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穿越夫君(101)
在她心中,自己如此不堪,已无异于登徒子。
她是不是恨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回头了吗。
方怀简攥紧绣袋。
毅然决然奔向她,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眼前白茫茫一片,林蓁消散在白雾中,何去何从才能再在雾锁烟迷中找到曾经的她呢。
脑海里浮现时彦面容,他很是诡谲。
从未显露过丁点儿心意,亦非好色之徒,他贪图美貌?还是其他?
不在意她和自己落水,无所谓她私逃出府女扮男装?
他没有毛病,时隽必然直接否决自己问题,可时隽避而不答。
毅勇侯府给林蓁聘礼远超皇城贵女出嫁规格,他们完全不需如此。
还赞许她考女官,这不是侯府之家当家主母该做的事情……
寂静秋夜,圆月中天,柔和月辉和星光撒向院落,给满地铺上了一层银。书房窗棂前,烛火明亮,方怀简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抽丝剥茧回忆过往一点一滴,蛛丝马迹亦不放过。
许多古怪反常。
各种诡谲怪诞。
醉意渐渐上头。
朦朦胧胧,自己坐在一条小船上,夜风拂面,水波阵阵,小船漾得人心醉,船身后月影细碎如银,湖中似有丝竹之声。
小船另一头年轻女子与自己相对而坐,她手中捧着一束
茉莉。茉莉花香清幽,似温柔月光倾覆于身,不知不觉萦绕自己,引诱自己沉沦深陷。
年轻女子甜笑粲然,她的笑容若甜酒,自己醉了似的,心里甜得发软,不由自主满目含情。
“安安”,自己脱口而出,似呼喊了千万遍熟悉。
“我很喜欢你,我无时无刻不想和你在一起。”
年轻女子笑得璨胜春光。
“你别笑我,和你在一起,我前所未有的满足,开心,踏实,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想永远拥有这样的满足幸福安全——”
一颗泪珠突然从安安脸颊滚落,她赶忙垂首,手背遮挡住眼眸不想让自己看见,可细微啜泣声还是从她指缝间溜了出来。
自己急忙坐到她的身边,搂住她安慰:“安安,你怎么哭了?”
“我高兴哭,不能哭么?”安安边抽泣边忿忿,可自己瞧见了她上翘的嘴角。
“没有,只是我话还没说完呢!”
手顺着安安后背安抚她,想说些好听的安慰她,话未出口,猝不及防的,安安猛地搂住自己脖颈,倾身过来深深吸了口自己嘴唇,唇齿碰撞那一瞬,自己手脚发麻,肢体似多余不知该放哪儿好。
安安猛亲了口自己,唇舌恋恋不舍微微分开后,眼梢上扬露出娇嗔:“还要说什么,这么啰嗦!我都答应啦!”
她伸出手,放在自己胸口,不容置疑道:“拿出来罢,给我戴上!”
她的手小巧白皙,手指似柔荑微微蜷缩,等待着什么。
自己心神领会,从胸口掏出一个红色绒盒,掀开盒盖,里面一枚亮晶晶戒指,自己单膝跪在安安面前,将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她的手指温润暖和,自己攥着她的手,忍不住亲了一口。
安安看看手指上戒指,目光拂过攥紧她的自己的手,落在自己眼眸中,嘤嘤嘤又哭起来。
“别哭啦,都冒鼻涕泡啦!”
安安生气道:“擦你身上!”
她垂首想钻进自己胸口,作势要把脸蹭到自己衣服上,自己却笑呵呵捧上她的脸:“擦我脸上!”
脸颊泪痕温热,唇齿相交,甘甜似蜜,吻得浑身发颤发软,头晕目眩,不知亲吻得缺氧,还是无人掌舵的小船晃荡……
方怀简遽然惊醒。
四下空无,明月中天,万籁俱寂,鼻间只有满院浓郁桂花香气,院里一丝风也没有,草木葳蕤隐身在幽静的黑中,房内烛火尚未熄灭,满室煌煌,似乎自己只是晃神一瞬,黄粱一梦而已。
头有些眩晕,似乎刚下那条摇晃的小船,他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唇舌间还残留安安甜美,胸口还有她的余温,手上还有被她亲吻发懵时留下的微麻感。
心中一抽,蓦地拿起镇纸下那幅画,刚刚和自己亲昵唇齿相缠的安安正是画中女子。
方怀简猛灌几口酒,思索着刚刚这个离奇的梦。
过去林蓁缠着自己,诉说和自己相识,那些记忆一段段浮现。
“你我前世为夫妻。”
“这是我们前世模样。”
“年岁大了我慢慢回想起。”
……
不是梦,或许是自己另外一段记忆?
方怀简并不确定,不知为何脑中突然蹦出这样一个片段,不知是幻梦还是曾经的真实。
梦里安安和自己穿着和现在截然不同的衣裳,胳膊腿都裸露着,这是可以幻想出来的吗?
方怀简目光在书房里搜寻,他搬来书房里所有酒坛,一坛坛往嘴里灌,他要再次醉过去,去好好体味探寻曾经的真实。
*
毅勇侯府。
时隽回自己院子时,刚跨进院门,仆役就上前通报:“大公子等候多时,看样子好像不高兴。”心里早有准备,只是听到哥哥不高兴,时隽还是有些诧异,哥哥素来脾气宽厚,再让人生气的事情他都面不显色,仆役竟然看出他脸色不好,那他得生气成啥样。
时隽边走边想,可想不起曾经,印象中时彦没有发火过。推开门扉,迎面对上时彦的脸,他坐在八仙桌前品茶,脸色暗沉滴得出水。
“哥哥,这么晚还不休息。”
“你支开母亲,把方怀简带到林蓁面前,到底为何?”
“方怀简一个外人,你要帮着一个外人非要生事儿吗?你是怕没人知道他俩曾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