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穿越夫君(30)
她美丽又可怜。
自己可叹又幸运。
他向林蓁作了个揖。
“林三姑娘受伤是我的错,但事出有因,我想林三姑娘不会计较”。
“就此别过,再不复见,保重!”
他转身就走,林蓁急忙伸手拦他,但她行走趔趄,被林承俭挡住。林承俭听得懵懵懂懂,但有一点听明白了,落水之事和方怀简无关,相反他应是受害者。
林承俭扶着林蓁,追在方怀简身后赔不是:“方翰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今日之事,让方翰林受惊了!我改日会到府上赔罪!”
方怀简本不想搭理,听到这话反而停驻脚步。
“这事儿到此为止。你不要去我家,我们就当它没发生过,这样对我对你们都好!”
刚刚挤在一堆看热闹的人慢慢散了,仍有三三两两目光扫过来,议论之声依然不绝于耳。林承俭明白,落水之事谁也不知道最好,他道:“既然如此,方翰林他日有用的上林某之处,林某愿效犬马之劳”。
方怀简的马车就在聚善亭不远处,此刻车夫看到主人,将车驶了过来。
上车之际,方怀简再次看向林蓁。
她神情有些呆呆的似乎有些落寞,但面上毫无愧色,目光亦是大胆直接,丝毫不惧不慌。
方怀简心内叹气,她好像真的有那个大病。
来时她似仙子,此时落难凤凰不如鸡。看着她斑驳的胳膊,方怀简无语又无奈,他问林承俭:“你们马车呢?”
林承俭正发愁,今儿端午节马车行驶路线有许多限制,英国公府的马车在揽月楼那儿,走过去还有好一段距离。
他是无所谓,可林蓁披着他的外袍走大半条街,明天大半皇城的人应该都认识他姐姐了!
“你们坐我的马车去前面布庄换身衣服,我走去布庄”。
林承俭铭感五内。
两人正要上车,有人唤了声“四哥哥”。两人看过去,林葳林萃还有林葳大丫鬟看着他俩目瞪口呆。
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林承俭让三姐妹坐马车先去布庄。
马车上,林葳陷于巨大震惊中。
她和母亲担心林蓁再出现和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丢脸的情形。
可她直接跳过这个阶段,和方怀简一起落水了,还坐他的马车去买衣裳。
想起刚刚在路上听到的闲话。
“紧搂着掉到水里”。
“赤身汉子救的人”。
……
想起林蓁上车前对方怀简的叮咛。
“想起来就来找我!”
林蓁和方怀简不成亲没法收场吧。
林葳说不上来什么情绪,甚至看到林蓁受伤的胳膊有股嫉妒羡慕恨。
方怀简走到布庄时,林蓁衣裳尚未买好,他和林承俭道别,命车夫直接去毅勇侯府。
他和方德山都成了落汤鸡,直接回家难避众人,父母知道今日之事必滋事端。
去毅勇侯府呆上一段时间晚上再回家,无人生疑。
毅勇侯府,管家迎了出来。
“方公子今日没和我家公子一起吗?二公子尚未回府”。
“无妨,我等他”。
管家带他去了时隽的院落,见他一身湿,安排下人准备热水。待将方怀简安排妥当,管家去向谢氏复命。
方怀简对时隽院落熟悉得像自己宅院,洗了个澡换上放时隽这儿自己的衣袍,管家按谢氏的吩咐送过来饭食。
吃到一半时,时隽方才回来。
时隽诧异:“你不是陪侄子相亲去了吗,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回家?”
随即笑道:“你侄子相亲成功了,你郁郁寡欢了?”
“听管家说,你和德山全身湿透了?你们干嘛了?”
方怀简抬眸,对上时隽调侃目光,语气郁闷:“我去见林蓁了,她把我们推到湖里”。
时隽呆了一瞬,想象不出林蓁一个柔弱女子竟把两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推进水里。
他忘了埋怨方怀简说谎骗他,直问道:“她怎么做到的?”
方怀简在家没谈得上话的知心人,他是家中幺儿,年纪和侄儿侄女差不多,父母极其疼爱,哥嫂都叮嘱儿女莫要和幺叔冲撞,只有时隽自小直爽性格常常和他打架,反而这么多年处下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方怀简之前担心时隽性格冲会伤人故而隐瞒了他,这会儿他没什么顾虑,所经之事所遇之人实在太奇葩,他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提到前世今生时,又把上次见面时林蓁提到的轮回,她画的画都一股脑儿讲给了时隽。
心中积郁疑惑悉数倾吐,方怀简回忆白天落水,此时一番复盘才觉后怕,更叹林蓁疯癫。
他问时隽:“你说,她找借口如此?还是真是如此?还是——”
方怀简指指脑袋:“有问题?”
时隽第一次听说如此离奇之事,他转了转眼珠,揣测道:“她是英国公府二房庶女,长得这般美貌却才被人知晓,估计在府中不见天日常受磋磨。
我听说许多弱小无助之人备受折磨时常常幻想一些美好,麻痹自己以苟延残喘,或许她便如此?幻想有你这样一个如意郎君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救她于水深火热“。
方怀简拢眉不语。
时隽拍了一下他的肩,朗声道:“这些其实不重要,不管源何而起,重要的是你愿意做救她的那个人吗?”
时隽想了想,语气中有些怜悯:“若她因臆症而有此等举止,内心必无比苦楚,救她的人必是她的光”。
自己会做谁的光?方怀简默默思忖,好像从未想过此事。那他对她,应该不算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