囊中,竟然有人把花楼女子的居所称作“闺房”,真是有趣。
“小仙君的仇人还没走吧,半个时辰后离去,岂不是要恶战一场?”
“既然给了钱,就是奴家的恩客。”徐蕙款款上前,将窗一关,眼波盈盈,“安心留下养伤吧,仙君。活着可比什么都重要。”
萧煦一张俊雅面庞涨红,后退两步,最终拱手道:“多谢姑娘收留,在下不便透露姓名,叨扰了。”
徐蕙弯了弯唇:“奴家姓徐,名蕙,楼中客人都唤一声蕙娘。”
从那日起,徐蕙多了位不露面的恩客。
她给了鸨母一笔灵石,说自己近日不舒爽。灵石不少,鸨母也不追问,只笑眯眯叮嘱她好好休息。
不必侍奉人面兽心的恩客,还赚了大笔灵石,徐蕙舒坦极了。
闲来无事时,她就在内室盘点自己的资产,离赎身还差一些。
一架云锦浮光屏风隔开内室与外室。
外室置了罗汉榻,萧煦盘腿闭目调息。
徐蕙瞧他,就像瞧一尊财神像,模样俊雅,克己复礼,在她屋里不多看也不多问。
相安无事的日子持续了半月。
某日深夜,眠花楼来了一位贵客,指明要徐蕙侍奉,鸨母派人递话,让她务必温柔顺从。
徐蕙听过这位贵客,一个月来两三回,从他手底下回来的人,身上没一块好皮肉。
铜镜里的女子面无表情,一点点抹上胭脂,依次插入发簪。
钗环流苏晃动,拂过耳边冷冰冰的。
萧煦打坐调息结束,见徐蕙起身,云雾纱制成的裙摆似袅袅婷婷的花。
“很晚了,徐姑娘要出门?”
虽然徐蕙让他叫“蕙娘”,但萧煦执意用“徐姑娘”相称,很久没人这样叫,起初还有点听不习惯。
徐蕙燃起一点希望看向萧煦,在视线触及对方还未痊愈的伤,又想起那笔丰厚灵石,这点希望倏地熄灭。
萍水相逢,不该如此贪婪。
她巧笑倩兮道:“有人客人点了奴家,今夜不回来了。”
萧煦一怔,竟忘了这里是花楼,花楼女子是要接客的。
还不等他说什么,云雾般的裙摆已消失在门外。
徐蕙来到贵客门外时,一个女子刚被抬出,裸露的腿无力垂下,血顺着足尖落了满地。
是与她同住一楼的琳琅。
徐蕙被推入门内,暖香与血腥气扑面而来。
一位女子上身赤|裸被压在桌上,长脸细眼的男人衣着华贵,手执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哼着小曲,正在那光洁细腻的背上作画。
刀锋划过,血珠滚落,像雪中盛开的红梅。
女子忍不住哀嚎挣扎。
“太吵了。”男人脸色阴沉,尖刀从女子后背贯穿心口。
刀刃拔出,血花溅在徐蕙脸上。
尸首被男人一脚踹开,他瞥见徐蕙,眼睛一亮,招了招手:“来。”
徐蕙跪坐在地,克制不住地颤抖。
“别怕,只是作幅画。”男人将她拽起按到桌上。
珠钗落在桌面,后背一凉,外裳落地露出雪白背脊。
冰冷刀刃停在肌肤上,男人的声音阴恻恻:“莫动莫吵,你比她漂亮,我暂时不想杀你。”
泪簌簌落下,徐蕙盯着手边的金钗,它末端锋利,刺入血肉时,也能像尖刀一样。
她用力攥住金钗,在第一刀落下时,猛地向后扎去。
男人眼前一花,颊边又痛又痒,伸手一摸满是鲜红。
他怒火中烧:“一个妓子,也敢伤我?”
手腕一阵剧痛,染血金钗脱手,徐蕙狠狠撞在屏风上。
男人持刀走来,面容扭曲:“找死!”
寒光闪过,徐蕙闭上双目。
“缚。”
寒意停在徐蕙颈侧,她颤颤睁眼,见男人脚下法阵流转,动弹不得定在原地。
蓝衣身影逆着月色,手按在男人头上,灵力骤然灌入。
男人眼球外凸,无声惨叫,很快他神情变得痴傻愚蠢。
“离开。”萧煦漠然命令道。
徐蕙挣扎站起,脸色雪白,跌跌撞撞往外走。
“徐姑娘!”尤带体温的蓝衣披在徐蕙身上,萧煦直视前方,不看她,“你……受伤了吗?”
男人表情怔愣,闷头离去,走时还关上门。
徐蕙:“……”
原来是让他离开。
徐蕙捡回一条命,半晌才找回声音:“不要紧……小仙君,你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