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来过(快穿)(93)
薛厄的反应就平淡多了,他经历的多,各类真事假事听得也多,就算杨思直言她爱慕荣四爷,薛厄也不会太惊讶。
当杨思说到她曾在角门外遇到危险时,薛厄才微微挑了挑眉,便再无特殊反应。
要数表情最精彩的,还得是荣贺亮。
他小小的脑袋瓜转得都快冒烟了。
什么?爹爹藏的女人竟然是要嫁给大侄子的新娘子?
什么?杨思姐姐的父母到低去哪里了?
什么?县太爷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将杨思姐姐下狱?
什么?那个囚犯为何要污蔑我们荣家?
什么?杨思姐姐竟然要害死大侄子?
……
荣贺亮脸上的表情跟走马灯似得,精彩纷呈,竟听得逐渐冒了一脑门子汗。
杨思说完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薛厄,生怕薛厄如翠红那般说荣四爷的不好。
薛厄只略微思索便问:“以后你待如何?”
杨思微微张唇,诸多打算在即将吐出时强行咽了下去,乖顺地答:“听少爷的。”
薛厄唇角翘起,“这可是你说的,虽然你签的是卖身契,但毕竟险些成为我的妻子,总不好与老四再多牵扯,若听我的,就干脆搬来我这里,你与老四说清,以后有事直接来找我,别再和你私底下见面,可好?”
一旁的荣贺亮精神起来,连连欢呼:“这个主意甚好!”
杨思脸色有些发白,又听薛厄补充。
“玉佩也好,你父母的消息也好,我都会如实传递,杨姑娘不愿意,难道是信不过我的为人?”
这下子杨思连找理由拒绝也不能了。
杨思自进了房间后,初次用心打量起面前的薛厄。
距离上次婚房见面已过月余,杨思却觉得眼前这人好似换了个人。
明明闭眼时那么乖巧惹人怜爱,如今睁开眼,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
只听得短短几句,杨思就意识到这人与荣四爷的性子恰好相反。
荣四爷高高大大,容貌冷峻,却是外冷内热,短暂相处立刻能感受到他柔软细腻的心肠,在杨思遇到的人中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眼前这人由于常年生病身形纤弱,肤白唇红的模样既有少年的稚嫩,黝黑深邃的眼神又兼具男人的成熟,不仅样貌矛盾,这人说话时虽然语气轻松带着热络的自来熟,但曾沦落极品狱中的杨思怎么能察觉不到这热情下漫不经心的疏离。
杨思紧咬牙关,在荣贺亮欢呼渐止转而疑惑地望过来时,松了口。
“好,我听少爷的。”
薛厄失望的吐了口气。
这么个胆小的小姑娘,有什么需要特地小心的。
他就不该相信那个P都不敢多放的闷葫芦。
“那你去收拾东西吧,等老四散衙,我派人请他过来说清。”
薛厄索然无味地赶杨思离开。
杨思走之前想起件事,她已知晓父母的失踪与荣家无关,而荣四爷要不是帮她找父母,也不会将荣家牵连到危险之中。
而她在冲喜当天险些将面前这人冻死。
杨思按照婚前曾被翠红翠绿教导的礼仪,笨拙地行礼道歉。
薛厄连忙抬手制止。
“你等等,既然说开了,只行个礼怎么够,道歉至少要三跪九叩才有诚意。”
杨思有愧在先,咬了咬牙,拎起裙摆跪下。
薛厄对杨思是否给他跪拜道歉并不在意,那天差点被冻死的又不是他。
他只是打算趁机让荣继玉出来,好好嘲弄这个留下‘小心杨思’四个字的闷葫芦,指不定还能让闷葫芦多蹦出来几个字呢。
就在杨思跪下时,面前的人已经换了灵魂。
杨思再抬头立即觉得轮椅上的人眼神变了。
有种说不出的奇怪,黑沉沉的,空洞洞的,没有任何身材,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般。
荣继玉双手紧紧扣住轮椅扶手,等杨思三跪九叩说完道歉的话之后,他跟着艰难地站起身。
杨思不禁惊讶,原来坐着轮椅不是因为站不起来啊。
荣继玉一步步缓慢地走到杨思面前,又慢慢滴抬起双手。
由于他的动作太慢,杨思也就没有任何躲闪。
直至落到她脖子的双手开始用力掐,她才意识到不对。
“你要干什么……”
荣继玉的表情变得极为狰狞,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掐杨思脖子,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要掐死杨思的决心。
翠红、翠绿和荣贺亮都被荣继玉忽然转变的举动吓了一跳,两大一小正要过来救杨思,却见荣继玉又松开了手。
薛厄重新掌控身体,蹙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忍不住笑了。
他坐回轮椅道:“看来‘我’不打算原谅你啊。”
杨思软软的跪坐在地,难受的咳嗽,她边咳边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薛厄。
因为对荣家的误会,杨思也曾想过杀人,但事到临头了,那种内心的折磨,她根本无法落石行动。
可眼前这人怎么能在掐她的时候那般凶狠决然,松手后态度却又变得这么幸灾乐祸。
若杨思生在后世,定会意识到有个词能完美解释她的疑惑。
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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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不过下午时分,就黑得好似入了夜。
荣四爷散衙乘马车回家,到了门口要下车,他抬眼望向头顶黑压压的天,心中有些不安。
总觉得今年的天比往年差很多。
自清明后阴雨绵绵不绝,这才不到五月份,就闷着要下大雨。
等到了雨季,日子可怎么过啊。
荣四爷脚步匆匆的回小家住的院子,先去卧房敲门,被夫人的贴身丫鬟恭恭敬敬地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