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56)
又有一玉镜从空中掉落,啪嗒一声掉到钟隐月身上。
这是枚手掌那么大的玉镜。
【影像传输已完成, 请宿主在本法器上查看详情。 】
系统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对话框又立刻闭掉,下线休眠去了。
玉镜上出现了个播放键。
这么修真的东西上出现这么现代的按键,钟隐月不禁汗颜。
他正要点下播放键, 兔子突然猛地跳起,张嘴就叼住他手里的玉镜, 一个弹射就蹦飞出去了。
钟隐月猝不及防,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他像个呆逼一样望着空荡荡的手心愣了三秒,一转头,就见那兔子竟然叼着他的玉镜跑得库库起飞!
“哎!!”
钟隐月迟钝的反应神经终于活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喊着“站住”一边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兔子是突然抽了什么神经,明明两腿和后背都受着伤,刚刚都在钟隐月的毛裘里面蔫蔫地抬不起头,此刻却在玉鸾宫里上蹿下跳。
钟隐月又扑又抓,却连连扑了好几个空。
什么鬼! !
这兔子身手意外地厉害,敏捷极了,每每钟隐月扑过来时它都能及时跳起,弹跳力还相当恐怖。
腿上受着伤,还能一跳跳这么远这么高!
“你真只是个兔子吗!?”
钟隐月受不了了,边追边喊起来。
眼瞅着那兔子身上刚包好的白布又被血染得红了起来,钟隐月心中焦急。
“别跑了!”钟隐月喊,“伤口都裂了,你发什么癫啊!”
兔子充耳不闻,依然满屋子乱跑。
最终,钟隐月瞅准兔子要起跳的方向,一把扑了过去,这才终于将它抓住制服。
钟隐月气喘吁吁,搂住兔子,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玉镜从它嘴里掰了出来。
“你有什么毛病啊你,非要跟我抢这个……你看看,伤口都裂开了吧?”
钟隐月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抱着兔子拿着玉镜回到罗汉床前。刚把玉镜放到手边,钟隐月低头一看,瞧见这兔子的一双眼睛还在死盯着这玉镜,对它还是虎视眈眈。
出于害怕刚刚那出他追它逃戏还会再上演一遍的担忧,钟隐月默默地将玉镜放远了些。
兔子在他的怀里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似乎十分想要那玉镜。
钟隐月莫名其妙,心中犯了会儿“难不成这兔子是个灵兽对那法器有感应”的嘀咕。
可兔子身上的伤崩裂了,瞧它刚刚那个疯劲儿,钟隐月也不能把玉镜老老实实地给它。
钟隐月就将它按在原地,一边出言安抚着,一边将它身上的伤又处理了一遍。
“好了好了。待你好了,那个玉镜我给你就是。”钟隐月说,“别动了,自己身上痛自己不知道吗?”
兔子最开始挣扎了两下,后来在钟隐月的话语声里,也慢慢不动了。
它抬着头,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钟隐月。
为它处理好了伤口,钟隐月拍了拍它的脑袋,要它别再乱动,才起身去一旁拿起玉镜。
兔子见状,眼睛里闪过诸多慌乱,连忙起身欲动。可刚一动弹,双腿的剧痛就将它强行扯住,留在了原地。
不行。
刚刚那一通上天入地的胡闹已经将两腿用得几近废了,如今动一动都牵筋连骨,根本无法动弹。
兔子只能看着钟隐月去拿起了那枚玉镜。
兔子绝望地闭上眼睛。
钟隐月摁下了玉镜上的播放键。
玉镜上出现了影像。
影像不是很清晰,但能看清具体的人事物。
这是白忍冬那晚被发现时的附近周围,是玉鸾山的山门处。
镜头就摆在白忍冬旁边,将他的面容和身上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白忍冬躺在地上,昏得很是彻底,身上有一团白色雷团在涌动着,周身是山火的火海。
不多时,山上下起了雨。
随着雨幕,有一个人走进了画面里。
这是个一身白衣的人。瞧着装束,是某个弟子。
是谁?
钟隐月迅速把原书和原主记忆里所有可能的人过了一遍。
突然,玉镜中的影像转换了视角,猛地将镜头怼到了持剑人的脸上。
看见那人的一瞬间,钟隐月登时瞪大了双眼。
他目眦欲裂,死瞪着这个白衣人手拎着一把剑,走向了白忍冬,一剑刺了下去,然后剑飞了。
此人眉目阴暗,眸中满是怨恨,却是钟隐月最熟悉的那双桃花含情眼!
沉怅雪! ? !
钟隐月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白了好半天,他脑中终于蹦出了一个字儿来。
啊?
啊? ?
啊? ? ?
玉镜里的沉怅雪又上手掐住了白忍冬的脖子,却被弹开了手腕。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在原地呆了会儿后,伸手给白忍冬捏了个法术,转身离开。
影像结束了。
钟隐月的目光迷离起来。
他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了。
怎么回事?
不是沉怅雪要他悉心教导白忍冬的吗?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影像播放结束,立时自动倒带,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钟隐月盯着影像思索半天,死机的大脑却想不出任何可能性。
于是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又把影像点开了第二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然而,每一遍他都很确定——这就是沉怅雪。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沉怅雪! ?
怎么会是沉怅雪的!
“师尊,你在看什么呢?”