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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来过(快穿)(14)

作者: 明日复歌 阅读记录

年轻男子看到小薛启兴后愣了一愣,随即高兴的笑着朝他打招呼。

“嗨!”

明明年轻男子笑容的弧度是那么灿烂,衣服的颜色是那么艳丽。

但小薛启兴本能的感受到,这人远比隐藏在浓雾中的一切都危险数倍。

他想也没想,四肢并用的转身便跑,冲进之前还惧怕的浓浓黑雾。

这一跑他就跑出了噩梦。

醒来后小薛启兴知道是梦还高兴了一番,他是个小男子汉,才不会怕梦里虚假的幻象。

可后来他才就知道,那个年轻男子并没有放过他。

又过了三年,边关传来大伯亡故的消息,府上重新拿出了他父亲去世时的缟素。

灵堂上大伯母没有哭,只木木的跪着,望向大伯的牌位,眼睛眨也不眨。

已经明白死亡是什么的薛启兴跪在大伯母身后的软垫上,泪流满面,哭晕厥了过去。

然后噩梦又出现了。

跑、跑、跑……

从此以后奔跑开始贯穿薛启兴的人生。

薛启兴知道他必须不停的奔跑,因为那人在盯着他,耐心等待着机会将他拆吃入腹。

他跑出了薛府,跑到了边关,从战场上的一名小兵跑成了将军,最终跑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时他第一次有胆量停下脚步,去面对那个不断在身后追逐他的人。

献出身体,完成心愿,前缘尽后,再难有期。

薛启兴在一片光亮中恍惚醒来,坐起身难受的揉了揉额头,只隐约记得他梦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他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能重新控制身体,不免有些激动。

没想到在薛厄睡着后他也能控制身体,不过他还是别乱跑,让薛厄发现了不愿让他出来怎么办。

房内烛火都点着,亮如白昼,薛启兴想了想决定只下床将烛火都熄了。

他刚吹灭一支蜡烛,就听唇边溢出迷糊糊的声音。

“别……黑……”

薛启兴意识到是薛厄在说梦话,指尖触到自己的唇。

这种感觉真的挺奇怪的,另一个人潜藏的身体深处,时不时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一下。

薛启兴的手又下移去摸胸口。

薛厄到底是什么人?

白发,心跳快,体温高,内脏不歪?

薛启兴从掌心感受到心脏隔着胸口剧烈跳动着,比他还活着时跳得快了许多,白天母亲也说他体温变高了。

是不是有一天,等他

完全变成薛厄的模样,就彻底不存在了?

薛启兴站立片刻,重新点亮蜡烛,躺回床上睡觉。

他睡前用被子蒙住头,刚睡着手就自己伸出来将被子往下来,双眼又暴露在烛光下,直至天明。

————————

次日清晨,薛厄被唇上的肿痛疼醒,昨天薛老夫人打得那一下毫不留情,导致嘴唇肿起时麻木比疼痛更甚,过了一晚麻劲儿退去,痛感便无可压抑的冒了出来。

薛厄哼哼唧唧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听闻动静上前来服侍洗漱的丫鬟被他一顿吼,让其快点给他拿消肿止痛的药。

被薛厄在花名册上画圈的丫鬟仆役都已来院内上岗,但除了春华秋实一对龙凤胎兄妹,其他人薛厄全凭长相,随手胡点,可苦了拖着病体来给下人们安排岗位的乔管家。

即便薛家人并不是很看重下人长相,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貌美的总更容易在主子面前得脸。这些被选上的下人们,不是哪个小姐的近身丫鬟,就是哪个少爷的书童,文文弱弱的,哪里能干得了粗活。

可是院子内需要最多的就是干粗活的人。

下人们一个个也哭天抢地,吵着要走,不愿在这个常年见不到的启兴少爷的院子里服侍。

乔管家一个头两个大,他从薛老夫人那得的命令是这些下人都是启兴少爷精挑细选出来,哪里敢通融分毫。

他听着卧房内有动静,连忙打发个还算乖巧的小丫鬟过去服侍,没想到小丫鬟很快就哭着跑出来了。

薛厄疼醒,压根没有睡够,疼痛加上起床气,神色语气中不自觉带的压迫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能受得了的。

这个乖巧的小丫鬟一哭着跑出来,惊恐中不自觉的夸张渲染,其他下人们听了更是炸开庙,纷纷嚷着不敢继续留在院里伺候。

春华秋实昨晚刚得到被选入薛启兴院子的消息,既高兴又警惕,来得太巧太容易,反而让人不放心。

两人联系不上另两个同伴更加不安,商量后决定尽量不动声色的接近薛启兴,再静观其变。

可是此时春华秋实站在乱哄哄的院子里,彻底傻眼了。

这让他们怎么静观其变???

根本静不下来啊!!!

————————

薛厄躺在床上叽里咕噜的骂薛老夫人,薛启兴则在他脑子里叽里咕噜的念佛经,想要抵消自己身体对母亲不敬的罪过。

推门声响起,秋实抱着药箱进来,两人同时一顿。

薛厄翻身从床上坐起身,“怎么才来。”

“少爷恕罪。”秋实垂着头快步来到床边,打开药箱后将瓶瓶罐罐往床上摆好,水汪汪的大眼睛才终于移向薛厄的脸,随即两颊涨红,又羞怯的躲闪开,“请少爷仰头。”

薛厄看完秋实的表演,挑了挑眉,乖乖的昂起下巴。

秋实将几罐要捣匀后用指尖沾取,轻轻往薛厄红肿的唇上涂抹。

药膏滑腻,涂抹间秋实的指尖不免碰到薛厄的唇,而涂药时秋实又必须看着,每涂一下,她的脸颊就更红润一份。

薛厄的脸色和秋实差不多,只是更多了点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