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来过(快穿)(114)
【不要!你不能犯和我一样的错误!】
薛厄笑道:“错误?我和你可不一样,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荣继玉上辈子已经砸过堤坝,根本看不出后面还有什么出路。
他困在身体中什么也做不了,绝望的哭出声。
本以为让他重新经历一次洪水淹没大弯口乡就已经是他的惩罚,难道他还要亲眼看着自己再砸一次堤坝吗?
“住手!”
“不可!”
“快停下!”
三道声音同时从远处传来。
荣继玉见到四鬼快速飞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你们快来拦住他……】荣继玉忘了四鬼听不到他在薛厄脑海里发出的声音,哭着喊道。
薛厄对冲来的四鬼呲牙一笑,挥舞长斧砸到了堤坝上。
霎时间仿佛天地间陷入死寂之中。
第56章 十万人家24 真砸,三天,都没了。……
然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荣继玉震惊地看到长柄斧嵌到了堤坝里,而这时四鬼也已经冲到了薛厄面前。
冲在最前面的钟为恶没有停下,而是飞扑着将薛厄按到在地, 愤怒的挥舞拳头。
“你怎么下得去手!。”
薛厄此时已经虚弱的没法还手,只用手臂护住脸, 露出的眼睛仍在笑。
“荣继玉那个闷葫芦都能做的事,我有什么下不去手的。”薛厄侧头吐出一口血, “打够了没?刚才我力气不够砸低了, 再来一次保准砸中。”
程有心叹了口气, 和薛厄商量道:“就算我们想不出办法,也不用砸啊, 一切听天由命。”
回答他的却是钟为恶。
钟为恶放下手,又将薛厄从地上拽来了起来。
“程老, 别自我安慰,这堤坝被动过手脚了。”
四鬼都沉默下来,之前商量不出对策时, 不止一次说过干脆什么都别管, 全交给老天爷。
但其实他们都明白,冲毁只是早晚的事。
薛厄走过去抽嵌在堤坝上的斧头。
“过子时了吧,已经到六月十一了。”
四鬼都叹气, 过了六月十一,一切都将变得不可控。
荣继玉绝望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有。”薛厄将长柄斧拽出来,喘着粗气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钟为恶说:“那还算活这么?”
薛厄瞥了他一眼, “难道你们以为我不算活着吗?”
钟为恶古怪的笑了笑,“不算。”
薛厄冷哼一声,准备再次挥斧。
一只半透明的手按到了薛厄的手上,然后是第二只, 第三只,第四只。
最后放上手的郑不罚满脸不情愿,鼓着的脸像气球。
曲不赏垂头出神的看斧刃,钟为恶撇开脸竟流出一滴血泪。
只有程有心慈祥的笑道:“我们四个还有绝顶的好法子。”
薛厄视线一一扫过四鬼,“那法子可得自愿,你们看着也不像自愿的样子。”
“自愿自愿自愿!”郑不罚气的大吼,蹦起来锤了薛厄的肩膀。
薛厄受了这一拳,问其他三人,“你们用不用也来几下解解气,钟为恶就算了,刚才打我好几下,我可还记仇呢。”
程有心和曲不赏却没有动手的心思。
钟为恶抹去血泪,咬着牙道:“若我哥和主子在这,定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薛厄说完却没办法松开斧柄离开,毕竟四个鬼的手还按在他的手上。
“诶?不松手干嘛?舍不得我啊?”
三鬼依次松手,只有钟为恶仍抓着薛厄。
“你砸。”钟为恶道。
薛厄不满道:“喂喂喂,太过分了,洪水第一个冲我,那我还有命没有了,我死了谁给薛启兴报信。”
“你砸!”钟为恶执着地重复。
薛厄笑意变淡,“什么意思?”
钟为恶不再遮掩他的敌意,冷笑道:“若你死在这里,对主子才是好事。”
“好没良心。”薛厄扁扁嘴,“行吧,我砸。”
钟为恶终于松开了手。
这时曲不赏忽然惊讶道:“你们看那个亭子里是不是有人?”
“哪里?”郑不罚抱着曲不赏三两下往上窜,骑到了曲不赏的肩膀。
曲不赏满脸嫌弃,并没有将郑不罚扔下去,而是伸手扶住了郑不罚的腿。
“真的有人!”郑不罚从没体会过这么高的视角,惊讶而又兴奋地说:“好奇怪,凉亭的柱子还绑着一艘船,怎么在地上放放船。”
程有心和钟为恶相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薛厄。
薛厄呸呸地往手心吐口水,搓了搓手道:“看我干嘛,干活啊。”
郑不罚闻言从曲不赏肩膀上滑下来。
程有心,曲不赏,钟为恶呈三角站立,郑不罚到了三鬼正中间。
荣继玉旁观的晕晕乎乎,他只看出薛厄还是要砸堤坝,并且四鬼还不拦着了。
荣继玉向来没什么话语权,想到亲人即将葬身洪水,他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似歌非歌的啜泣满含着绝望与悲伤,穿过重重雨幕,抵达静谧的宅院中。
荣孟氏跪在佛堂中,诵经祈祷儿子身子早日彻底安好,能顺利娶妻生子,幸福一生。
容老爷子坐在床边发呆,手旁是写着荣家所有人名字的告丧信,信上沾满了他忏悔的累。
荣大爷站在寒冷潮湿的祠堂中,拿下唯一儿子荣贺亮的牌位,爱惜的用袖子一点点擦拭。
荣三爷做了噩梦,睁开眼看到妻子在身旁,紧紧搂住,复又睡去。
荣四爷起床喝水,不愿惊动妻子,小心翼翼的下地后,却因瞎了一只眼没看到右边的凳子,撞到脚尖,痛得他蜷缩身子,一只温暖的手将他从后环住腰,仍带睡意的声音埋怨他道:“想喝水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